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宋承嗣连忙把戒指盒子放进床里手。
方诗晴早已得知他向童文雅求婚成功的事了,这么急着把钻戒送来,看来是想要他早点儿把童文雅套牢了。
即使方诗晴不这么做,他自己也会抓紧的。
淳于辰和南宫哲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呢,跟那两个人比,他没什么竞争优势。
“发生了什么事吗?”童文雅迈进门,看到宋承嗣眼神有些闪烁。
刚刚她在走廊上和一个黑衣人擦肩而过,那个黑衣人对着她奇怪地笑了笑。
“没什么。”
“你身边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童文雅叉着腰故作轻快地说。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说谎,我都看见了。”童文雅快走几步,绕过病床,果然看见床里手有一个礼品盒。
难怪他这么奇怪呢,原来是给她准备了戒指啊,她把饭盒随手放到宋承嗣的床头柜上,转身问他:“你躺在病床上怎么能买的了戒指呢?”
“我……”
“我知道了,是那个黑衣人帮你买的。”
宋承嗣有点儿冒冷汗了,万一童文雅早到一步,就听到他和黑衣人对话了。
结婚戒指不比别的东西,他根本不想用方诗晴的这个。奈何童文雅已经看见了,他就别无选择。
“嗯,你看看,喜欢吗?不喜欢我就再另外给你买。”
“说什么呢?这是钻戒,不是白萝卜,这么贵,你干嘛要买啊?傻子!”
“你才是傻丫头,现在的女孩子,谁不要钻戒啊。我也不能委屈你,过来,戴上我看看。”
童文雅走到床前,宋承嗣拿起钻戒,深沉地看着她。
“伸出无名指。”宋承嗣低沉地说。
戴上看看?恐怕她戴上了,他就不会让她摘下来。
冰凉的钻戒触碰到手指的瞬间,童文雅的脑海中却忽然出现那张邪肆的脸。
她的手指本能的一缩,宋承嗣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
“童童,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你。”
“不,怎么会不愿意呢,多少次做梦都梦见你向我求婚呢。”那是从前吧?
是不是自从遇到了他,就再没有想起过我?
宋承嗣心里泛起苦味,却轻笑:“是吗?我也是,梦见你穿着雪白的婚纱,在你爸爸身边……”宋承嗣倒没说谎,只是话说的太快了,爸爸两个字已出口。
“没事,提我爸爸也不要紧。他虽然不能挽着我胳膊送我出嫁了,他还是会在天堂看着我们的。承嗣,帮我戴上戒指吧。”
童文雅伸直手指,宋承嗣把戒指轻轻给她戴上去。
“看看,我的童童哪里都美,连手都这么漂亮。”宋承嗣赞道。
“哪有啊,练射击练的一手老茧。”童文雅说着在病床边坐下,“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痛?我给你带了排骨汤来。”
“哪里都不痛了,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可以举行婚礼。”
这么快……童文雅的心一窒,她以为她会非常非常期盼。可是,为什么真要和他结婚,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肯定不是因为那个混蛋,是因为父亲吧,父亲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了,所以婚礼也变的没那么美好。
“多喝点骨头汤,伤会好的更快。”童文雅打开饭盒盖子,吹了吹,送到宋承嗣面前。
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这是她的选择,她该努力去做个好妻子。或许就是婚前恐惧症,一辈子跟他幸福,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会很幸福的。
“你熬的汤?很好喝。”
“不是我熬的,我借花献佛。”
“那是谁?”
