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沅不屑的冷哼:“幼稚!”
“你要是敢黑我微信,我就把你qq、微信、电话全部拉黑,幼稚鬼!”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威胁她。计算机大神了不起啊?她偏不吃这套!
苏倾沅的语气很凶,目光“凶狠”地瞪着苏越北。
苏越北闻言,吊儿郎当的笑道:“到底是谁幼稚啊?还想着拉黑我,小屁孩儿一个。”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噙着散漫的笑,拖着尾音,转身,往自个儿房间走去。现在的小姑娘脾性可真大,动不动就要拉黑。
惹不起。
苏倾沅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又重重的关上了门,待关上门才想起没有挂电话。
她看着手机,还在通话中,完了,陆清衍肯定听见苏越北说的那话了。而且他肯定也听到她和苏越北的争吵了。
卧槽卧槽!陆清衍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苏倾沅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的问到:“你、还在听吗?”
“在。”陆清衍沉声应到。刚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得很清楚:“所以,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二哥。”苏倾沅忙不迭地答到:“他这人就是嘴碎,成天没个正形的,你可以完全忽视他的话。”希望苏越北没把陆清衍吓到吧。
陆清衍拿了个浇花壶,给即将枯萎的仙人掌洒了水,薄唇微启:“哦。”很乖巧的应了下来。
她让他忽视,那就不想好了。别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忽而,陆清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蹙眉问到:“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会拉黑我吗?”
刚才她语气很凶的样子,要把人拉黑,听着就挺可怕的,如果哪天一不小心惹她不高兴了,她肯定也会这样对他吧?
他不想。
苏倾沅不知道陆清衍到底是真直还是假直男,这话,还问得有些小暧昧。“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就像男朋友问女朋友一样。苏倾沅一个劲儿的偷笑,嘿嘿嘿。
“那你就别惹我生气啊。”苏倾沅躺在床上,傲娇的说到。
陆清衍那头默了默,须臾,语气低低的:“哦。”依旧是很乖巧的回复。
苏倾沅想,果然是小白兔,这语气,跟撒娇似的。
周一,许女士提前在网上挂了号,带着苏倾沅的外婆去看病。外婆血压一直很高,她有点担心。
内科门诊向来人都是很多的,特别是心血管、呼吸还有内分泌科。候诊区乌压压的一片,早早的就坐满了人。
许女士和外婆找了个位置坐下,外婆看了看四周,倔着性子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什么大问题,在外面拿点药吃了就好嘛,何必大早上的来挂个号。”
“人这么多,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心血管内科主任是专家号,挺贵的吧?”
许女士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老人家:“您都念叨一早上了,管他贵不贵的,能给您治病就行。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出来活动一下挺好的。”
外婆喝了口水,冲着许宁意哼哼了两声。
坐在她们旁边的,是个戴着帽子的中老年女性。体格小,面黄肌瘦的,脸色很差。
外婆是个闲不住的,自家闺女不和她聊天儿她也闷得慌,所以转过身,问到:“这位大姐,你也是高血压吗?等多久了呀?”
文淑琴没想到这位老人家会突然跟自己聊天,先是愣了一下,瘦削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衣服,对着她点了点头。
扯出一抹笑道:“我心脏有点毛病。每周都会来看看。”
外婆一听她心脏有问题,突然间就跟着紧张了,睁大了眼睛:“心脏的事儿,可不是小问题啊,你得多注意了。”
“这大热天的,你戴着帽子干什么?感冒了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听见外婆说这话,许宁意扯了扯她的衣服,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适可而止。
老太太就是管得宽,别人戴帽子她也要管。也不怕让人尴尬。
文淑琴冲着许宁意笑了,摇头道:“没关系的。”“我之前一直在化疗,头发掉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女儿给我买了帽子。我平时都在家,只出门的时候戴戴。”
“化疗?你不是心脏……”
“我得了胃癌。”文淑琴打断了外婆的话,蜡黄色脸上却依旧扬着笑:“在国外的安德森癌症中心做了手术,用了很多钱,家里头……唉,不说了。”
外婆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么瘦,你一个人来的吗?你孩子呢?”
文淑琴正要回答,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快步走到了她们跟前。许宁意扫了一眼她胸前的牌子,病理科主治医师,文竹。
文竹将文淑琴扶了起来:“妈,下一个就是咱们了,咱们先进去吧。”
文淑琴转过头看着外婆和许女士,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女儿,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文竹礼貌地对着外婆和许女士点了点头,然后扶着文淑琴去往诊室的方向。一边走一边问到:“妈,刚才那两位是你朋友?我记得你在北城没什么朋友啊。”
文淑琴摇头:“我们闲聊两句,对了,今早你表婶又给我打电话了,说给你物色了一个小伙子,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面。”
文竹轻笑道:“算了吧,咱家现在这样,我可不想拖累别人。”
文淑珍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这孩子,该谈了。”
文竹无奈的叹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我知道,您别操心。”
许宁意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抿着唇,没说话。倒是外婆先开了口,好奇的问到:“那个安什么中心在哪里啊?”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那叫安德森癌症中心。世界上最厉害的肿瘤医院,很贵的,而且还不一定预约得到。”作为一名知识分子,许女士对此也有些浅薄的了解,但也仅此而已。
外婆靠在椅背上,感叹道:“真是没看出来啊,她那闺女长得还挺好看。还是人家有福气啊,生了个好女儿。”
许宁意没搭话。刚才那位大姐穿得很朴素,在北城这样的大城市里,连普通都算不上。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