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诧异,像看二傻子一样地看着胡四:“这就是我娘子啊。”
乔二本来嘿嘿笑着,闻言大惊,差点一头栽进洗脚盆:“那大夫果然是女扮男装?!”
一开始鲁平确实和他们说的“医女”,但人家都来当军医了,他们也就把那个“女”字忘了。军营里搜身严格,怎么可能有女子混进来?反正无论如何,他们知道那人是叶澄的相好,不影响他们打趣叶澄。
可听叶澄这意思,难道那季大夫真的是女的?!
叶澄纳闷儿:“他比我还高小半头,怎么可能是女子?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民间契兄契弟不是挺常见的吗?难道这兄弟还恐同?
叶澄刚想和他们解释,他对自家芳泽忠贞不屈,绝对不会对这帮晚上偷懒不洗脚的糙汉下毒手,乔二已经崩溃出声:“叶哥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是兄弟你怎么能欺骗我们的感情呢?!”
说好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叶澄一怔,他回忆着自己过去和他们说的话:“我什么时候骗你们了?”
本来就美若天仙,十全十美啊。
乔二抓着头发,抓狂道:“可嫂子不该是女的吗?”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叶澄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们愿意叫他姐夫也行。我没意见。”
乔二:“……那还是叫嫂子吧。”
想起叶哥在比试中吊打全营的英姿,这个“姐”字实在很难和他联系在一起。
乔二坐在床上,还是有点纠结,他倒不是对契兄契弟有什么意见,他只是对想象中的“嫂子”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这种事有点适应不良。
他拍了拍身边的人:“你怎么没点反应啊?”
难道真的是他大惊小怪吗?
陈熠安详地躺着,没理这人。
他现在和乔二的感觉完全相反,知道所谓的“娘子”和“医女”都是一个男子后,他倒是感觉整个逻辑和故事脉络都通顺起来了呢。
……
三天之后,崔阳的处理下来了,通报全军。因为这件事太过恶劣,所以会押送上京,再做处决。但无论如何,他是难逃一死了。
军中不少人都和崔阳有着深厚的感情,对这件事难以置信,但因为人证物证俱在,也没有闹起什么风波。军中仍有人固执不信,但更多的人对崔阳深痛恶觉。
不过这些事都和叶澄无关。
他正和季芳泽在一起。
拉练很重,其实两人相处的时间,比之前在山间巡视时,还要少很多。大部分时候,叶澄赶过来,只够兵荒马乱地吃个饭,话都说不了两句。但他还是日日都过来。
季芳泽也心疼过他太累。
叶澄就嘻嘻哈哈地调戏人家:“秀色可餐嘛,看着狸奴,饭都吃得甜一点。”
这一日,叶澄倒来得早了些。
“我如今也有粮饷拿了。”叶澄含笑把人堵在屋子里,“是狸奴怕自己养不起家,才帮我说了好话吗?”
他本来还以为,要等到大战的时候,才能摆脱罪卒这个帽子。
季芳泽却面色一肃:“没有。我没有这么做,是你自己立的功。”
叶澄捏了捏人家严肃的脸:“原来是我凭一己之力,终于成为了能养家的男人!不过是也没事,我愿意吃小芳的软饭。”
吃自家媳妇的软饭,天经地义嘛!
季芳泽却罕见地没有反驳“小芳”这个称呼,而是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他想杀你。”
山火这件事,军中以崔阳因仇放火而结案,但幕后却还有更多的牵扯。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又极关心这场火灾的原委,自然知道得多了些。
比如说,崔阳招供,有贵人许诺事成后会调他入京,崔阳才会多番对叶澄出手,甚至最后铤而走险,放火烧山。
季芳泽没有提名字,叶澄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他耸耸肩:“我猜也是他。我们来虎啸关的路上,不是遇到过不少贼人吗,估计一半都是他的人。”
叶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季芳泽却心都疼得颤起来了。他摸了摸叶澄脸上的疤:“我以后会对你好。”
叶澄有点想顺杆爬,哄季芳泽心疼他,但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我没喜欢过他。”
叶澄知道季芳泽身边永远藏着人,所以不方便说更多,他只是很郑重道:“当初的婚约,面上是情投意合,其实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我对他也同样如此。我早就知道他害过我,甚至害过叶家,所以我没喜欢过他。我不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乔二:说好的言情,怎么能中途换成**?!随意串频道是不道德的!
陈熠:嗯,我一开始就在**频,现在感觉终于对了。
第69章
大夏地域广阔, 山林众多, 山火这种事并不罕见, 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场,有时是**,有时是天灾,大部分时候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虎啸关这场火,因为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在外界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就算是有人提起, 也只是津津乐道于那场在关键时分, 宛如神迹般瓢泼而下, 浇灭了火舌的大雨。
但就是这样一场看似平平的山火案, 因为火点附近有哨所的人中药昏迷,被查出来是有人蓄意放火, 虎啸军中最年少有为的崔校尉被抓, 铁证如山, 随后被押送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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