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大先生认为，邪门和宏天教有联手的契机，我们就是要制造这个契机？”姜茉林露出一副恍然又凝重地表情。
    墨之妄一直没有说话，只当一个吃瓜群众在旁围观。但是他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变化，程七雪和亦家家主自不必说，他们都对人族有感情，郯衍也不用猜，是个彻头彻尾的激进派。
    而这个姜家家主，也只有这个姜家家主和云诗一样，让人捉摸不出她们对人族的态度。墨之妄因为对云诗也算有所了解，知道云诗其实并不在乎什么神裔和人，她只会选择对她最有利的事，现阶段的目标也很明显——就是推翻现在的人族统治。
    所以，这个姜家家主的目的就很让人值得探究探究了。
    所以当云诗答了一句“然也”的时候，墨之妄就接过了话，当然他的样子还是一副不正经地样子，说：“那天我也在场，我们互相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想法，我和程大小姐也是蛮赞成云大先生和郯家主他们的建议的，所以亦家主和谈家主也不妨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他虽然问的是亦锋，其实主要还是在问姜茉林。
    “我常年在南陆，不怎么关注东陆的事情。既然云大先生都这么说，我也没意义。亦锋倒是很爽快的说，“所以只要需要我们亦家出手的地方，我们亦家也不会推迟。”
    然后姜茉林也一如既往地平淡，说：“我们姜家也是。”
    墨之妄微微跳了下眉梢，姜家的想法他是没看出来，不过现在大家的意见达成一致了，也就是会议的第一阶段算是结束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直接就说：“那好，既然大家都觉得这条路好，那我们就想想怎么让邪门和宏天教联手吧！”
    “我觉得这件事很简单，”郯衍微微笑着，眼也不眨一下地说，“只要杀了现任的家嶷教派教主盛东行和他的妻子靳无双，以及他们的女儿盛灵儿，九嶷教派正统的这一支就算完了，剩下的那些长老们根本就找不出来一个可以震慑住整派的人物。
    这种人族的大宗门向来都是有着久积在内部的矛盾的，不出三年，九嶷教派一定大乱。到时候，我们再推波助澜，宏天教和邪门自然就可以携手瓜分整个南嶷国。
    有了第一次默契的合作，再合作一次，将仙华盟彻底地围剿就很轻松了。那些中原的大宗门们看起来团结，可他们之间勾心斗角也是很明显的，只要一家不愿意出全力，所有的宗门就都不愿意了，光是剑珩宗和雷音阁挑大梁根本不可能同时应付下邪门和宏天教，剩下的，就是各个击破了。”
    郯衍将他的计划一说完，墨之妄和程七雪的脸色就都有些肃穆了，因为郯衍提及了两个重要的人名：盛东行和靳无双。
    这两个人墨之妄在两百年前的长安遇到过，也和他们一起去过东海的秘境。他也知道盛东行夫妇是无颜的好朋友，也是程七雪的好朋友。就这样拿这两个人开刀，他怎么也不法接受。
    而程七雪的反应更加激烈，当即就说：“不行！”
    郯衍似乎已经猜测到了程七雪地反应，不急不慢地说：“程大小姐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现在的程家和九嶷教派一直都有来往，关系还不错。据说，程大小姐你和现任的教主夫妇私交甚好。
    诚然，这些年来，九嶷教派对于程家是照顾有加，更是因为有了九嶷教派的支持，程家才能在这两千年来迅速发展，成为商号遍布四陆四海的第一大贾！
    但是啊，为了我们神裔的大计，这点东西该割还是割。商人看重的还是利益，程家将来的收获可是远胜现在的。”
    “我说不行，当然有着这方面的原因，因为九嶷教派对我们程家有恩。”程七雪微微皱着眉头说，“我们向来都很鄙视人族的劣根性，他们‘背信弃义’，他们‘贪婪成性’。所以，我们也要像人族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枉顾了过去的恩情吗？”
    郯衍轻轻笑了一下：“‘恩情’？程大小姐你未免也太过重情重义了。九嶷教派现在对你们的帮助何尝不是为了他们自己？你们程家每年给家嶷教派的分成可都不是小数目，甚至可以说，九嶷教派在这两百年的战争中还没有被宏天教打垮，完全都是依赖于你们对于他们的支持。
    所以若说恩情，还真不一定说是九嶷教派在帮助你们。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们的真实身份，还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了，还指不定他们讲不讲所谓的‘恩情’呢！”
    “郯家主不必心急，”程七雪对郯衍的称呼已经从“郯伯伯”变成了“谈家主”，已经是在表明她的疏远了，“我刚才说了，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我还没说其他方面的原因。”
    郯衍微微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已经是一种示好的让步，或者说，他也在想程七雪会怎么说服他。
    “就像谈家主说得那样，我们程家和九嶷教派其实是互惠互利。但是，从真正的意义上，九嶷教派是我们程家和宏天教和邪门之间的一个屏障。现在的程家，不能抛弃这个屏障”程七雪继续说，还看向了亦家家主，
    “亦家在南陆，应该也知道最近南陆的一些变化。
    南陆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算是另一种神裔，他们对于神的虔诚，是真真实实的，才不像宏天教那么假。而在南陆，神的代言人就是历代的‘南疆圣女’。出于对于祖先的虔诚，历代的南疆圣女们都不愿意沾惹南陆的以外的事，只守着自己的南疆。
    就在前不久，上一任的南疆圣女逝世，新一任圣女上位，南疆的局面也因此发生了变化。根据我们程家在南陆的一些线人透露出来的情报，新任圣女似乎‘雄心勃勃’，已经调动了好几大寨子的人马赶赴南陆和东陆的边界。
    我们程家所在的犍为郡就在南陆和东陆的边界，这些日子，进入犍为的南陆人也突然间变多了。我父亲也正是看见了这个变化，担心南陆的人随时有变，所以才没有来参加这次大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