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萧野正压在她身上,狠戾的眸子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死死盯着她。
不可能啊!他在看守所啊,做梦,一定是做梦,童文雅,你是被这混蛋气伤了,梦见他了。
“童警官……”萧野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童文雅这下清醒了。
是真的!不是做梦!
“你不是在看守所吗?怎么逃脱的?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找到我住处的,怎么进来的?”
“虐待很爽吗,童警官?”他嘴边儿荡起笑意,那笑却冷的让人毛骨悚然。她猛的想起他警告她的话,“你会付出代价。”
她以为他当时所说的代价不过是闹的她停职,现在看来,好像她远远低估了他的威慑力。
他的脸在一点点的向她靠近,陌生而又熟悉的男性气息很快就将她包围。
这样受迫的感觉就像几年前一样,她忽然有些慌张,勉强镇定,朝他低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现在换我了。”
言罢,他把她两条手臂轻而易举的攥在一起置于头顶,再次压下来,微凉的唇贴上她秀美的锁骨。
他濡湿的舌邪恶地在她锁骨上扫过,她忍不住激灵灵地颤了颤,酥麻的电流瞬间窜向全身。
他该不会又要像几年前一样吧?怎么办?童文雅用力挣扎,可就跟当年一样,根本就一动也动不了。
混蛋,该死的混蛋,他这是……要杀要剐都行,他不能这么对她!
她微微张着的小嘴儿看起来异常性感,萧野眸色一沉,更紧地贴向她。
就在他的唇就要贴上她樱红的唇瓣时,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那恐惧让他有种莫名的有些烦躁。
本想要好好惩戒她,让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偏偏……
萧野的脸比一开始更冷肃,霍地起身离开了她的身体,童文雅反应过来从沙发上爬起想要从背后攻击他,他却反手精准地抓住她把她翻转,再次轻而易举的制服了她。
他膝盖顶在她后腰上,利落地从腰间抽下皮带把她双手反剪捆住。
随后从沙发上扯下来往地板上一丢,他自己就淡漠地靠在沙发上坐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熟练地点燃,吸了几口才缓缓开口:“你是喜欢刀还是警棍?”
既然已经落在他手里了,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算是心里有点儿怕,她也不能输了骨气,给人民警察丢脸!
“随便!”童文雅扬了扬脖子,看起来还挺有气节,萧野邪恶地弯了弯唇,“看来更怕的是强奸。”
童文雅厉目狠盯着他,“你敢!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那试试。”萧野用指腹捏灭了正燃着的烟头,把烟头弹进童文雅脚边不远处的垃圾桶后优雅地起身。
他不敢,他一定不敢,当年他没留下证据,今晚他可不会那么幸运的。童文雅努力给自己壮胆,可当她身上的小吊带被他一把撕成两半时,她还是有些怕了。
他的动作还在继续,她的内衣也被他粗暴地扯了,大手转而又往她的牛仔裤探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碰我!不准你碰我!”童文雅紧张地叫出了声,就像当年一样,对他充满了恐惧和憎恨。
他猛然俯下身,贴上她,把她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唇靠近她惊慌的小脸儿时,大手也没有闲着。
她不要重复几年前的悲剧,她不要,她用力朝他手臂咬下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
当他的手碰到她牛仔裤的拉链时,她再也伪装不了坚强了,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求你……你这个混蛋……你放了我!你不得好死!混蛋!你放了我!”
“怕了?”他冷冷看着她,暂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她长这么大都没说过怕啊,可到了这时,再倔就要倒大霉了,“怕了行吗?放了我……呜呜……放了我……”
“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放你。”
“你说,我答应。”
“起来吧,去穿衣服。”萧野起身拉起童文雅,把她手上的皮带解下后重新坐回沙发,再次从裤袋里摸出烟点燃。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打他,还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用电棍电击他,那时他是怎么硬撑着没发作的。他可是在心里反复想了很多遍怎么狠狠虐她,可他,就这么放过她了。这不该是他的性格,任何人惹了他,都不该全身而退才对。
在一片蓝色的烟雾中,他凝视着她光裸的后背,皮肤白皙,曲线娇美,还有她捂住胸口飞跑的背影,有那么一两秒钟,他想扑上去……当然,他没动。
童文雅关紧卧室的门,没有心思去想是不是被他看光光了,她只想着要怎么制服他。到现在她都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又是怎么找到她住处的。难道是袁思明把他放了?有这个可能,那个没脑子的蠢货。
现在该怎么办啊?打他,打不过,想办法联系特警?不不不,找了特警帮忙,以后还要不要在淮海混了。打不过,不会智取吗?
他不是说要她答应一个条件吗,配合他,麻痹他。就这么干!
童文雅在衣橱里抓了一件内衣,又挑了件保守且材质硬的衬衫穿上身。
去吧,战胜他!
她拉开卧室的门,刚踏入客厅,就见萧野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拿着原本摆在茶几上的相框,在认真的端详,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是她和小柯基的合影啊!小柯基和他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他根本没失忆!他知道了!他知道那是他儿子了!
童文雅很想扑上去把相框抢回来,也很想大吼一句,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没关系,但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就那样死死站在原地,僵僵的注视着他。
他的眉皱的更紧了些,“这是谁的孩子?”
