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老五被人戴上手铐后,这才从刚才的恐惧中走了出来。顿时像似一只困兽,一边挣扎,一边暴跳如雷,大声地吼叫道。
“叫什么叫!我们能无缘无故抓你吗?说说吧,大晚上的,来火葬场干嘛去了?”刘涛收起手枪,款步到老五的跟前,紧盯着他的眼睛,沉着地问道。
“我是来看人的,不信你们可以进去问问鲶叔。”冷静下来的老五,恶狠狠地瞪了刘涛一眼,横眉冷眼地回答道。
“队长你看,他身上还有枪!”干警王成趁他俩对话的时候,从老五的后腰上,搜出了一只77式警用手枪。
刘涛冷笑着接了过来,先是拉开枪膛,嗅了嗅里面的味道,而后卸下弹夹,数了一下里面剩余的子弹,猛地板起了脸颊,厉声地说道:“说!枪是怎么回事?一个小时之前,你曾开过三枪,想必医院的枪杀案就是你干的!响水河的高沧海也是你杀的!”
老五听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缄口莫言的装起了哑巴。
“报告队长,在汽车里找到了他的手机与驾照,还有十万块钱!”一名干警来到跟前,声音洪亮地说道。
刘涛明白,对手是一名职业杀手,正常的审讯根本起不了作用。当务之急是弄清他来火葬场的目的,难道他是来接应屠龙的?那屠龙为啥没有一起跟出来呢?
“知道了。王成、李强,你俩负责看押,其余的人跟我进院搜捕屠龙!”刘涛意识到时间紧迫,便不再啰嗦,指着看押老五的两名干警命令道。
“是!是……”干警们闻听立即行动起来,朝着旁边的朱红色侧门跑去。
刘涛以前曾经来过几次火葬场,对这里环境比较熟悉。但他还是亲自来到门口的传达室,说明来意,让看门的陈大爷,带领大家去寻找一个叫鲶叔的人。
陈大爷闻听要找鲶叔,脸颊上马上露出一副为难之色。鲶叔平时沉默寡言,为人冷漠残酷,仰仗着自己会些武术,一言不合即大打出手。而且还经常趁工作之便,把死者身上佩戴的值钱东西,撸下来占为己有。
因此,大家都看不起他,没人愿意与他交往。现在碍于情面与压力,他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引领着大家,直接奔向后院的地下室。
穿过一排招魂幡,绕过几道弯,在一处幽暗的楼梯口停了下来。神色慌张的陈大爷,抬手指着下楼的台阶,小声地说道:“警察同志,运送尸体的电梯,下班后就已关闭,这里是通往地下室的唯一出口,我……我回去了。”
话音未落,他早已冷锅贴饼子––蔫溜了。刘涛见状并不在意,随即拔出手枪,率领大家冲了下去。
昏暗的地下室里一片狼藉,凌乱的遮尸布遍地都是,裸露的尸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吊唁的花圈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队长,你看!”一名干警捡起地上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递给了刘涛。
“快!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刘涛瞧了一眼刀刃上黯黑色的血迹,沉着冷静地命令道。
当他来到裸露的尸体前,猛然看到一个死者的身上,血肉模糊……
“这里有一个房间!”一名干警砰的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漆黑的屋子里死气沉沉,等刘涛赶来,有人已打开电源开关,脏兮兮的房间随即显现在眼前。
刘涛环顾了一下四周,悄然地走到破旧的餐桌前,瞧着桌上的两幅碗筷及一堆变了质的残羹剩饭,心中暗自推理,看来鲶叔与另一个人,几个小时前曾经一起吃过饭。
刚才的那名杀手,来此不像是接人,一定是刺杀,那刺杀的对象又会是谁?尸体上的刀伤,凌乱一地的白布,这又说明了什么?难道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着推车上的人下了手?等发现失误后,这才逐一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查看?可谁会躺在推尸车上隐藏呢?只有屠龙。响水河与医院都在暗杀知情人,想必幕后黑手已感自身难保,这才破釜沉舟,对屠龙也实施了杀人灭口。
“报告刘队,没有发现目标。”一名干警站在房门口,急促地说道。
疑虑重重的刘涛,再次环顾了一遍简陋的房间,这才转身走出了屋,立刻命令大家去院落里继续搜捕。
“砰砰!”干警们刚刚出了地下室,就听到门口方向,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
