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妧听着这震耳欲聋的拍门声,不由蹙起眉尖。岚冰要是放在安泰长公主府怕是连个洒扫丫鬟都当不上,没有规矩。
“岚冰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还用得着避讳她吗?”
贴身丫鬟?
戚舒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没想明白嘴上却不由反驳道:“我没有贴身丫鬟,我从南方回来之后大嫂送过来伺候的。背景还算干净,我就没有推辞。我在南方的下人不能进宫,只能留下岚冰,最起码院子里的事情还算顺畅。”
陶妧挑挑眉,有些疑惑他竟然在宫中连心腹都没有,也有些疑惑他为何对她一下子解释这么多。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转念间就将这个疑惑抛到脑后,“那确实还是避讳着些好。”
戚舒却抿了抿薄唇,有些懊恼他方才说的话。不过到底不是几岁的孩子了,他转眼恢复了往常的冷漠,“你方才不应该那般莽撞的,皇后和鲁王并不是好惹的。”
看到她嘴唇翕动想要反驳的样子,他又说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的刺杀根本就是鲁王和皇后谋划的。他们能算计我,自然也能算计你。我一会儿给你派两个人,你出门就带在身边,不要疏忽大意。”
陶妧确实是觉得皇后即使表面上气得要死,可到底在明面上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可经戚舒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明白方才的行为是多么莽撞。
她不由捻了捻手指,没有推辞,“多谢。”
这似乎是两人碰面以来第一次能好好说话。
陶妧觉得既然她接受了他的照顾,自然不能再对他这般冷眼相待。又想起那碗快要溢出来的苦药汁,她张口想要对他说声抱歉。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她抬头看向戚舒。
登时她僵在原地,只有嘴角抽搐了两下,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平身子躺下阖眼睡着了……
真是……好极了!
她用力将抽搐的嘴角扯下来,冷哼一声,只觉她的好心都被喂了舟舟。她干脆利落地起身直奔耳房而去。
**
陶妧进宫毕竟是匆匆忙忙的,被太子妃带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多看,此时再看戚舒所在的耘波轩,却另有一番趣致。戚舒在宫外有自己的瑞王府,耘波轩只是他东宫暂住的地方。
虽说如此,耘波轩却样样不差,耳房倒座就连墙角处的大鹏展翅梅花桩似乎都是精心雕琢过的。
陶妧打量一番之后脚下一拐走进耳房。一进耳房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药汁苦味,她缓了缓就见岚冰匆匆迎了上来。
“陶小姐怎么过来了?这里味道不好。”岚冰拧着帕子低头道。
陶妧缓过劲儿来,抬头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耳房,简简单单的二间房,窗跟儿立着两个药罐,下面的火炉还在燃着,噗嗤噗嗤时不时将盖子掀起来。
她没有去碰药罐,直直走向对面的黑漆椅子坐下。
岚冰匆忙帮她沏了一壶茶,“陶小姐用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瑞王殿下睡着了,我就来这里透透气。”陶妧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叶舒展,满身披毫,清香浓郁,鲜爽生津,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岚冰双手紧紧地攥在身前,趁着陶妧品茶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陶妧一眼,轻声道:“陶小姐,瑞王殿下的伤多亏了您的照顾,要不然奴婢还真怕瑞王殿下……”
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又瞥了陶妧一眼见陶妧只是捧着茶盏一点反应都没有,尴尬地说道:“奴婢多话了。瑞王殿下身为龙子定然会逢凶化吉的。哪里还用得着我们担心。”
陶妧看着茶盏中舒展的茶叶,沉默片刻突然轻声笑道:“你这是在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的?什么叫“瑞王殿下的伤多亏了您的照顾”?总觉得你是在警告我不要打瑞王的主意。”
岚冰似乎被骇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陶妧脚下,哆哆嗦嗦地辩解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陶小姐恕罪。”
陶妧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你不必如此。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明明白白跟你说了。不管如何我如今名义上也是瑞王殿下的未婚妻,要是不出意外,以后还会是瑞王妃。”
说着她饶有兴致地停顿了一下,“说起来你也不乐意吧?”
“奴婢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乐意不乐意一说。”
陶妧托腮居高临下地打量跪在地上的岚冰一番,也算是玲珑有致,有些心思也是有本钱的。
“我这个人呢,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我的东西要是被别人碰了,我就是拼死也会剁下对方一双手。”
岚冰跟着哆嗦了一下。
“所以,只要我跟瑞王有关系,就不会容忍别人打他的主意。可万一这层关系断了,我也就不在意了。”陶妧顺势将茶盏重重磕到桌子上,发生响亮的哐当声。
岚冰伏在地上抿抿嘴唇,大声喊道:“陶小姐,奴婢对瑞王殿下并没有主仆之外的情谊,还请陶小姐不要误会。”
“是吗?”
两个字在陶妧唇齿间玩味片刻,将岚冰的心高高吊起。
“是,奴婢绝无此意。”
陶妧本对瑞王无意,不过到底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她当然不能容忍有人打他的主意。她睨了眼垂头敛目的岚冰,轻轻道:“听闻圆通大师没有出现在东宫之前,启贤寺的方丈测出你和瑞王的八字相合,是吉兆。要是没有圆通大师,说不定你如今已是瑞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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