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司马昱缓缓坐到了床前,“儿臣的意思是不需要提前朝余孽也不需要提安宪。儿臣有法子将他拿下!”
闻言司马铮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光微微从司马昱脸上扫过:“什么法子。”
“父皇,那安宪隐藏这么多年,一直都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我们只需要让他继续隐藏下去就可以了。儿臣就不信他还能隐藏个十几年?他再厉害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行了!”司马铮无奈叹了口气,“这事你就不要管了,父皇主意已定。”
“父皇!”司马昱连忙道,“儿臣真的有办法,要不这样,儿臣给齐王和梁王同时下命令,让他们去捉拿安宪,限期一个月。大朝会前若是拿不下安宪就治罪。父皇,您想那梁王最是贪生怕死,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拿安宪的。再说了,此次皇甫原他们死在了梁国。梁王虽然上了陈情表,但是此事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梁王手下虽然没什么能人,但是贤德国公手下有啊。”
司马铮没有说话。
司马昱又继续道:“至于齐王那边,我亲自给他去信。其实只需要把当年他父王被害的真像告诉他就可以了。我们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如今正主出现了,我们也该还回去了。”
“一个安宪如何成为正主?”司马铮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背后肯定有人。他们扶持的公主没了,但是他们的阵脚没有乱,这只能说明,他们背后还有正主。”
“那就更简单了!”司马昱笑道,“他们拉拢齐国,可不就是为了复仇复国的吗?那么我们就等着他们跳出来。死灰复燃没有那么容易。父皇啊,您放心,依照儿臣和齐王的交情,他是不会反的。他不反,别人怎么撺掇都没有用。齐国不反,其他几个国家就更不敢反了。他们不乱阵脚,我们更不能乱。天下已经太平了十多年了,就他们几个余孽翻不起什么浪的。父皇您就安心养病,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您呀,就是太过于担忧了,不然怎么就落下一身的病呢。”
司马铮最终被劝住了。眼看着太子步伐轻松的去给齐王梁王去信,司马铮长长叹了口气。
“老卓啊,真是朕太过担忧了吗?”
自从坐上了这个皇位,司马铮没有一晚安眠的。他的皇位是抢过来的,自然担心被别人抢走。当年那九个人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弑君的。他们都对他臣服了,可是心里到底如何谁又能知晓。后来得知齐国悄然兴兵,司马铮就更不好了。他原本都筹划好要对齐国出手了,却没想到有人在他前头出手。齐霖暴毙,齐欢在太子的扶持下继承了王位。齐王豹王没两年,鲁王也死了。梁王又只求自保,如此,司马铮的心才稍微舒展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就听到齐国刘太傅把持朝政,私下里打造兵器的事一刻也没有停息。
后来他就夜夜不能安寝,身子也就垮了。
最近半年又听到梁国出了个酒仙子,根据探子回报,酒仙子长的和前朝皇后一般无二。司马铮的心弦瞬间绷直了。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梁国举荐酒仙子,他也假装不知道一直册封给赏的。之后酒仙子坠河身亡,他的心弦才稍微舒缓了一点点。但是安宪不除,他的心始终不安。
“陛下思虑过重!太子殿下少年沉稳,虽然有些留恋花酒,但是太子殿下可是文武全才,颇有陛下少时风采。”
“他和朕不一样。他幼年安稳,能记事起就被立为太子,在他心里只有大魏的繁荣,哪里有杀戮......”
“陛下!”皇甫卓悄声道,“方才太子殿下提到他和齐王的交情。老臣突然想到,齐王当年救殿下是偶然还是刻意为之......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他把齐王当成救命恩人,但是齐王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
“嗯!”司马铮沉声道,“他们虽是同岁,但是齐欢很明显比太子要老练的多。上次大朝会,当着朕的面他如此荒诞不羁,不知道是不是掩人耳目。刘太傅把持朝政的事,究竟是真是假,我们也都不知道。这样吧,做两手准备!”
司马铮说着话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甫卓连忙唤来殿外的太医宫人。
太医的一番救治后,司马铮才止住了咳嗽。
“给太子一个月的期限。若是不成功就按照朕之前说的去传旨!”给皇甫卓说着这些话,司马铮也虚脱了。
太医建议司马铮躺下来歇息。
这边太子司马昱很快以太子的名义分别给齐王和梁王去了信。
梁王收到太子亲笔信的时候正在准备北上的事宜。
接到太子的信,梁王就去了长信侯府。
“让我们全力捉拿安宪!”梁王将信递给贤德国公,“难不成毓儿在陛下手里?”
贤德公没有接话,默默的将信看完,又抚着胡子沉思了半天才道:“司马铮心狠手辣。他一定是知道我们梁国一项只求自保。他这是要把梁国拉下水啊!”
“他居然动毓儿!”梁王恨的磨牙,“就是欺负我们梁国!”
“是报复!”贤德公叹了口气,“当初知道金翎的身份,我们虽如实上报,但是却把除掉金翎的事也推给他了。司马铮最是疑心,或许他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想要为儿子排除障碍。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发需要各国表忠心。”
“金翎的事我们没有错!”广震坚持道,“事关前朝,我们一个小国如何自作主张呢,肯定是要交给他们处置的啊......”
“不!”贤德公一扬手,“他派人诛杀安宪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已经乱了!他此刻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太子铲除一切障碍!”
“他都杀不了安宪!”广震越发气恼,“让我们去杀,分明是强人所难!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梁国也反了吗!他若是敢动毓儿.......”广震说着话一双眼睛缩成了一条缝,里满全是杀气。
“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期限吗!”贤德公倒是没有气恼语气如常,“我们只需要在这一个月内找到毓儿!一个月找到毓儿比杀掉安宪要容易,只要毓儿安好。他们如何争抢都是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