“巴蜀卫视？”
    当周弋阳和电视台的人聊完了之后，他便直接给白杨羽打了个电话。
    而白杨羽听到想要买剧的人是巴蜀卫视之后，他发出了刘姥姥一样的惊呼。
    “对的。”周弋阳就显得很淡定了。
    “就是那个一天到晚都在播不孕不育广告的巴蜀卫视？”白杨羽更惊讶了，他不懂周弋阳为什么这么淡定。
    “老白，你这就是偏见了，人巴蜀卫视播的最多其实是各种手撕鬼子的电视剧。去年平均收视率排在第18呢！”
    “等我喝口水冷静冷静。”白杨羽这才是缓了过来：“原来是第十八，我一直以为除了几个头部卫视，都没人看省级卫视了。”
    “我知道巴蜀卫视的影响力和收视率，都不高。”周弋阳顿了顿：“我也知道，像我们这种都市剧，如果能在三大卫视播出最好。可他们都不愿意买啊！巴蜀卫视给我们的价格其实挺高的。”
    “周总，可是真的有人会去看吗？”白杨羽很是担忧地问道。
    “有啊，”周弋阳安慰道：“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只要好看，就算是网剧也能做到全民热议。而且巴蜀卫视怎么说也是有固定人群的。而且他们的人和我聊了聊，其实也是希望通过《欢乐颂》，把他们电视台给做起来。”
    “周总，”白杨羽走到了窗台前：“我知道你对这部剧有多用心，所以我相信你的决策。”
    “谢了，一个没什么人看的卫视，加一部只会营销不被看好的电视剧，谁知道咱们碰撞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呢！”周弋阳笑着说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巴蜀卫视愿意不看成片就买下剧的独播权，这也让周弋阳悬着的心掉了下去，至少他不用担心拍完之后没地方播出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他最后卖出的价格不算高，在巴蜀卫视的承受范围内。
    巴蜀卫视买下《欢乐颂》独播权的消息倒是在业内传开了，不过从几个专业人士的点评来看，似乎都不看好。
    专门做娱乐新闻的一个网红公众号，更是直言“明年的《欢乐颂》绝对会创造收视率新低，我甚至怀疑它会成为压垮巴蜀卫视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家应该都知道，巴蜀卫视每年用来买剧的钱都不多，听说《欢乐颂》花光了预算，巴蜀卫视的领导糊涂啊！”
    之前联系周弋阳买剧的巴蜀卫视的工作人员也在和周弋阳吐槽：
    “周总，你不知道，我今天去开会。然后几个同行就差直接说我们电视台傻了，我好心累啊！”
    “我们也是看过剧本的，的确觉得《欢乐颂》有潜力才买啊，我们台也想甩掉以前的成见啊！”
    “别管他们怎么说，”周弋阳安慰道：“既然你们台这么信任我，我肯定也会好好拍得。你们想，能让房老师和乔老师来拍戏，他们也不会赌上自己的职业声誉吧？”
    拍戏的休息途中，苏音找到了周弋阳：“阳哥，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什么不对劲？”周弋阳还以为苏音在说拍戏的事情。
    “就是舆论风向啊！我记得一开始房自诚和乔子姗老师加盟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夸呢，都揣测《欢乐颂》的本子好。结果现在，好像在他们眼里，我们这电视剧已经成了垃圾的代名词。糖糖给我看了评论，我就感觉很奇怪。”
    “因为有人在带节奏啊。”周弋阳干脆地说道。
    “我就说嘛，”唐玥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肯定是有人下了水军在黑我们，成片都没出，就因为蹭热度也不至于被嘲得这么厉害。我看是有人着急，故意黑我们！不过阳哥你既然知道，怎么没什么反应。”
    “就像你说的，我们成片都不出，网友冷静下来就会琢磨出不对劲了。他们黑就黑呗，就相当于给我们增加讨论度了。”
    “所以，”苏音大胆地猜测道：“黑我们的是《云龙传》？可是他们应该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才对啊，关心我们一个小制作做什么！”
    “这个就不用管了，”周弋阳打断了苏音的话：“是谁做的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知道，有人担心《欢乐颂》成功了。既然如此，我们岂不是更应该好好拍摄，不能让他们如愿呢？”
    不得不说，周弋阳这一手仇恨转移还是很成功的。
    唐玥和苏音把这番话告诉了林萱儿和汪星蕊之后，她们四个人之后的表演也更加认真了。