”快!有情况!”枪声就是命令,机警的刘涛,一马当先地朝着大门口跑去。
此时,天空已刮起了狂风,呜呜的疾风吹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发出了一阵阵尖细的哨声。路虎车的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正骑在王成的身上,用双腕上的手铐使劲地嘞着他的脖子。王成则趴在地上,一只手拽着手铐,另一只手竭力地去捡地上的手枪。
“砰砰!”已经跑出门口的刘涛,见此情景,果断朝着男子的头顶开了两枪。
骑在王成身上的男子正是老五,听到枪声后,他微微愣了愣神,手腕的力量豁然松弛。王成趁机抓到了手枪,一个翻身,枪口已顶在了老五的脑门。
“怎么回事?李强去哪里了?”待众人赶到,重新羁押好老五,刘涛这才冲着丢盔卸甲的王成,怒气冲冲地责问道。
“报告刘队,刚才我发现屠龙与一个老者,向东边的那片白桦林里逃窜。情急之下,我便鸣枪传递警情,并私自让李强追踪屠龙。谁知,这个家伙借机想逃,我们便扭打起来。”王成捡起地上的警帽,瞧着一旁的老五,气呼呼地回答道。
“大家注意,两人一伙左右包抄白桦林。一旦发现屠龙,要向王成一样,立刻开枪传递警情,缩小包围圈,活捉屠龙。另外,王成与袁新你们俩,立即把凶手押解到看守所。记住,上车后一定要给他带上脚镣。”刘涛拍了拍王成的肩头,沉着地下达着命令。
大家听罢,立刻分头行动起来。王成笑呵呵地把路虎车钥匙递给了刘涛,而后与同伴迎着狂风,羁押着凶手老五,缓缓地向远处的警车走去。
刘涛见大家相继离去,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取下肩头上的对讲机,把这边的情况向指挥中心做了详细汇报。
刘涛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葬场门前?他又怎么知道高沧海被害以及医院发生的枪杀案呢?
原来,从南城检查站回到警局后,杨光与刘涛各自回到办公室,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又重新聚集在指挥中心,查看各检查站的执勤情况。
这时,梁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沾沾自喜地说道:“老杨,龚韶华看完阿彪的照片,足足愕愣了两分钟。而后颤抖着告诉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看他那副崩溃的样子,到点后必招无疑。”
“是吗?这明明是为白晓棠搬兵求救争取时间,但他哪里知道白已经自身难保。”杨光点着了手中的香烟,淡然地回答道。
“对对,有道理。还有派出去查封屠龙公司的两路人马已经归队。主要负责人也被带回了局里,他们可没有龚韶华那般难缠,已供出……”一贯大大咧咧的梁军,这次竟然附在杨光的耳边,悄然地咬起了耳朵。
“嗯,这倒是个新情况!我现在就去看守所,当面通报给张闻天,顺便检查一下那边的审讯工作。”杨光听罢,猛吸了一口香烟,欣慰地说道。
“杨政委,屠龙没在车内,会不会是魏然觉察出什么,奔赴医院的途中,把他放在了某一个地方?”一旁的刘涛,瞧着墙上的城市交通图,疑虑重重地说道。
“是的,可以这么推理。做刑警的就是要捕风捉影,顺藤摸瓜,无中生有,防患未然。老梁,你和刘涛细查一下魏然的行驶路线。根据实际情况,部署警力搜捕,我这就去一趟看守所。”杨光掐灭手中的烟头,交代完任务,阔步地走出了指挥中心。
送走了杨光,梁军随即命人调出,魏然开车离开警局后,沿途经过的所有红绿灯录像。而后进行了一番分析与研究,基本上把目标锁定在县城的城北区。梁军随即下达了命令,让刘涛带队对该区域进行地毯式搜捕。
此时,天空中依然淅淅沥沥沥下着小雨,几辆红灯闪烁的警车,压着路面上的积水,快速地驶出了公安局大院。
至于高沧海逃离了看守所,进而在响水河遇害的事,指挥中心均向所有执勤点做了通报。并且着重强调了目击证人的供词,凶手是开着一辆路虎越野车逃离了现场,望留意协查。
后来,医院发生了枪杀案,刘涛当时的搜捕地点,距离案发现场较远,为此没有前往增援。但恰恰因为他没有轻举妄动,这才在火葬场的门前,发现了路虎车,并设伏抓捕了刚刚跑出火葬场的老五。
第四十一章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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