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鼻青脸肿早已面目全非了,根本无从辨认了。
站在门外的冷天烈近前一步禀道:“他叫何天泽是城西茶楼的二掌柜的,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属下已经核实过了,的确像他说的那样。他的父母妻子以及茶楼里的大柜和伙计也都证实了,他的确是回去又换衣出门的。他妻子还怀着身孕,受到了惊吓,属下已经让她回去安胎了。”
“她没事吧!”黑衣人突然跪趴在地上对着梁王道:“小的真的不记得了。就是再借个胆,小的也不敢对世子爷下手啊……还请王爷明察!小的冤枉啊……”
“你会功夫吗?”苏勤突然问道。
“小的……”何天泽连忙回道,“小的不会功夫,只会泡茶,小的真的不会功夫!”
冷天烈摇了摇:“他不会!属下已经差人去查过了,何天泽精通茶道,善丹青,不通武。”
“那你这两日可接触过什么人?”苏勤阴声问,“说过话,吃喝过!”
“这个……”何天泽连忙回道,“这个就多了。昨晚长公主入城,小的去看了,一早……一早世子爷和齐王比起小的也去看了……金家的宴席小的也去了……”
“安先生呢!”广震转头看了一眼金翎和齐欢,“他人在哪里!”
广震这么问很明显怀疑是安宪控制了何天泽了。
不难想象,当初安宪给广毓也下过类似的药,控制他去刺杀太子。
“不是安先生!”金翎脱口而出,“是鬼医薛岑,他一直没有下落。他又精通易容术混进来……”
“我们和鬼医无冤无仇!”苏勤怒道,“长公主这是在护短吗?那邪门的药分明是安宪所有!”
“安先生的药是鲁子英给的!”齐欢朗声道,“而鲁子英和鬼医薛岑是一伙的。鬼医还替龙金凤换了脸。龙金凤和司马昱青梅竹马,她觉得是广毓杀了司马昱……”
“齐王这么说,那就是知道鬼医的下落了?那有劳齐王将他交出来!”
“孤并不知道。”齐欢望着苏勤道,“眼下最紧要的是让世子醒过来。事情总会查清楚的。苏老也不必急于一时。”
“你说的轻巧!”苏勤眸子一眯又看向了齐欢和金翎,“不管怎么说,这事安宪摆脱不了嫌疑。他必须过来对质!”
“可以!”金翎道,“那就来吧。顺便让李姑姑也过来。她是医者,苏老若是信得过可以让她瞧瞧小世子。还有!那个袁琴的底细你们都清楚吗?我总觉她的眼神怪怪的。”
“能参加评选的,自然是底细清白的。”苏常云一旁解释道,“我们已经派人查过了,袁琴没问题的。”
“噢......”金翎悠悠点了点头。
很快,安宪和李燕秋都被请了过来。
查看了广毓之后李燕秋悠悠叹了口气:“从脉相上看世子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但是请诸位放心,世子并无生命之忧。”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苏媛怒目而视,“天已经亮了。”
“若是头部没有受到撞击,世子很快就能醒了。可是受伤的是头部,会不会有内伤目前还不好断定……要等世子醒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苏媛厉声道,“醒了自然就是没有内伤了……”
“醒了并不代表就没有内伤!”李燕秋冷冷的打断了苏媛,“醒了也可能没有意识,也可能不能动弹!我以前就治过一个头部受伤的人。那人醒来后至今都没有意识!”
“你什么意思!”苏媛一把抓住了李燕秋的衣袖,“你敢诅咒我儿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好了!”广震上前拉住了苏媛。
这边苏勤却是一双眼睛一直望着安宪:“安公公,这事你怎么说?”
“苏......勤!”安公公拖长了声音最终直呼其名,“公主殿下的确给小世子下了迷药,但是他活该!公主殿下已经给他说的够清楚了,他还是死揪着不放!”
“你才活该!”苏媛被广震抱着对着安宪吼道,“要不是长公主给了毓儿念头,他怎么会揪着不放了!明明是长公主先招惹了我们毓儿始乱终弃的!我们毓儿堂堂梁王世子就任由她玩弄感情吗?”
“王妃!”金翎一咬牙道:“你要再胡搅蛮缠,我敢保证广毓永远都不会醒来,实话和你说我给他下的是毒药,只有我能解。我就是要和他一刀两断!你若是再胡闹错过了服用解药的时辰,广毓就是没撞到头,也是醒不了的!想然后你儿子醒来就不要再胡闹了!”
“你!”苏媛浑身发颤银牙紧要的指着金翎,“你好毒啊!我儿子对你一片真心,你变了心就要置他于死地吗?”
“还想不想救人?”金翎冷冷道,“想的话,就都出去,我给他用药!”
“你休想!”苏媛推开广震上前一把抓住了金翎的胳膊,“你已经害了我儿子多次了,你以为我会把儿子交给你嘛!你快点给他解药!否则,老娘就是拼了命,也让你和毓儿陪葬!”
这时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一直躺着未动的广毓在床榻上坐了起来。
众人一惊都围了过来。
苏媛也松开了金翎扑到了广毓面前:“毓儿,我是母妃啊,你觉得如何?”
广毓眨了眨眼睛望着梁王妃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疑惑的低声道:“你谁啊?”
“我是母妃啊!”苏媛一把抓住了广毓的手腕,“你是不是起急了头晕,看不清楚?你先躺下!”
“我没事!”广毓一甩手站了起来,眯着眼将眼前的众人看了一遍,之后往床上一坐长长叹可了口气:“见鬼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毓儿!”苏勤连忙上前道,“我是外公啊。你仔细看看呢!”
“什么外功内功的?”广毓上下打量了苏勤几眼一撇嘴,“不认识!”
“毓儿!”广震也上前道,“不许胡闹!你若是醒了就好好说话。”
“你又是谁啊?”广毓眯眼一脸的不屑,“谁胡闹?这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