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行了。
接到消息,李子涛带着妻子和珀尔立刻赶往自由之城。
见到小七的时候,其它的兄弟姐妹都围在它身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它们仿佛感受到了小七的生命正在流失,即将永远离开自己。
唯有小五趴在一旁,安静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
那双半阖的狗眼,灵光依旧。
小五是他最喜欢,也是陪伴他最久的伙伴。
见到小五没事,李子涛确实放松了很多。
“它还有多久?”蹲在小七身边,其它恶犬趴在他的脚边,寻求着安慰和寄托。
小七费力的抬起头,但却又很快垂下,粗重的喘息着。
“很快,也许一天,也许几小时。”饲养员背过身抹了抹眼睛。
比起李子涛这个主人,他才是真正把所有感情都投入到它们身上的人。
陪着它们躲过了十多个春秋,这次彻底要告别,内心的酸楚可想而知。
“我想在这里陪着它。”说着,李子涛坐在地上,把手放在它的后颈上轻轻摩擦着。
“我们也留在这儿。”玛丽抱着女儿,面带遗憾的握着他的手说。
虫鸣鸟叫逐渐的安静,天色也已经转黑。
两盏油灯被放在后山的空地旁,李子涛宛如雕像般坐在小七身边,不时的为它挠痒揉头。
它的气息越发微弱,半小时前是它最后一次抬头。
现在,更是连眼睛也闭上了。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落下,手上微弱的起伏也彻底消失。
“它走了。”
属于小七的最后一丝气息正在消散,小五和小十站了起来,发出悲凉的哀嚎。
李子涛和饲养员一起把它埋在了后山上,那里是它的天地,希望它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把小七放入途中掩埋时,李子涛的身后大约聚集了上百条非勒犬,像是要来送小七最后一程。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李子涛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
玛丽和珀尔正在吃早餐,见到妻女的他露出温馨笑容,先前的失落和沮丧都被他放在门外。
珍惜眼前,是他从死亡中悟出的道理。
小七的一生,对它来说足够精彩了。
唯独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精神充足,看起来是几条老年犬里最精神的小五,没的是那么的突然。
他带玛丽和珀尔乘坐游艇,到海上游泳、潜水,玩了几个小时,等回来的时候它已经走了。
小七和小五的离开,好似带走了其余老年犬们支持的念头。
接下来的三天里,最初被他收养的六只非勒犬相继离开,它们都被安置在同一块土地里。
当最后的小十被掩埋后,狗群里走出一只壮年的公非勒,对着族群发出低沉的吼声。
这一幕让他想到了王朝更替,现在,这只强壮的公非勒犬正在向族群宣布,它将成为新的领袖。
“从今以后,你就叫小五吧!”李子涛揉了揉它的脑袋。
新生的小五不耐烦的抬起头,目光带着些许威胁,龇牙咧嘴的发出低吼。
“老板,你该把它带在身边,等熟悉后再送回来。”饲养员按住它的脑袋,建议他该和‘小五’加深联系。
“也好,这次让它和我一起离开。”李子涛打算带它回纽约的公寓,让它明白到底谁才是老大。
“我会提前备好需要的东西。”看他疲乏的样子,同样心力交瘁的饲养员不愿过多打扰。
挥手驱散了其它的非勒犬,随后带着小五向自己住处走去。
他要在小五离开前,让它变得更温顺些。
……
李子涛在为自己的宠物奔波时,远东北平也正在就他进行讨论。
“对于这样的同胞,我们还是要通知的嘛!”
“可他的身份过于特殊,应该是不会出席的。”
“出不出去是别人的事,邀请还是要的,不能失了礼数。”
“他不仅富可敌国,更是在全球都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再加上之前对方的举动,可以说是友军嘛!”
“那,我让人去通知。”
“嗯。”
“要熟人,不要过于引人注目,给别人添麻烦不好。”
……
此时的李子涛自然不知道,有一位多年老相识,正在从远东来见他的路上。
这些年越来越难得到夏威夷,当然要陪家人玩儿个痛快。
潜水、钓鱼,摩托艇,水上排球,人虽然少,但却玩的很尽兴。
珀尔更是爱上这片海滩,早上睁开双眼就要往海边跑。
风吹日晒的,人也黑了不少,因此他还落了玛丽的埋怨。
美黑什么的,在她的概念里完全不存在。
天使号游艇总算是派上大用场,不必再做受人冷落的渡轮,船上也终于有了人烟味儿。
“有收获吗?”在把疲惫的珀尔哄睡后,穿着泳装的玛丽披上毛毯,坐在他的身边。
陪女儿疯了一天的李子涛,这会儿正在安静的钓鱼。
手边的箱子上放着冰镇啤酒,意大利火腿和他亲手捕杀,切片的金枪鱼刺身。
“有它就够了。”李子涛指着盘子里鲜嫩的鱼片。
用手捏起一片,在芥末上轻点了下,李子涛张嘴说‘啊。’
玛丽配合的张开嘴,鱼肉鲜美的味道在口腔内激荡,让人赞不绝口。
这是一条相对普遍常见,重187千克的黄鳍金枪鱼。
不过,这条被捕获的黄鳍金枪鱼格外的强壮。
发现上钩的是黄鳍金枪鱼,为了不破坏肉质的鲜美,李子涛放弃使用射鱼枪。
在和它对抗了80分钟后,终于耗尽它最后的力气。
宰杀是船上的大厨做的,内脏被仍回海里,它将成为诸多鱼类的饕餮大餐。
在处理完后,发现他对片鱼感兴趣,于是大厨亲自教他该如何寻找角度,下刀。
最后,就有了他手边的这盘金枪鱼刺身。
看到玛丽吃的很满足,李子涛又捏起一片问道;“要再来一片吗?”
“不了。”玛丽摇头拒绝。
今天,她的肉类摄入量有些超标,自律对她已然成为习惯。
蜷缩着双腿靠在他的肩膀上,身处寂静无人的海洋里,瞭望星空,心灵恍若被星光洗涤,清澈纯净。
“在想什么?”搂着妻子的肩头,李子涛温柔的问道。
玛丽抬头看着他,突兀轻笑道:“第一次相见,我到底是被你的什么地方所吸引。”
“当然是我这该死的魅力。”李子涛很臭屁的在下巴摆了个v。
玛丽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说:“为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
“因为你已经习惯了。”说着李子涛把去学校为艾登请假的事儿讲给她听。
当听到瑟蜜拉起裙摆,给他号码的时候,玛丽笑的仰面向后倒去。
玩笑过后,玛丽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梦呓道:“所以,岁月是该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