宋承嗣问起了,童文雅也不瞒着,就把赵凤莲的事跟他说了。
“这样也好,你又有亲人了。”宋承嗣摸了摸童文雅的手,轻声说。
“嗯。”
“我喝完汤你就不用陪我了,去陪陪孩子吧。”
“好,看来你会是个好继父。”
“错,不是继父,是亲生父亲。童童,告诉他我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的成长更好。就像你,要是你从前就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还能这么无忧无虑的长大吗?”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她跟小柯基说过南宫哲不是他爸爸。她也不会让小柯基和淳于辰相认,何必不让小柯基认为宋承嗣就是他亲爸爸呢。
童文雅郑重的点点头,“谢谢你,承嗣,难得你愿意把他当成亲生儿子。”
“我不光愿意把他视如己出,童童,我还愿意只有他一个孩子,不再生了。”
“承嗣!”这个承诺太沉重了,童文雅真没想过时隔几年,他还能如此的爱她,为她,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和总是自私自利的淳于辰相比,他简直是太伟大了。
感动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宋承嗣伸手帮她一点点的擦掉。
“傻丫头,哭什么。”
“你别对我太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当然值得。快去吧,一会儿把儿子给我带来。”
“好。”
童文雅去小柔那里接了小柯基,顺便告诉她,她已经答应了宋承嗣的求婚,很快他们就会办婚礼的。
“老大,决定了?那淳于大少爷怎么办?”
“没有他,我爸爸不会走,我跟他不可能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了,小柔,要是有人问你我的情况,不要告诉他们。”
“好吧,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反正大师兄也确实爱你,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带着小柯基去医院的路上,童文雅蹲下身,郑重地说:“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一直问你爸爸是谁吗?就是那个宋叔叔,妈妈的大师兄。妈妈很快就和你亲生爸爸结婚了,你从今天开始就要改口叫他爸爸。还有,以后你不再姓童,你要姓宋了。”
“可是妈咪,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是我爸爸呢?”小柯基疑惑地问。
童文雅闪了闪神,正色道:“那是因为接触的时间还少,以后你就感觉到了。记住,要叫爸爸,以后要听他的话。”
他们走后,适才伪装路人跟踪童文雅的人立即向何文博汇报:“童文雅右手无名指上戴了钻戒,还有她说小小少爷是宋承嗣的孩子,让小小少爷叫宋承嗣爸爸。”
“知道了,继续跟。”
“报告大少爷!”何文博小心翼翼地说。
他们大少爷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疯啊?
“什么事?”淳于辰淡淡地问。
“童文雅……”只说了三个字,原本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淳于辰就稍稍直了直身子。
他们大少爷果然非常在意童文雅啊,何文博清了清嗓子:“那个……”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说!”
“她戴上钻戒了,还让孩子和宋警司相认,据说孩子是宋警司亲生的。”
“该死!”淳于辰啪的一声,一拳砸在茶几上,冷厉地问:“她爸爸死了她不是很伤心吗?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结婚?”
这个,他何文博哪里知道嘛。
“大少爷,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过来!”淳于辰弯了弯唇角,附在何文博耳边轻声耳语。
“明白了吗?”
“明白了。”
“去办吧。”
“是,大少爷。”
何文博出门,见方诗晴站在门外,忙问候她:“方小姐好!”
“你好!”
方诗晴朝何文博微笑了一下,随后抬手敲淳于辰的门。
淳于辰发脾气时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掩饰着苦涩的心情,在听到淳于辰说请进后,迈步进门。
“辰?”
“你来了,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方诗晴的小脸儿上有几分失落。
“当然不是,过来坐吧。”
方诗晴走进门,在淳于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她始终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着距离,离的太近,淳于辰是会反感的,她何尝不知呢。
“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一些你和何文博的对话,好像是关于童文雅的。你们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辰,你这回回来是因为奶奶病了。我看奶奶现在的病情也稳定了,不如你回淮海吧。要是怕爷爷奶奶不高兴,我可以陪你回去的。”
“不用。”
“可是我听说童文雅要结婚了呀,你不着急吗?”
“你听谁说的?”淳于辰微微皱了皱眉。
他希望方诗晴始终是个小妹妹,他愿意保护她,但他不会愿意保护一个有心机的女人。
“不是刚刚你自己嚷嚷的吗?说什么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结婚。辰,你是在怀疑我?”
