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方纵有点缅怀的道：“我刚来美国的时候，开始在宿舍住的，二人间，他是我舍友。异国他乡啊，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都愿意吃口人肉才割袍断义了，你说感情深不深？够不够一口闷？”
    九妹翻个白眼：“成吧，知道你们的感情好，这些小鬼的藏身地点是刘永何跟你说的吧，可是，他有没有告诉你对方有热武器的事情？”
    九妹谆谆善诱。
    方纵也果断摇头：“没有。”
    九妹一下子怒了起来，叫道：“没有？那他还不是卖了你？召唤师，鬼物都没有人性的，你小心被他坑死！我可不想和你同归于尽！”
    方纵只是笑笑，一贯般的善良。
    这时候，九妹若有所思，看看监控的画面，也突然明白了过来。
    等一等，不太对劲啊……混蛋，你侮辱我智商！
    九妹一下子抓狂了：“方纵！你你你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方纵怜悯的看了眼九妹。
    这孩子的智商，还有待发育啊。
    其实，刘永何的态度一直微妙，在猫氏烧烤店的时候，方纵就知道刘永何处在一个特别危险的界限上。
    他点了烤肉，等了两个小时，杀机不断增长，而随后，刘永何阻止他吃人肉的事情，让他只能长叹一口气了。
    猫氏刘永何，多少还有一点老朋友的影子呢。
    方纵愿意宽容一下老朋友，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得稍加防备着，比如这个监控，再比如把林巧玉和刘永何安排在一起。
    一个做人肉料理的半死人，和一个爱惜名声的鬼物。
    这两个，很难产生共同话题来着。
    方纵想了想，又道：“别提刘永何了，你觉得鬼娃娃劳拉和车厢娜美，她们的后面是谁？”
    “后面？”九妹疑惑了。
    “没错，后面。”
    方纵摸了摸下巴，看屏幕上的硝烟弹火，嘴角翘了起来。
    和刘永何比起来，鬼娃娃这边的事情，更有意思。
    家里的小魂奴还弱着呢，鬼娃娃和娜美，却突然强大了起来，而且在fbi的情报里，旧金山也没有军火大规模丢失的消息，它们的火力从哪来的？
    弄死了好几个军火爱好收藏者？这样的概率不大。
    方纵自语道：“劳拉它们啊，应该是找到了大后台，能把它们武装成军队，就能把别的鬼物武装成一样的军队，世界要变了，不是小说电影里简简单单的玩玩就得了，这是……大时代！”
    “啥？”九妹满脸懵逼，她真的没听懂。
    方纵只是摇头，笑得意味深长。
    鬼气复苏后，方纵也好奇，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翻墙在祖国上网，发现有很多灵气复苏或者鬼气复苏的故事，但最多，就是国家多出现几个特殊的部门，再不济，也顶多是开个课程，在学校里教育怎么弄鬼。
    现在不一样了，鬼物要变成军队。
    那么，整个地球的各个国家，要怎么处理自家仓库里的军火库存呢？
    核弹，氢弹，云爆弹，核潜艇，航母……和整个地球比起来，这些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也很难防止被鬼物掠夺和滥用。
    这样的话，国家们会怎么做？
    在坦克逼仄的内部空间里，方纵却好像看见了铺天盖地的黑色浪潮。
    他被卷入了这个大时代的浪潮里，而且一步步的，离风暴的中心，越来越近……
    “方纵，你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尖细的声音。
    方纵看了眼屏幕，发现劳拉和娜美，已经带着鬼物包围上来，又不敢靠得太近，在十步以外，噼里啪啦的狂扣扳机。
    很显然，它们的火箭筒没弹药了。
    “方纵，你出来！别跟个乌龟似的缩在里面，你们东国人不是很爱面子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车厢鬼娜美站在最前面，甩着两个雪白挺翘的大mm骂。
    方纵眨眨眼睛，打开坦克的外界扩音，然后深吸一口气……
    “是男人也不上你啊，你都不是活的，冻坏了我的亲弟弟你赔得起么！”
    “你你你你，你不是男人，你是缩头乌龟！”
    “有本事你进来啊！只要你敢进来，我家亲弟弟就敢浴雪奋战！”
    “咕噜~”顿时，吞咽唾沫的声音响成一片。
    好多鬼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某个衣衫不整的车厢鬼。
    出去，那是肯定不会出去的，方纵不怕对面的鬼多，但枪林弹雨的话，躲不过就是要打死人的！
    娜美和劳拉也不敢进去，进去干啥？被方纵摸？
    两方人马隔着坦克车的大铁皮干瞪眼。
    “好，饿死他，渴死他，困死他！”车厢鬼娜美拍板定论。
    方纵看着外面的很多鬼物，目前还散得很开，虽说包围，但也颇有章法，他冷冷一笑，打开手机，听歌。
    困死我？你当我不会打电话啊？
    就好像目前来说，科学对鬼气没有办法一样，这些鬼物，也暂时没有隔绝通讯的力量呢，要不是方纵还想着隐藏实力，早就把彼得他们给拉过来了。
    于是，歌声通过坦克的扩音，飘荡四野……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
    对尼玛的歌！
    鬼娃娃劳拉和车厢鬼娜美面面相觑，颇为无语，方纵，你……你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十三个大鬼物也差点疯了，手底下的小鬼智商差点，被激怒，鬼气冲天，气得要往坦克车里撞，好不容易才控制下来。
    它们和劳拉娜美一起盯着坚硬的铁皮，眼珠子一片死绿。
    这时候，音乐突然停止，方纵诧异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你们怎么连个鬼浮屠都没有？”
    “方纵，我干你娘！”十三个大鬼物里，领头的那个骂了起来。
    还鬼浮屠？它们要是有银甲尸将的鬼浮屠，还在这里听你放歌？
    有三个，就敢把坦克掀翻玩，扛着扔进河里喂鱼！
    不过还好，不放歌了，听着恶心。
    “真可怜，连个鬼浮屠都没有。”方纵很为对方担心，手动换台。
    然后……
    《爱情买卖》，《小三》，《十不该》，《苦咖啡》，《错错错》，《伤不起》，《老婆最大》，会被人隔夜唾沫喷死的超能歌曲轮流播放。
    众鬼物：ˋ︿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