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和韩廷在一起这件事，没什么值得对蒋姝回避。但白珍妮张了张口，除了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姝看到白珍妮这副样子，心头火起：“所以你是默认咯？”
    白珍妮走到沙发坐下：“……没什么不能认的。”
    蒋姝提高了声量：“白珍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刚刚才告诉我，视频的事情和猎色有关，你还怀疑其他几件事也都和猎色脱不开关系，在这个情况下，你和韩廷还在一起了？”
    原来听别人说起她和韩廷的关系，是如此诡异的感觉。白珍妮心里想着。
    蒋姝见她不说话，追问：“你先告诉我，你的性爱视频，是不是猎色放出的？韩廷他是不是知情？”
    白珍妮无力地点了点头。
    蒋姝再问：“视频里的男人是谁？！”
    白珍妮没有办法，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了蒋姝。
    全部听完，蒋姝简直要被气笑了：“白珍妮，合着韩廷是挖了一个陷阱，等着你乖乖掉进去。你居然还心甘情愿地被他豢养着。”
    白珍妮苍白地反驳道：“……他给了我所有我想要的。”
    蒋姝反问：“你有没有想过，他究竟是想把你变成他的宠物，还是他的盘中餐？”
    ……
    白珍妮又陷入了沉默。
    蒋姝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药？白珍妮，你不能再恋爱脑一次了！”
    白珍妮知道，蒋姝这是在说她和周之寻的失败感情。那时她像着了魔，周之寻有那么多的问题，她都视而不见。
    但这次不同，白珍妮说：“韩廷和周之寻不一样，我对于他的价值就像猎色的其他演员一样，他不图我什么。”
    蒋姝对白珍妮已经无语了：“珍妮，别那么傻。如果你觉得他没有图你任何，也许他图的是更不可告人的东西。”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白珍妮盯着一副黑眼圈来到排练场，整个人无精打采。
    她也敏锐地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态度有微妙的变化。
    和她共事的演员、导演们，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更多的探究。
    唐淼不藏着掖着，走过来直接问白珍妮：“昨天还好吗？你惹到什么对家了，要扒你老底？”
    白珍妮摇摇头：“不知道，还在查。”
    唐淼：“所以，你真的叫白珍妮？”
    ……
    昨晚那个男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把她的名字喊得字字铿锵，清清楚楚。
    白珍妮只得认了：“真名就是这个。”
    唐淼：“所以你上戏毕业的？”
    白珍妮点点头，不知道唐淼是怎么知道的。
    唐淼笑了笑：“真巧，咱们是校友。”她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一个男演员，剧里的男二号宋文瑞，说：“他也是上戏的，他说认识你呢。”
    宋文瑞长得细眉细眼，高高瘦瘦，头小肩宽，长胳膊长腿，半长的头发卷着，有点像韩国人，好多话剧女粉丝很迷他这一款。这会儿他正在低头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白珍妮皱了皱眉，她对宋文瑞没有任何的印象，甚至在排练这部话剧，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对手戏。为什么宋文瑞会说认识她？
    唐淼看白珍妮情绪低落，安慰道：“别太把这事儿放心上，谁都有被扒皮的时候，有时候我们只能接受。只要业务够硬，没人能真正把你怎样。”
    晚上表演开始化妆前，白珍妮一个人在化妆间呆着。
    有人敲门，白珍妮抬头，见门开了一条缝，宋文瑞探进来一个头，冲着白珍妮笑了笑：“学姐，我能进来吗？”
    ……
    学姐，真是个许久没听过的称呼。白珍妮想着，示意他进来，问：“你跟唐淼说，你认识我？”
    宋文瑞做了一个受伤的表情：“学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白珍妮仔细地打量了宋文瑞一番，隐约觉得他有一丝眼熟，但和他的名字对不上号：“抱歉，你提示我一下我才能想起来……”
    宋文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当时和李佑一个宿舍……他们都叫我文胖来着。”
    白珍妮把“文胖”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再次望向宋文瑞，几乎不能把文胖和他画上等号。
    ——记忆中，那个模特系的李佑周围的朋友中，文胖是个另类，自然是因为他胖，白白胖胖。白珍妮当年在健身房和李佑变得相熟，文胖那时候也经常跟着李佑他们一起去健身。但是到了大叁大四，李佑的工作变多了，经常不在学校；而白珍妮和周之寻在一起了，也不怎么和李佑有联系，从那之后，白珍妮也再没见过文胖。
    万万没想到，再见面，文胖竟变成了面前这个白净高瘦的帅哥。
    宋文瑞看白珍妮错愕的表情，知道她肯定记起来了，笑道：“学姐，你对我有印象了吗？”
    白珍妮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礼，于是立刻调整了表情：“记起来了，你变这么帅，我真的不敢认。”
    宋文瑞喜笑颜开：“我好开心啊，被我曾经可望不可即的女神学姐夸帅。今晚演完了，咱们上戏的去叙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