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芳没想到许香如突然问这样的话，脸色有些愣住了。
    许香如其实根本不需要楚月芳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我也觉得我现在是挺招人烦……”
    楚月芳愣过才道：“没有……”
    这话当然是有点儿假的，许香如……楚月芳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
    现在许香如的性格甚至有点儿扭曲。
    不只是普通的占便宜，楚月芳能感觉到许香如每次看到她之后的那种眼神，非常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好在许香如这会儿好像倒是有了一些自知之明，苦笑了一声。
    “不用说假话，我也觉得自己挺烦的。可我现在日子过成这样……我真的是没办法……”
    楚月芳沉默着没说话。
    日子过得好坏是自己努力的，不能因为日子不好就连带着给自己心性不少找借口。
    这借口也站不住脚。
    许香如知道楚月芳烦她想要各种占凌家的便宜，她其实……也真的没到那种山穷水尽只能厚着脸皮去比别人家蹭饭的地步。
    只是许香如……只真的嫉妒楚月芳。
    各个方便的嫉妒。
    嫉妒她有个那么好的丈夫。
    嫉妒她有个那么好的婆婆。
    嫉妒她能生那么多儿子。
    许香如从前不觉得自己哪里比不上楚月芳，甚至曾经还想着，要是她也能嫁给凌翰成这样的男人日子肯定比现在过得更好。
    可现在她知道这些想法都是错的。
    她不想承认也要承认，楚月芳确实有她的本事。
    想到这个许香如心里隐隐发苦。
    许香如现在真的怀念自己刚结婚的那两年。
    那时候苏老太太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准备，每天就是盯着她的肚子盼着她能给苏家传宗接代，苏宝山对她更是百依百顺。
    在这个家里她拥有最高的地位。
    可是现在一切全都不一样了。
    苏老太太这样的表现是完全正常的，因为这个婆婆曾经落在她的期望有多高，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而苏宝山……
    许香如相信一开始苏宝山瞒着这件事情不说是为了她。
    可是纸是保不住火的。
    苏宝山或许能坚持不跟她离婚，但是苏宝山在苏老太太的影响下也很难像之前那样对待她。
    以前苏宝山从来没想过出去打工，可现在却走了。
    他说是有了苏秀秀要给闺女攒嫁妆钱，但这样的话他一开始怎么就没有这么想过呢。
    还是因为他接受不了家里整天天翻地覆的。
    只要许香如不能生，只要她还是苏宝山的媳妇，苏老太太就不可能有一天安生。
    苏老太太这个人说真的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没有什么其他优点，可唯一有的就是倔。
    只要家里不穷，男人的年纪就算很大也还是有可能娶个小媳妇儿，就算五六十照样有能生孩子的本事。
    苏老太太现在打得就是这么个注意。
    许香如也很清楚。
    苏宝山从根儿其实是个耳根儿软的，尤其是对他妈还有点儿愚孝，现在是能为了许香如反抗苏老太太，可如果苏老太太日复一日的闹下去呢？
    苏宝山能坚持一辈子吗？
    生活美满的楚月芳，早就已经是许香如触不到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