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路堃问了闻景几次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没有明说,但听得出来变相的催促,但闻景身不由己,始终没说出个具体时间。
初六这天回也是临时起意,她没告诉路堃,想给他个惊喜。
到家敞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闻景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路堃?”
没有人应。
客厅的窗帘紧闭,只能透进来半明半暗的光,门口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男士夹克,远处有一个大号的运动背包扔在地上。
闻景走过去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是一些日用品还有换下来的衣服。看来路堃回来过,扔下行李又走了。
她这才想起来他应该是去了厂子住。
闻景把窗帘拉开,阳光争先恐后的晒进来,瞬间穿破了一室的黑暗,仿佛能看见尘埃飞扬。
她把头发绑了个松松的马尾,开始进行大扫除,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同时行李袋里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虽然走了没几
天,但地上依旧积了厚厚一层灰尘,闻景来回用吸尘器清理了两次。
之前都是路堃做家务、洗衣服,这还是同居之后闻景第一次做这些。
等到把衣服都晾在阳台上,擦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闻景把洗漱用品和一件睡衣塞在双肩包里出了门。她打算去厂子找路堃,想到他见到她时惊诧的表情,闻景就忍不住想笑。
这是第一次去路堃木材厂,闻景之前从未光顾过这里,只好从地图上搜索乘坐公交的路线。七拐八拐,换了两次公交才到了厂
子所在的村。
路堃之前跟她讲过,从村口这里走进去,右拐进一条小路,右侧的第二家厂子就是。
远远地就能看见院落里堆放木板,一层层摞地极高,紧挨着的是还未加工过的圆柱形木头,占了很大一片空地,空气中有清幽
的香樟木味道。
入口是一道长约六米的伸缩门,闻景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从里面用锁链栓的很紧。
“汪!”んаíτаηɡωχ.cом/
她正郁闷怎样才能进去时,被旁边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到,“啊”一声叫出来。
闻景快速后退两步,发现右侧的木房子门口站了两条狗,一黑一黄,看着都极凶,正呲牙咧嘴的盯着她。
心跳的很快,冷不丁被吓到后腿还有些软,闻景后怕的拍了拍空胸口,左手握紧了双肩包的背带。
“闻景?”
一扭头,路堃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对面看着她。
路堃的声音有些诧异和惊喜,然而面上不显。大冬天的,他上身就穿个加绒卫衣,下面一条单裤,脸有些脏,看起来比闻景这
个刚赶来的人更加风尘仆仆的。
“看到我不高兴吗?”闻景挑眉,上前一步。
不是不高兴,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平常眼睑都冷淡的压下来的男人,此时眉梢都向上挑着,眼珠黑的发亮,正灼热的盯着闻
景。
太久没见,冷不丁的见面,好像又回到刚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些拘谨和羞赧,行为处处都是顾忌。
路堃伸手握住她,一只大掌把另一只小手包住。他使劲攥了一下,感受又软又嫩的触感在手心里漾开。
一个凉,一个热,合在一起才仿佛找到最佳合适的温度,融合在一起。
“赶紧开门啊!”闻景催促他。
她的脸蛋冻的通红,笑时候嘴角都有些僵硬,一说话还有凉气哈出来。然而闻景并不在意,她笑的开心,在暗淡的冬日背景里
像是弥漫着软糯的光晕。
路堃在裤兜里翻钥匙,拿出来后对准锁孔,插了两次才打开门锁。锁链叮叮当当的敲打出声音,仿佛敲打在两个人心上,都鼓
噪的很。
一个在强忍“普通开心”,一个在强装“我不紧张”。
铁门从侧面需要人工推开,路堃刚推了个小缝,闻景就侧身挤进来,冲着他的怀里就撞了过来。
柔软和坚硬碰撞,就像稚鸟回笼、幼子归家,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尘埃落定的喜悦与满足。
闻景的胸前的软肉紧贴着路堃的胸膛,她的头发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前所未有的柔软和依赖。
她的胳膊从路堃手臂下面穿过,完整的环住了他的腰,搂的很紧,边使劲还边用一只手抚摸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冷不
冷?今天气温这么低,单穿一件卫衣就敢出来,冷不冷?”
闻景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使劲呼吸了一下,是肥皂味混合樟木香,一闻到心就静了下来。
路堃揉揉她的头发,以手捋顺她的马尾:“不冷,刚才在屋里干活呢,出一身汗。”
两人就这么站在铁门门口腻腻歪歪的搂着,还慢慢开始左右的摇晃起来。直到门外小路上驶过一辆货车,“嘀嘀”按了两下喇
叭,才从这个温暖紧密的拥抱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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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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