“怎……怎么了?”童文雅的心跳的就像擂鼓一样响,她结结巴巴问出来后,更紧张了。
“没怎么,你儿子?”为什么他看着这孩子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甚至想要亲一亲。
啊,还好,童文雅轻抚了下胸口,把心放回去。
“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什么事,过来。”萧野忽略掉心底奇怪的感触,又翘起二郎腿,闲闲的看着她。
看来他可能真失忆了,如果他没失忆,认出了她,看照片算算时间,再看看孩子的长相,也能推测出孩子是他的吧。
“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说吧。”童文雅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才冷淡地问。
“今天开始,我住在这里,和你一起查几年前的案子。能找到实证,我会认罪。”
“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继续把我关起来,不过那破看守所关不住我。如果想再找我几年,你尽可以胡来。”
如果连看守所都关不住他,如果他受伤后身手还那么好,她怎么可能用个摩托车就把他带回来呢?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吸了口烟,缓缓吐了个烟圈,“你以为我不想跟你来,你能抓得住我?”
汗,她还以为他虚弱呢,这王八蛋,一直都在装虚弱。还真腹黑能忍,连她踹他电他,他都没暴露。
他应该不是耍什么花招吧?好像也没什么花招可耍,想要躲避惩罚,他完全可以跑啊。
“好,你先在这里,不过,你不能打我主意。”
“看你表现,我饿了,你去做饭。”
“我?做饭?”
有没搞错啊!她什么时候做过饭?再说了,她做,他敢吃吗?
“是做饭,还是……”他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咬牙切齿地答应了,“做饭!吃死你!”
对啊,吃死他,哈哈,她忽然想起上次缴了一批药,忘了交上去,就放在厨房的柜子里。要是给他用上……把他捆个结实,再扣上手铐,锁进看守所。他再厉害,还能通天啊?
就说没有姐应付不了的局面,跟姐斗,你再修炼几年吧!
童文雅一时间又燃起了斗志,转身愉快滴去了厨房。她平时就只会煮方便面,偶尔心血来潮炒个土豆丝,小柯基会叫的很夸张,说她是要杀人啦。
想起儿子,她心情更愉悦许多,虽然这混蛋杀人无数,坏事做绝,她还不得不感激他把全世界最好的宝贝给了她。
不,才不是他给的,这是上天给她的。
萧野继续在抽着烟,想着他仅有的一点点记忆。
两天前,他在一个精神病院醒过来,身上有伤,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记忆,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曾经做过什么。但他意识清醒,确定自己肯定没有精神障碍。
精神病院的人也并不说他是谁,他一说要离开,他们就用各种强制措施,电棍,镇静剂,麻药,但那些东西对他好像都没多大用。后来他抓了院长问,也没问出什么情况。
他离开精神病院后身无分文,再加上身上穿着病号服,走到哪里都被当精神病处理,一整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夜里,他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他醒时,他已经在水边了,身上的病号服也不见了。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把童文雅这一室一厅的小窝看了看,虽然不算多好,比公园还是强一点点。
童文雅还算快捷地把青菜切成丁倒进锅里,调了淀粉,汤好了盛出来时悄悄把药液也放了进去。
刚处理好药瓶就听到脚步声,她忙调整好情绪,装做若无其事地打鸡蛋。
萧野斜倚在门上,闲闲地看着她,虽然他什么都没干,就站那儿,她也有种压迫感。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失忆的?”她像闲聊一样问他。
“两天前。”
“那是怎么失忆的呢?被重击到头部了?还是被车撞了?”
“我在精神病院醒来的,身上有刀伤。”他回答的一本正经,确实对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很困扰。
“哪家精神病院?”
“博西精神病康复中心。”
“好,那我们第一站就去那里查。”
“嗯。”萧野若有所思看了看她的侧脸,而后默默地离开厨房。
太阳挥别了天际,江边只剩落日的余晖时,童文雅终于把“精心准备”好的食物端上了餐桌。
“米饭煮的还行,西红柿炒蛋,下次要少放盐,这个青菜火候过了,下次也要注意。”
擦,真把她当女佣人了?你还有下次么?
“试试这个吧。”她把青菜羹分了两碗,一碗有毒,一碗没毒。她先把没问题的喝了,又把那碗有毒的递给萧野。
“这么殷勤,不会下了毒吧?”他端着碗,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看的她有点儿慌,“怕你就别喝,给我!”
说着,童文雅就来抢碗,被他灵活地一躲,“量你也没那个胆。”说完,在她的注视下,一碗汤咕噜噜全部喝光……
澳大利亚,淳于山庄。
淳于朗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报告二少爷,我们发现大少爷的踪迹了,一切按照您吩咐的,只远远的看着,没敢惊动。”
终于找到大哥了!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淳于朗声音都忍不住激动的发颤:“在什么地方发现的?确定是我大哥吗?他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他叫萧野,确定是大少爷,我们看见大少爷被淮海市南湖区公安局的一名女刑警带回去审问。后来大少爷自己从看守所出来,去找女刑警算账去了。我们现在就在女刑警家的楼下,二少爷,您看我们现在是立即上去请大少爷回家,还是……”
“不要轻举妄动!想办法拍一张大哥的照片给我,要高清的!”
“是,二少爷。”
……
童文雅暗暗留意萧野的神色,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等他药性发作。他坐在餐桌前神态慵懒地吸着烟,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倒是她,眼睛渐渐的有些模糊,头也越来越重。糟了……
“这么不守信用,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耳畔,他的声音透出寒意。
怎么处置她?意识消失前,她艰难地想,那药会让人出现幻觉,很可能他让她怎样,她就会怎样,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