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今天下班有些晚,骑着电瓶车出了医院的大门,约莫过了几分钟,就被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黑色的轿车就停在路旁,让她没办法走。
文竹不悦的皱眉,就见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个威武高大的男人。一个穿着花色衬衫,另一个穿着黑色t恤,像是跟班。
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拽拽地朝文竹走来,双手插进裤兜里,看着很社会。
“文大医生,今天下班挺晚啊。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给我?”男人点了根烟,斜睨着她。
文竹脸色很平静,似乎,她已经习惯了。
“我妈这个月看病花了些钱,而且我每个月工资也不多,这个月恐怕不能还你。”她语气平淡,不卑不亢的。
穿花衬衫的男人重重的吐了口烟圈,拧眉道:“文医生,咱们做人要讲诚信好吧?”
“说好分期,每个月还款。我看在你是个姑娘家的份上,没让你一次性还清已经够讲江湖道义了。你倒好,每个月都得让我来催。”
“催就催呗,关键你还不给,你们欠钱的果然都是大爷啊。你也别跟我扯没钱,你可是三甲医院的医生,一个月少说好几万。你没钱,糊弄谁呢?”
文竹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我只是个病理科的主治医师,收入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不是每个医生都有那么高工资的。”
男人听见这话,像是生气了,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个月是铁了心不想还了对吧?”
文竹苦恼地皱眉,一字一句地说到:“我现在真的拿不出两万块钱。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想办法给你。”
男人闻言,立马变得凶神恶煞,他向前走了两步。这会儿,文竹心里是紧张的。
毕竟这两人身材魁梧,像是有备而来,要是他们真动起手来,她也反抗不了。
花衬衫男人双手紧握成拳头,眼睛微眯起,做出要动手的架势,然而……
“文医生啊,我也是上有老下有下的人啊,我也得养家啊,这钱我借给了你爸,你不知道我媳妇儿当初差点儿没把我给扫地出门。”
“我这个月要是拿不到钱回去,我媳妇儿肯定要跟我闹。两万块钱,你找同事们凑一下嘛,哎哟喂……”
文竹顿时傻了眼。面前这个高大一副社会气的男人此刻正……恳求着她?
沈之阳原本是打算开车回家的,不想,却看见文竹被两个大男人拦在了马路上。
他也不管这是什么地,立马停下车,朝文竹跑了过去。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你们还公然欺负一个姑娘家不成?”沈之阳挡在文竹身前,挺直了腰板,冲着两人吼道。
花衬衫男人和后面那黑t恤的男人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情况。
“你谁啊?谁欺负人了,我这要账呢,没你的事儿啊。”花衬衫男人语气拽拽的,又打量着沈之阳。
忽而,他眉头上挑:“难不成,你想替她还啊?”
沈之阳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文竹:“你欠他们钱了?”
文竹点头,抿了抿唇,神色严肃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沈之阳的腰杆儿挺得更直了,大声应到:“对,我替她还。”
文竹蓦然一愣,这个傻子,他知道她欠多少钱吗?就这样应下。
平时不挺聪明挺抠门儿的吗?这个时候犯糊涂。
花衬衫男人点头,正欲说话,就见交警骑着车过来了,大声喊道:“喂,这是你们的车吗?这地儿不能停车,开走。”
说着,就要下车开罚单,花衬衫男人一把握住了交警的手。
“警察同志,我马上开走,下不为例啊。”花衬衫男人赶紧打开车门,车子路过文竹他们的时候,他挑眉道:“文医生,我明儿再来找你啊。”
“兄弟,说话算话啊。”这话,是对着沈之阳说的。
沈之阳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那男人才把车开走。
待那两人走后,沈之阳一侧眸,便看见交警在马路对面开罚单,就站在他的车旁。
沈之阳见状,赶紧跑过去:“那个警察同志,特殊情况,你别……”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张冰冷的罚单就被塞到了他的手上。交警正直又严肃地提醒道:“记得去交罚款。”
沈之阳仰头痛惜:“……”这可是两百大洋啊,此时,他心窝子都在流血。
文竹看着他,此刻,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中间是来往的车辆。明明很近,但又像是很远。
她轻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骑着车走了。
陆清衍下班回到家,吃了晚饭,打开手机选电影票,起初他也不知道这个购票app是怎么操作,还是周维教的他。
哪部电影好看呢?陆清衍仔细地看着最近几部电影的点评和简介,还没得出答案,就收到了李博学的微信消息。
不考上博士不改名:“我下午在商场看见你那小媳妇儿了,作为兄弟,我觉得我该跟你汇报一下。”
随后,他发来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苏倾沅手里举着个彩虹棒棒糖,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眼里噙着笑,正用手去弹她的额头。
动作看起来很亲昵。
陆清衍眸光黯了黯,他和她都还没做过这么亲昵的动作呢……
这个男人是谁?
因为照片有些模糊,又是偷拍的,所以看不太清楚对方的五官。
陆清衍眸色逐渐冷了下去,殷红的薄唇紧抿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此刻,他的心里很难受,心脏像是被什么刺着一样……
向沉稳的他,最终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立即,拨通了苏倾沅的电话。
苏倾沅电话响的时候正在洗澡,手机放在外面。而宿舍的其他三人在嗨歌,五音不全的三人竟然都迷之自信。
一个比一个唱得大声,一个比一个投入。
自然,没有听见苏倾沅的手机铃声。
一直未接通,电话那头的陆清衍心里便越发烦躁,他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