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一席话,既说明了来意,又简单扼要。
三言两语,就将高莹莹犯过的罪,悉数说清。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明朗。
并且准确传达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给人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
只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显得有些荒谬。
先不说高莹莹是否真的逼迫那所谓的民女,强制移植她的眼角膜。
就算真的如此,哪又如何?
高家贵为本土唯一的武盟世家,背靠武盟这座大山。
其影响力根深蒂固。
家族中的成员都在武盟中担任要职。
说他们在北海,不,整个江北省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再加上如今跟五十年难遇的天才——谭天乐所在谭家联姻。
强强联合,风头更胜。
甚至有人预言,两家如果将资源都投入在谭天乐身上的话。
那么谭天乐很有可能成为武盟下一任的盟主。
而现在,却有人指着谭天乐的未婚妻,要求她认罪。
这不是公开打了两家的脸,而且是在这场世纪婚礼之上。
说楚歌目中无人,胆大妄为。
都远远不够表达他的态度,有多嚣张。
作为被指责的高莹莹。
先是一阵恍惚,随后方才撇到了楚歌身后的周渔。
故此,很快就明白过来。
楚歌,乃是周渔带来的靠山,为的就是讨一个狗屁公道。
这让她很是不满喊道:“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找个小白脸来闹我的婚礼现场,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高莹莹的反应。
更加验证了楚歌先前所说,双方确实存在着矛盾。
这让在场不少的宾客,纷纷有些议论纷纷了起来。
先前楚歌的话,已经说明了两女之间的主要矛盾是眼角膜移植的问题。
当然,他们并不关心,周渔是不是出于自愿捐赠。
毕竟,无论周渔是不是自愿的,高莹莹是否是逼迫对方。
这些都不重要。
高家的身份地位,已经足以让高莹莹肆无忌惮了。
就算真的是用强硬的手段,夺取了周渔的眼角膜,也是理所当然。
区区贱民,有何资格跟高家扳手腕讨公道?
! 他们更好奇的是,要让高莹莹认罪的那名男子。
究极是何种身份?他是不知道高家的实力,方敢如此公开指责。
还是早就知道高家的实力,依旧有恃无恐?
前者说明对方不过是个愣头青,凭着一腔热血做事,这种人不足为惧,出手教训一顿即可。
后者则是要更复杂一点,甚至很有可能让高家万劫不复。
毕竟,如果明知道高家在武盟的地位,依旧打算帮人讨回公道的话。
足以证明,他的地位和实力都在高家之上。
可他们想破脑袋,都不觉得整个北海,有这样存在!所以更多人偏向了前者。
认为楚歌,不过就是来自取其辱,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大致为了挽回一些形象。
高莹莹大骂几声后,便主动开口解释道:“诸位,我承认眼角膜确实是那个贱人移植给我的。”
“但这是她自愿的,有文件作为证据,上面有她的签名,而且还是无偿捐赠。”
“只不过我看她家境不好,便私自给了她五万块的好处费,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没想到这贱人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觉得五万块不够,开始勒索于我。”
“我不愿意纵容这种无耻小人,结果她居然为了钱,反咬我一口污蔑于我!”
这一番话说得那叫慷慨激昂,颠倒黑白。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高莹莹受了多大的委屈。
明明是她叫人绑走的周渔,没得到周渔的同意,便私自进行手术抢走了她的眼角膜。
如今却反过来污蔑是周渔见钱眼开,勒索于她。
如此颠三倒四,扯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却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这演技不去演戏拿个奧斯卡,唐文龙都替这高家大小姐感到惋惜。
先前就说过,事情的真相,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乎。
所以即使高莹莹这番话说得有多不合理。
在场的宾客自然都无条件的站在高家那边。
于是一个个开始口诛笔伐。
按照高莹莹给出的那一套逻辑,平白无故的攻击站在楚歌身后的周渔。
那一幅幅的嘴脸,令人作呕。
作为另外一个主角的谭天乐,则是冷眼看待这一切。
高莹莹与周渔的事。
他其实事先并不知道。
但以他的脑子,自然很快就明白过来,是谁往谁身上泼脏水。
可高莹莹无论怎么说,已经成为他谭天乐名义上的未婚妻。
故此,为了颜面也好,私情也罢。
他都必然是站在高莹莹这一边。
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不适合开口。
况且,对付这种无名小辈。
那需要他堂堂武盟五十年难遇的天才亲自开口。
这不是自掉身价是什么?
如果每出现一个臭鱼烂虾,就需要他谭天乐出手。
那他这天才不得忙死! 被反过来当众指责周渔很是委屈。
他们这些人并不傻,双方的地位悬殊巨大。
只要稍微一想。
就知道一介平女的周渔,不可能胆大妄为的反过来去威胁高莹莹。
这不过就是一套推卸说辞而已。
可是他们却偏偏听信了高莹莹的一面之词。
不分青后皂白,就一个两个的将周渔形容成见钱眼看的勒索狂徒。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贱人,才能生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出来,当真丢人现眼!”
这之中最过分的一句话,狠狠的扎了周渔的心脏一下。
她与自己陶丽母亲,一直与人为善。
从小到大,遵从自己母亲的教导,周渔才成为了一个懂事善良的孩子。
然而,这人辱骂自己不说,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一同辱骂。
当真就是人善被人骑。
她张口想要辩解。
却发现楚歌已经指向那人,率先开口道:“你,出来一下。”
骂得起劲的中年男子,一点都不虚的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楚歌,一脸不屑道:“怎么?
我说句实话都不可以,高小姐的人品,咱北海谁不知道。”
“我敢以项上人头保证,高小姐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这一切,不过就是这两对狗男女的胡说八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