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电梯上行,艾德吹着口哨看向楼层数,握着枪的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肩膀。
此时他的心情非常轻松,并且对接下来的会面充满期待。
马上他就要见到那个大权在握,在维加斯一言九鼎的女人。
噢噗!
人们好像更喜欢称呼她为女王。
铃铃铃……
电梯铃响了,艾德推开面前的小弟向前挤去,玩笑说道:“有谁能猜到女王见到我会是多么惊讶吗?”
接着他的表情就定格在脸上,因为从打开的电梯门外,伸出的冰冷枪口让他胆战心惊。
那是两挺崭新的芝加哥打字机,‘为什么还会有人用这种老掉牙的武器?’
这个问题艾德只会在心里想想,因为只是这两挺‘老家伙’就足以要了电梯里所有人的小命。
“哇哦,哇哦,小心,小心点。”艾德举起双手,摇头晃脑的顶着枪口向外走。
至少这个时候他表现的还很带种。
可当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两侧长廊里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他们手持各式武器,整装待发,看起来就像是一队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
艾德可以向上帝起誓,这些人拥有的火力足够发动一场现代化小型战争。
那个看起来像只黑猩猩的大家伙,他那条战术腰带上挂着的是手雷吗?
“爸爸,救命!”艾德特别希望,他那有老花眼的老父亲能透过两栋大楼几百英尺的间距和外立面的反光玻璃看到自己。
同时快点把他的人都派过来,好救下他唯一独子的小命。
“艾德。”有人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艾德带着僵硬的笑容转头看去,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带着小礼帽,帽檐上挂着薄纱挡住面容的艾利儿站在不远处。
当看到她胸前的白花时,艾德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那么,这里是谁在当家?
艾德可不认为她会在咽气之前,把这些...连同麻烦都丢给自己的女儿,让她一个人来处理。
而他的推断很快得到证实,看到从远处房间里走出的男人,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艾德的笑容有点凄惨,他已经想到自己接下来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相比自己,他更希望在对面楼上的老头子能免受折磨,给他个痛快让他们在地狱相聚。
艾利儿站在原地,就这么站着平静的看着他,一直看着。
那目光让人发毛,头皮发麻,像是浑身爬满恶心的毛虫,让人毛孔悚然。
“你为什么不说话,这是你们计划好的吗?”艾德提高语气大叫道,以此来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
艾利儿骤然一笑,在艾德看来是那么的诡异且冷血。
所以,她什么都知道。
她们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像老辣的猎人。
而自己就像个刚刚长牙的老虎幼崽,自以为能够张牙舞爪的撕碎一切猎物,却跳进了猎人挖好的陷阱里。
“莎莎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艾德不甘心的追问道。
艾利儿的身影不由一颤,依旧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开。
“哈。”艾德大笑着说:“你就是个碧池,阴险的毒蛇,像你那该死的妈妈一样。”
“我会在地狱等着你,该死的碧池,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到艾利儿离开,科利亚接手之后的工作。
吵嚷不停的艾德让他心烦,看了看手里的枪托,科利亚猛地抬手向他的嘴巴挥去。
砰!
染血的牙齿飞出牙床,烦人的bdd也停了下来。
只是走廊尽头的炮仗声怎么还未结束!
真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对正在威尼斯的帕森·马加诺来说,或许事情就不是那么愉快。
此时他的正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从半包柔软的沙发上抬起来。
周围则是凶神恶煞,手持枪械的男人们。
在这儿从不缺乏凶恶暴徒,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全都不是帕森熟悉的面孔。
至于他的那些手下,现在正躺在地上‘开脑洞,’看看他们有多用功,五颜六色的‘灵感’都从脑袋里溢出来了。
不过这些对艾利儿来说都不再重要。
她现在更想知道,葬礼什么时候能开始:“妈妈的葬礼什么时候开始,你想好要把她埋在哪儿吗?”
“是的,我已经有主意了。”李子涛指着维加斯最早的入口,当初最早被推平填充的公路旁的空地。
它就在距离凯撒宫不远的地方,李子涛要在那‘种’一颗胡杨树,把她放在树下安静沉睡。
其实,他只是花钱找人把一颗现成的胡杨树搬到这里。
会有两名合格的园丁,24小时不间断的看护好它,维加斯并不适合胡杨树生长。
而李子涛或艾利儿明显不想看到,它出任何的问题。
胡杨树已经在运来的路上,再有几个小时就能送到,工人们正在那块选好的土地上挖坑。
为它接风洗尘的肥料,李子涛也找好了。
马加诺父子就是最好的肥料,那些多余污染的部分,相信科利亚已经在处理了。
望着远处正不断扩大的坑洞,李子涛很好奇未来被种在那的胡杨树,会不会长出鲜红如血的枝叶。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和血腥玛丽很配。
看着跪在面前的马加诺父子,这是李子涛到来后第一次见到他们。
从前的意气风发和张扬全都不见了,只有绝望、不甘和即将接受死亡命运的死灰面容。
“科利亚,我以为你已经处理干净了。”李子涛皱了皱眉:“树已经快要到了。”
科利亚板着脸说:“在发挥他们最后的作用前,我认为有些话您会想要对他们说。”
“是吗?”李子涛想了想,他确实是有些话想要对他们说。
来到徐曼生前总喜欢坐着的贵妃椅前,拉开旁边的三层小抽屉,李子涛找到了送给她的黄金蟒。
它被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就像是新的一样。
握着它,李子涛仿佛感受到徐曼余热的体温,是那么的舒适。
“它会成为唯一的陪葬品。”李子涛晃了晃手里的黄金蟒,好让他们看清楚;“会放在她的手里。”
“徐曼,也就是玛丽,她相信自己死后不会到天堂去,而是会到下面。”
“她要做恶魔女王,而你们,只会成为她脚下的爬虫。”站在艾德面前,李子涛举起黄金蟒顶在他的头上。
“记住这感觉,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李子涛轻声呢喃,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对别的什么说。
“因为即使真的有地狱,到了那儿,你们仍会被这恐惧所支配!”
他的笑容逐渐残忍,科利亚不知何时静静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