    若不是晚上就要直播卖货，周弋阳怀疑她们今晚打算通宵聊剧本。
    周六，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周里最舒适的那一天。
    也是商场最热闹的一天。
    只不过今天，一些习惯了周六在商场一楼的专柜里流连忘返的小姐姐们，却是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淘宝网的直播页面。
    卖货直播，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如果不是mac的官博和抖音号都发了宣传的视频，恐怕这些人也不会关注今晚的直播。
    而月光少女的粉丝群体里，可是有不少男性的。
    这些男粉丝为了能听懂直播间的内容，专门去了解了美妆的知识，才发觉女人抹在脸上的玩意儿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大部分商业“嗅觉”灵敏的美妆博主，也都来到了裴乐的直播间。
    此时裴乐还没有打开摄像头，可已经能看到后台突飞猛涨的人数了。
    “我的天，你们的人气太高了吧！”裴乐没忍住爆了粗口，“我这边直播人数已经破三百万了，我好像成今晚的人气王了。”
    “应该和我们关系不大，”唐玥今天画了一个欧美妆，甚至还专门用上了最近很火的高光粉，宛如一个专业的美妆博主：“我看弹幕都是为了mac来的。”
    “还有不少凑热闹的，毕竟咱们是第一个来卖货的艺人呢！”苏音打扮得就要清爽多了，她也明白自己今天的定位就是工具人。
    “还有人嘲讽呢！”周弋阳蹲在房间的死角里，不会被摄像头看到。
    “阳哥你也看到了？”汪星蕊哼了一声：“这些黑子真是阴魂不散，要是我能顺着网线找到他们，肯定暴打他们一顿！”
    “他们嘴太脏了。”林萱儿也看不下去了：“说什么我们好low，跟网红同流合污。还有人说我们已经过气了，公司也濒临破产，现在是卖货来还贷款。”
    “他们什么脑回路啊！”裴乐都听笑了：“你们要去破产的话那mac怎么会找月光少女做代言。有些话想一想都会觉得有问题啊！”
    “你没办法跟黑子讲道理的。”周弋阳淡定地说道：“反正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我们要糊了，或者已经糊了。我甚至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一个烟雾报警器。”
    “哈哈哈！”唐玥差点把水给喷了出来：“阳哥你这个比喻绝了！蕊蕊给我张纸。”
    小马是一个钢铁直男，不过他运气不错，有一个从高中谈到现在的女朋友，两个人准备年后结婚。
    不过就在刚刚，他因为说了一句话，被女朋友怀疑出轨了。
    “老婆，”小马欲哭无泪：“我问你那么多，就是为了送你化妆品啊！”
    “呵呵，我俩在一起八年了，你这八年来，你从没关心过我的化妆品！就连送我的口红，都是抖音上推荐的爆款套装！现在你突然问我，mac哪些化妆品好用，你还说不是你要买给哪个小妖精！”
    “我，我就是为了支持月光少女！”小马爆发了：“她们今晚要在直播间卖货，所以我想买来送给你，可以了吧！”
    “哦……老公，那我想买……”
    二人在进入直播间之前，因为吵架太卖力出了一身汗，干脆是去沙发上翻滚了一圈。
    橘子，作为月光少女从选秀一路追过来的粉丝，她自然不会错过月光少女今晚的直播。
    作为一个30+的女性，追星似乎不被理解。可橘子已经不在意了，三十岁的女人当然有追求自己喜好的权利。
    这一次月光少女代言mac她是高兴的，毕竟她已经种草了mac好几款产品，这一次正好可以用上。
    花自己的钱，让自己变美，还支持了偶像，一举双得的好事情。
    娱乐圈里也有好多的明星都在偷偷地关注这场直播。
    他们很想知道，月光少女这一次大胆的尝试，到底是会证明明星去卖货直播，是降低了自己的档次，还是开辟了一条赚钱的新路子。
    毕竟在赚钱这件事上，业内还是很认可周弋阳的。从周弋阳之后，采取拍多种mv，付费解锁的新歌是越来越多了，虽然它们的成绩都不如师祖月光少女。
    几个二线女明星正在一栋别墅里聚会，沙发上扔了一排香奈儿的包包。
    她们五彩斑斓的指甲，却都在滑动着手机屏幕。
    “人气五百万了，太高了吧！”
    “大部分都是和咱们一样看热闹的，买的才是少数呢！”
    “反正我是拉不下这个脸的哟，这卖货不就是销售么，太low了呢！”
    在期待，吃瓜，质疑的目光里，裴乐终于打开了直播间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