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厉风行的手法,就算是时君铭也不曾有过,她仿佛天生冰冷心肠,老臣子求情也不留情面。
反倒是忠于她父亲几位下属,略略提拔,以示恩惠。
“现在全行上下都在说你任人唯亲,搅得集团鸡犬不宁。”
时岑星站在董事长办公室,坐也不坐,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噢,不满意可以递辞呈,今年贸易战,环境不景气,他们辞职了,找不到好的下家可别怪我。”
时皎月掐准了这个时局环境的影响,没有人敢贸贸然辞职。
“你怕不怕董事会弹劾你!”
时岑星牙关紧咬,挤出几个字。
时皎月撇唇:“哥哥,你今天还有两场相亲宴!”
她转移话题。
被董事会弹劾,那是她的事儿。
噢,他的确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有权利联合其他股东发起董事局会议,但是……她可是有百分之五十股份的人。
他们除非全部拧紧成一股绳,不然拿什么跟她抗衡?
“你每天给我安排这么多相亲宴,到底想干什么!”
时岑星再好的脾气都快被她折磨得崩溃了。
日常相亲两场,有时候晚上还要加上第三场。
那些名流千金,一个个仿佛戴着面具在表演,而且还是同一张面具。
学识修养,兴趣爱好,并无二致。
仿佛一个流水线工厂出来的产物!
时岑星从未想过结婚,他对未来伴侣没有任何幻想。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他才明白,他对未来伴侣有着相当高的要求。
那些女人,一个也不适合。
“哥哥,你怎么这么幼稚,三年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我们俩已经没有资格为自己而活了,我们的未来都奉献给银行,区区一个婚姻算得了什么!”
时皎月直接用他当初的话打脸他。
时岑星扯了扯胸前的领带,直接把那根领带扯出来,甩在她桌前:“你现在是要刚愎自用走下去!你中了他的毒!时皎月,你现在太疯狂了!”
男人忿忿转身,摔门离开。
时皎月勾唇,嘴角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拎起电话,摁了一串数字。
“喂,我找金粲粲。”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意外。
很快,女人接听。
“喂,玥儿!”
金粲粲忐忑不安,她不知,时皎月事到如今才联系自己,是所谓何事。
“璨璨,我现在很无助,我需要你帮我……”
电话这边,时皎月啜泣起来。
她的声音脆弱无助极了,像极了三年前,她在那段婚姻里碰壁的时候。
金粲粲却没有再像当年一样,浮现出一丝满足感。
她负罪至极,极尽关怀:“你说!”
“我和哥哥,我们快守不住了,爸爸的银行,我们真的快守不住了,即便我又强行和楚家的私生子联姻,也无济于事。”
时皎月哭泣得像个孩子,是个人都想把她抱在怀里。
金粲粲紧张起来:“啊,那怎么办,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她想告诉时皎月,她哥哥根本就是一个中山狼。
可,那不也等于告诉她,自己骗了她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