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辰旋即又看了看其他人,他发现虽然来了不少的蛊术高手,但似乎……并没有毒童蛊的身影。
林子辰暗笑,看来梁青今天还给毒童蛊套了一件伪装,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认了出来。
此时,梁青双眼怒视达骨,达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虽然在他们来以前达骨的心里十分紧张,但既然已经来了,他也就彻底放松了,没有那种见面之前的紧张,有的只是一脸从容。
“达守,多少年没有见过叔叔了。”
达骨话音刚落,梁青喝道:“你住口,不要再叫我达守,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叔叔!”
达骨叹了一声:“你可以不承认,甚至带着青巫族彻底过了城市的生活,但有一点你却是无法改变的,你……终究是我的侄子,你流着达砍的血脉,我们是亲人。”
“亲人?哈哈哈哈,”梁青闻言大笑了起来,但很快,他便瞪起了双眼,咬牙道,“达骨,在你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来你不觉得可笑吗?可我觉得恶心!”
达骨表情依旧十分平静,似乎也想到了梁青会是这样的态度,道:“达守,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和你们家人的事情,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
“我呸,老东西,你居然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呵呵,那我问你,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梁青指着达骨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憋在了梁青心里太多年了,今天虽然当着这么多族人,但他真的不想忍了,他必须要亲口听达骨说出一个解释。
听到这句话,达骨和灵婆都是一愣,对视间满脸的意外,毕竟在红巫族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人提过达砍的名字了。
“达砍……他……”
达骨一时结巴了,同时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老泪充满了眼眶,心中更是五味复杂。
看着达骨的样子,梁青冷笑了一声:“哼,怎么?老东西,你说不出来了?你要是说不出来,不如我来替你回答?”
说完,梁青背着手在达骨面前走了几步,扬起头道:“巫祝,整个巫族最为神圣的地位,他代表着巫族最高权力,而那一年……巫祝就在达砍、达骨两兄弟之间产生。”
听着这些话,达骨的眼泪落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往事历历在目,想起那个场面,心底便产生了一种难以释怀的怀念,那时候的巫族……要比现在亲切多了。
“然而就是因为巫祝之争,呵呵,有人动了邪念,甚至用了非常的手段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然后登上了巫祝的位置,这件事……或许红巫族都不知道吧?”
梁青说完,一脸质问地看着达骨,虽然达骨已经泪流满面,但在他看来,那是源于内心的后悔,是他应该承受的折磨。
达骨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达守,这才是你真正带着族人离开巫族的原因吧?”
梁青摇了摇头:“不,你错了,不是我带着族人离开,而是我们才是正统的巫族,巫族的巫祝本就是我的父亲,论实力、蛊术甚至管理巫族的能力,你有哪一点能比得上他?”
“你说得对,论管理巫族的能力,我比不上达砍。”达骨说道。
“所以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手段,杀了他!”梁青双目圆睁,瞪着达骨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杀气。
“不,我没有,达砍似在抵御异兽的时候牺牲的,这族人都知道。”
“哈哈哈,达骨,你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还要用这个说辞吗?当初我父亲抵御异兽之后回到巫族,是三天后才死去的,死的时候巫医曾说他体内有毒,可你呢?你并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查,天知道这三天里你做了什么,达骨,你就是杀人凶手!”
达骨慢慢睁大了双眼,一脸的意外:“你……达守,你居然这么想我?我达骨一生没有对不起谁,除了为了红巫族的利益做过对不起林爷的事情,我绝没有对不起巫族!”
林子辰轻笑了一声,这件事达骨始终还有些愧疚,这么说来,虽然达骨和灵婆当时的确有些让林子辰厌恶,但至少本性还是不坏,至少为了巫族还算是倾尽所有了。
不过林子辰却没有发言,就像先前他所想,对于巫族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少,而且也是片面之言,虽然他更倾向于达骨所说的话,但那未必就是事实。
而此时,红巫族谷口的一座顶峰,两个男人正在看着山脚下所发生的事情。
虽然隔着至少有上百米远,但似乎这并没有什么障碍。
“师父,他们在做什么?看来龙雪山里真的要发生一件大事了。”司徒震天微笑道。
鹰先生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在说一些巫族的历史,关于曾经巫祝之争的事情。”
“巫祝之争?青红巫族的纷争吗?”