“没有,你别多想。”
“我才没多想,就怕你多想。其实你大可不必怀疑我,我要是真想和你结婚,我可以去求爷爷成全啊。可我没那么做,尽管我还是喜欢你,但我明白,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和你轻松的相处很好,辰,我只希望你快乐幸福。”
“谢谢。你去歇着吧,从淮海回来,你脸色一直不好,明天去找家里的中医好好看看,吃些调养的中药。”
“嗯。”方诗晴乖巧的点头,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需要我帮你和文雅的话,尽管开口。”
“好。”
方诗晴出了淳于辰的房间,有女佣人快步走过来,恭敬地说:“方小姐,老爷子请您过去一下。”
“好,谢谢。”
淳于烈此时在书房里,很少踏足老爷子书房的淳于奶奶也在,书房里还有淳于朗,淳于朗的父亲淳于险峰以及母亲方可欣。
淳于烈是老一辈淳于家族的继承人,所以他娶的也是方家人。
这么强大的阵容,看来要说的一定是她和淳于辰的终身大事。
方诗晴问候过长辈,在淳于烈的示意下,坐下来。
“诗晴,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想什么时候结婚?马上就是国人传统的春节了,那时结婚,也算喜上加喜。”淳于烈沉声说。
“爷爷,太急了吧,我还没想好。”
“是你没想好,还是担心辰没想好啊?”奶奶问。
“姑奶奶,是我没想好。”因为奶奶是方家人,是方诗晴父亲的姑姑,所以她一向是叫姑奶奶,而不是奶奶。这样,也是随时提醒着奶奶,她们都是方家人,要永远维护作为方家的家族荣耀。
“你就别替他遮掩了!是不是他跟那个姓童的,还在藕断丝连?”淳于烈严肃地问。
“爷爷,辰从回来,除了管些家族的事,几乎足不出户,应该没再和童警官联系了吧。”
“那你自己说,你是为什么不急着结婚啊?你和辰都不小了,爷爷年纪也大了,盼着你们早点儿给他生曾孙呢。”方可欣问。
“爷爷,姑奶奶,姑姑,姑父,我不是不着急,是辰失忆后对我没什么记忆。我想跟他再培养培养感情,不想一辈子只能相敬如宾。再说,辰好像始终不知道那件事,我担心他知道了会……”方诗晴说到此处不说了。那件事是淳于家的禁忌,谁都不敢提。
“谁敢对他说,除非是不怕死!”淳于烈的眼中闪过冷厉。
“诗晴,你这傻丫头,越是这样,你们才越要早点儿结婚。生了孩子,就是对他的牵绊,哪怕他知道真相,为时已晚。”淳于奶奶提醒道,是提醒方诗晴,也是在提醒她的老头子。
“就这么定了,春节初三给你们举行婚礼!淳于朗,你去把淳于辰给我叫来!”
“爷爷……”淳于朗曾私下里劝过爷爷别急的,怎么爷爷还是这么急啊。物极必反,淳于辰的个性那么像爷爷,弄不好就要闹僵,到时候更麻烦。
“快去!要我说第二遍?”
“我马上去,爷爷别生气!”淳于朗只好答应着出去了,路过父亲身边时,小心翼翼地递了个眼色。
“爸爸,这事真的要这么急吗?”淳于险峰轻声说:“我倒觉得诗晴说的有几分道理,辰的个性最像您,逼不得。”
“还反了天了!逼他又怎样?”淳于烈还就不相信了,他纵横全球,无论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没遇到过对手,难道还治不了一个黄毛小子?
“您别忘了当年,我大哥……”淳于险峰的话只说到一半,淳于烈用力顿了几下拐杖:“谁准你提他?不肖子孙!”
“淳于朗,你还不动?是想要我亲自去叫你大哥吗?”淳于烈的拐杖再次敲的啪啪作响。
淳于朗缩了缩脖子,心内叹息,完了,连父亲都劝不住了,看来爷爷这是铁了心了。
“找我什么事?”淳于朗满面愁容地出现在淳于辰面前时,淳于辰冷淡地问。
“大哥,爷爷叫你去书房。”
“是要说我和诗晴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