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纵的话音刚落，‘噗通’一声，就有人跪下了。
    杨九站在大厅的最角落，实在没有说话的资格，跪着攀爬过来，一路磕头，如同捣蒜。
    “姑母！求您了姑母！把她给留下吧！”
    “小九没有能量节点，自知本事不大，毫无作用！小九吃杨门的，喝杨门的，唯一的贡献就是传递杨门的香火，可这唯一的事情小九都想着反抗，小九罪该万死！”
    “但求您了姑母，留下她吧！”
    嘭嘭的，杨九的额头很快青肿，然后一路爬着过来，血迹斑驳。
    此情此景，连方纵都有点心软了。
    杨钰莹咬牙，大斧头往地上一顿，也是‘嘭’的一声，整个大厅都颤了一颤。
    要说别的，她答应也就答应了。
    就好像杨门的男子，从小享受奢侈的生活，一切待遇都是最优，但如果没有能量节点的话，唯一的作用就是传承香火。
    男子要寻找基因优良的女性，无关爱情，进行繁殖！
    杨钰莹知道小九私自追求水悠悠的事情，也没反对，传承香火的子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真的有爱，她愿意成全。
    但现在不一样！
    事关的不是一个子弟的幸福，万一大麻烦来临了，就是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怎么办？”杨钰莹为难的看向方纵。
    方纵低头思索，呢喃道：“扔出去？不行啊，鬼知道水悠悠离开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但留下的话……”
    正想着，水悠悠四处看看，她虽然头发长，见识也短，但头脑灵活，慢慢的，看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关键是，她能不能留下？
    要是留下了，跟着谁？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嘴角倔强抿起，水悠悠冲着方纵就是双膝一软，接连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方纵：“(；°○°)。”
    …………
    当天晚上，方纵直接离开。
    第二天清早，就有一个电灯泡似的光头托着剪下来的满头秀发，跟狼狗似的嗅着他的味道来了。
    方纵正在看书，窗前噗通一跪：“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请收下弟子的拜师礼！”
    在外面开房，门口一跪：“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躲洗浴中心里，按摩技师进来，噗通一跪：“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盯着那倔强的，有点雀斑的俏脸，方纵恼了，飞上传播信号的宝岛铁塔。
    然后一个光铮铮的少女秃头攀爬上来，咬着自己的头发，晃悠悠的差点摔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不一般，果然不一般啊。
    一整天净躲着你了。
    我在哪你都能找得到我啊！讲不讲道理啊？作弊了吧？
    方纵看着眼前的大光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弄两个印章，一个刻上‘牛’，一个刻上‘掰’，左脸给她印上牛，右脸给她印上掰！
    两个字，你真特么牛掰！
    半小时后，方纵急速飞行，到达了东城山的山脚下。
    他本来打算多等几天，看看寒铁僵尸会不会自己出来，现在不要了，再被个光头追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刀把水悠悠给削了。
    一个小姑娘，逼得他改变计划。
    这个世界还讲不讲道理啊？！！！
    杨钰莹，白素，还有幽冥风，接到他的电话，早就带人等在了那里。
    一个派遣杨门女将安置炸药，另一个打着呵欠，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手机。
    方纵凑过去问：“又在更新小说？”
    “昨天氪肝更新完了，再更新一章。”
    “犯得着吗？”方纵记得自己打赏了不少，够白素花的。
    白素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打呵欠道：“还是……穷，小青现在还喝奶粉呢。”
    “奶粉很便宜啊。”
    “不，真的很贵。”白素一脸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几个人顺着山脚行走，方纵也拿出手机，查看东城山的地形、地脉图。虽然山脚有着小溪，但这是地表水脉，和衫城的西山公园不一样，不存在能让鬼物逃走的地下水脉。
    显而易见的，方纵也不可能下水进山。
    “我和许巴跟你上去。”
    白素突然说道：“那只蛤蟆给我发信息了，说也想帮你的忙，问你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
    “他这么好？”方纵还记得九霄重生群里的那只嘴贱蛤蟆。
    白素又道：“他是嘴贱了点，不过这辈子还算个好人来着。半年前他救了个小女孩，被高空坠物砸断了腿，医疗费把他给掏空了，看小女孩的家里不容易，一分钱都没要人家的。”
    “什么高空坠物能砸断他的腿？”
    方纵眨眨眼睛，就算是半年前，蛤蟆应该也有一定的实力了吧？
    白素嘴角抽抽：“…保险箱。”
    “噗！”
    方纵直接笑喷，这倒霉催的。
    思索片刻，方纵道：“下次吧，等他过来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知道他的银行账号吗？”
    “知道。”白素把号码报了过去。
    方纵点动手机，一个零，两个零……白素看见方纵给蛤蟆汇款，足足的十万软妹币，舔舔嘴唇，有点眼红了。
    奶粉，太贵了啊，
    小青的食量又大。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白素，自从有了小青，深深体会到一个扑街作者的痛苦。
    “你不缺钱了吧？”方纵问道。
    “缺！”白素斩钉截铁。
    方纵翻个白眼，拿出五颗纳元丹：“要钱还是要这个？”
    “要钱！”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穷。
    方纵发现白素虽然你死要钱，但还是死盯着纳元丹，小舌头舔舔嘴唇，舌尖都开叉了。
    旁边的许巴双眼通红，脸上都出现密密麻麻的鳞片。
    “你三颗，你两颗。”
    皇帝不差饿兵，方纵也从来不差饿兵，把纳元丹分了，又一人打了十万软妹币。
    幽冥风一直在仔细观望，偷偷凑过来，低声问：“只给钱他们办事吗？”
    “办，好像九霄重生群里的都很穷。”
    “十万就能办事？”幽冥风不敢相信，就算是杀鬼队的内部价码吧，他出场费的零头都不止了。
    方纵闻言，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不给钱白素都帮忙做事，答道：
    “办。”
    幽冥风瞪大眼睛，内心狂喜………………
    好便宜啊！
    幽冥风没有飞行类的法门，但没关系，白素的进步飞快，驾驭水波仿佛踩着大片魔毯。
    方纵也搭了顺风车，到达东城山的最上空，一刀下去，张嘴吼道：“老鬼，给你爹出来！”
    “还带了三个人？”声音闷闷的从山底传来，彷如鬼哭。
    方纵瞪眼：“怕你再偷袭你爹！”
    寒铁僵尸：“……”
    偷袭？你怕偷袭吗？
    打你那一脑门，你没事不说，还掉了老鬼我活着时的不少记忆！
    “我就不出来，你进来啊！”僵尸的声音满是嘚瑟。
    “你确定？”方纵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