“是啊,呵呵,如果不出意外……今天青红巫族将会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应该是……决战吧。”鹰先生微微一笑。
虽然山脚下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但顶峰却是十分惬意,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鹰先生和司徒震天只是看个热闹罢了。
“可是师父,为什么林子辰又在?他到底要干什么?”司徒震天皱起眉道。
其实对于这么远的距离,司徒震天的感知已经难以知道下面的情况,而且如果强行感知,必定会被林子辰所察觉,所以更多的事情还是通过鹰先生感知后和他描述的。
由此可见鹰先生的实力在司徒震天之上太多了。
闻言,鹰先生笑了笑:“不知道,不过他显然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我不相信一个人,尤其是这样地位的一个武者会毫无目的地去做一件事情。”
“难道他想统领巫族,在苗疆起自己的势力?”司徒震天问道。
“呵呵,未必,以林子辰的实力又何许这样的乌合之众来做自己的手下,要知道超自然学院能够给他的可都是正规的军事力量。”
司徒震天呼出一口气,道:“可是……哎,真是有些闹不明白了,师父,您觉得南宫绝真的来了吗?至少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过他。”
鹰先生微微眯起双眼笑了笑:“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愿去尝试,不愿让任何因素破坏我的计划,司徒,或许今天林子辰会给你一个理由。”
“嗯?理由?”
“是,一个暂时不要和他出手的理由!”
说完,鹰先生继续感知山下的情况,没有再说什么,而司徒震天则是陷入了沉思。
不可否认,在他的内心始终是不服林子辰的,但现实一次一次告诉他,林子辰……真的碰不得,而今天师父的话,似乎再一次说出了这个事实。
“既然要拿理由给我看,我司徒震天便坐等吧!”
此时,山下也一时焦灼了,达骨和达守两叔侄的话似乎听起来都是有可信度,梁青所说若是分析起来不无道理,毕竟达骨最后做了巫祝,为了扫清障碍,很有可能做了极端的事情。
而达骨的辩解看似无力,但这些年他为巫族的确呕心沥血,也没有做出对不起族人的事情,光凭这一点,人品无疑也是一个写照。
“呵呵,达骨,你说你没有对不起族人,但你应该知道,这是你作为巫祝本身就应该做的,但你为了坐上巫祝的位置却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光是害死兄长这件事,就足够你死一万次!”
“哼,达守,任何事也要讲证据,至少你现在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前这样说你叔叔,在巫族……你已经是犯了大忌!”
“我犯大忌?达骨,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今天我便让你知道,谁是正谁是邪!”
“巫祝且慢!”
说着,梁青扬手便要出蛊,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山下传来。
说是山下,也就是三五十米的距离,只见一个老人快速跑了上来,虽然年事已高,不过步伐飞快,十分稳健。
林子辰一愣,不由睁大了双眼,是……甘伯?
只见甘伯大步跑了上来,喊道:“巫祝,不要动手啊,无论青红巫族,都是我们巫族人,何必要自相残杀?”
闻言,梁青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毕竟甘伯是将他养大的人,其实当初他也希望带着甘伯离开,只不过甘伯性格倔强,宁可留在山中。
“甘伯,您怎么过来了?”梁青赶忙道。
“哎,我怎么能不过来?巫祝,任何事情都有解决办法,何必非要和巫族人出手?”
梁青摇了摇头:“甘伯,我父之死和达骨有说不清的关系,今日我不报复仇,枉为人啊!”
甘伯一脸堪忧,道:“可是……巫祝,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想法真的是错的,那将是不可挽回的损失,达骨巫祝死了或许只是一人,但这必定牵扯两族死战,那时候看着我们巫族人横尸遍野,难道巫祝希望看到这样的画面?”
“甘伯说的不错,还请梁青巫祝三思!”又是一个声音传来,而方向也是山下,显然又有人来到了红巫族谷口!
众人看去,目光中显然都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呵呵,重量级人物都已经到了。”林子辰笑了笑,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