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懂不懂规矩？”
    “是你不懂规矩吧？我先看上的。”另一个人毫不退缩。
    就在那两个人争吵的时候，成正辉好奇地问道：“什么规矩？”
    这楚河倒是听说过，古玩行的规矩，毕竟他也做了一些功课，包括古玩行的一些规矩，多少需要了解一些，毕竟想要在这个圈子混的话，还是得遵守它的规则的。
    无规则不成方圆！乱了套嘛！就像眼前的一样。
    “古玩行的规矩，有买家将看中的商品拿在手中与卖方商谈时，其他对此商品也有兴趣的买家不能在旁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能参与竞买，应保持适当距离等待。如交易未成，商品被放回原处后方可上手与卖方商谈。”
    楚河告诉这两口子，古玩行的规矩还蛮多的。
    俗话说：传统七十二行，古玩为大。
    自古爱好古玩者都是有文化、有身份之人，日积月累，便形成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些老规矩或老习惯，是历代古玩商和收藏爱好者们总结经验教训后形成的。特别是其中的询价环节，一张嘴，便知买家有多少道行。
    楚河随便说了几个规矩，听得成正辉也感觉有道理。
    “这么说，以后不能轻易问价了。”成正辉暗道侥幸，还好，刚才自己没有闹出笑话。
    当然了，他是菜鸟，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计较。
    像现在争论的两个人，分明都是老鸟，争同一件古玩，明显就是破坏规则。
    “你先看上没错，但你有问价钱了吗？中间还放下手过，我以为你放弃了。老板，你来说说，是不是这样？”
    店老板不能沉默看戏了，连忙笑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既然如此，价高者得，怎么样？”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就盼着你们两个争得头破血流，他好收取渔翁之利。
    明知道店老板的意图，但那两个买家无可奈何，都不愿意放弃，所以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开始竞价。
    明知道是坑，但还是忍不住跳进去。
    “我出两千。”
    “两千五百！”
    ……
    楚河他们站在一边看戏，他偷偷用鉴宝面板扫了一下那个罐子，看到信息之后，有点无语了。
    “那罐子做什么用的？”成正辉偷偷问楚河。
    “蟋蟀罐。”
    “斗蟋蟀用的？”成正辉惊讶。
    楚河摇头：“斗蟋蟀用其他工具，不会这么小的，这是装蟋蟀的工具。”
    俗话说:玩虫一秋，玩罐一世！
    蟋蟀罐、蝈蝈葫芦，以及过笼、水槽、探筒等虫具，不仅是玩虫的必备之物，也是不少玩虫爱好者的收藏之物。在蟋蟀罐收藏领域，有这样一个排名:永乐官窑、赵子玉、淡园主人、静轩主人、红澄浆、白澄浆。
    楚河知道，由于永乐官窑以及赵子玉蟋蟀罐在目前的市场上已很难看到，因此明代的蟋蟀罐就成了珍品。
    “我们看到的，是红澄浆蟋蟀罐，虽然算不上非常珍贵，但如果几千块能拿到，绝对是捡漏。”
    听楚河说后，成正辉和珊珊立即明白，为何那两个人要争吵了。
    在利益面前，不要说吵架，打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了解，难怪要争得面红耳赤。”
    楚河忽然笑道：“那玩意不值钱。”
    呃！
    成正辉两口子懵逼，这又是怎么说？刚才不是说绝对是捡漏吗？
    “假的？”
    楚河轻声说道：“嗯！那个罐子看似有点老，但它是做旧的，我以前在文物局也能看到，所以不难看出。”
    他表示，那是澄泥工艺。古代澄泥罐以朱砂红、鳝鱼黄、蟹壳青、豆绿砂、檀香紫、墨玉黑、鸡骨白、雪里红为上乘颜色，尤以豆绿砂、鸡骨白最为名贵。
    而现在看到的，就是雪里红，算是上乘的颜色。
    不过，红的颜色里面，能看出火气，说明烧出来的时间并不长。如果是几十年、上百年的，火气早就流失了。
    “我敢肯定，那罐子烧出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见楚河信誓旦旦地保证，成正辉和珊珊简直目瞪口呆，感觉眼前这个家伙太可怕！这都能看出来。
    “而且，古代制作澄泥蟋蟀罐的方法和现在并不一样。”
    古代澄泥蟋蟀罐的制作需经过几十道工序。首先，将采掘来的河泥放置在一个绢制的箩中过滤，就是将一种特制的双层绢袋吊挂于河中，河水中裹带的泥沙流入绢袋中，经第一层绢袋过滤后，沉入第二层绢袋的细泥即是澄泥。
    “随着时代的变迁，河的水流量和流速都起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完全遵循古法已不可能。”
    “你如果用放大镜看的话，就会发现气泡和裂痕很少，是现代机器做出来的。”楚歌颇为肯定说道。
    现在，一些工厂运用现代科技手段予以创新，在炼泥这个工序上，购置了机械设备，以电为动力，替代了原来的手工操作。这样做的结果是既加强罐的密度和硬度，又使澄泥罐在烧制时不会产生任何气泡和微小的裂纹。
    “我去！楚河你在文物局都学了什么东西？”成正辉见鬼一样的眼神看楚河。
    “哈哈！我也总得有门手艺傍身吧？文物我很小就开始接触，也不算是完全在文物局学的。”
    听到这种解释，成正辉才感觉正常。
    不然，才两年多，就如此恐怖，简直比一些专家还厉害，那太不正常了。
    珊珊忽然觉得，自己男朋友这个同学真的值得深交，有本事，还没什么架子、脾气，跟他交往很舒服。
    她心想，回去得提醒自己家的死鬼，以后多跟楚河联络。
    就像这次，随便指点一下，他们就赚了好几万，其他同学能做到吗？成正辉的同学集会，她也参加过，说起来还觉得挺无聊的，一个个吹嘘自己的公司，有点市侩。
    以楚河的性格，看来人家不想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是有原因的。
    他们说着悄悄话，那边的竞争已经进入尾声，最后让矮小的那位以三万元买走，但他好像也并不高兴。
    老实说，三万元入手，他是没多少利润的，能高兴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