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看墨之妄这样了,顿时也明白过来,于是盘腿坐在了主位的左方,这是牧人的习惯。而彭志雄竟然很明事地摆好了杯子,拿起水壶倒水。
“大家也算是有了共患难的情谊了,这件事我便明说吧。”杨卓曦说着便摊开了双手,手上一眨眼间便出现了一卷牛皮纸。墨之妄注意到他手上的青铜扳指,那应该也是个储物空间,彭志雄的手上也有一个。
杨卓曦将牛皮纸交给彭志雄,让他在矮桌上展开。墨之妄看见上面标记了山川湖泊,这是一张牛皮地图,很是破旧。
“我想小公爷应该在天剑山上听过我们的计划吧?我们是要寻找天可汗的宝藏。天剑山虽然不怎么相信我们,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我们是对的,我们已经到了……”杨卓曦说得激动,还咳了两声,手指敲击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这里,咳,就是亚诺里德。”
墨之妄对这个名字不熟悉,没什么反应,旁边的达瓦已经激动起来:“亚诺里德?传说中天可汗的都城?在古牧人语里是‘苍鹰翱翔之地’的意思。传说中由天可汗所建,我们牧人历史上的第一座城市,比天剑山脚下的天下城还要宏伟。”
“哦……”墨之妄很配合地给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他对这种历史并不怎么感兴趣。
“对的,是天可汗的都城。”杨卓曦微微笑起,充血的双眼让他看起来的确有些疯狂,“据说天可汗在建造这个城市的时候也建造了自己的墓地,就在这座城市的下方。天可汗当初兵败之后就带着所有的财宝退到了陵墓里!”
“等等,”墨之妄突然插嘴,“我记得两千多前的那场大战最后,是天剑山的祖师爷先把天可汗封印到了天剑山里,然后才是他的那什么魔军全线溃逃啊。”
“那的确是流传很广的一个版本,但还有另一个版本。两千年前的事谁说的准?”解释的是彭志雄,说话样子还是那么欠揍,“总之,这下面就是天可汗的墓地,里面就是宝藏。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传说中可以召唤极渊恶鬼的法宝——苍穹神印。”
极渊之地,又名“西极之渊”。传说是天地初开后,混沌之力的残留处,无日无夜,力量紊乱之地,在沙漠的深处,世界的极西方。里面有一条巨大的裂谷,底下藏着古老的恶魔,怨气冲天。而苍穹神印便是唯一能使用恶魔力量的法器。
“所以你们最想要的是‘苍穹神印’?干什么?”墨之妄把玩着自己的酒杯,很没正行,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像天可汗一样统一西陆,然后攻向东陆,最后再统一世界?”
“小公爷说笑了,”杨卓曦闭了下眼睛,恢复了神态,“我们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一出沙漠,便保不住这等神物了。商人逐利,我们只想富甲一方,过些安稳日子。”
“别这么认真,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啦。”墨之妄低低笑了几声,低头喝茶,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很难捉摸啊。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们是要盗取天可汗的陵墓!”达瓦猛烈摇头,“不可以的!”
“怎么?你还当他是你们牧人的大英雄吗?”彭志雄轻蔑地看过去,“也对,你们牧人这么多年也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王。”
“对,在牧人心中,天可汗是足以与你们东陆辰天大帝相媲美的大英雄,大漠上真正的苍鹰!”达瓦说话时身坐的很正,气势十足。
“即使他最后为了获得西方的魔鬼的力量,选择了放弃所有牧人的命?”杨卓曦静静地看着达瓦。
“没错!”达瓦回答得斩钉截铁,“就算他最后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也是个末路英雄,是牧人的骄傲!只要是个牧人,都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东陆人去打扰他的陵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接这笔生意!”
“现在说后悔?”彭志雄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成拳,“钱,你可是收了的。这就是你们牧人的承诺?”
“我收的钱是平安地护送你们到这里,我已经办到了。”说着,达瓦便要起身,墨之妄赶紧按住他,说:“达瓦先别激动嘛,又没说一定要去掀棺材。”
“只要进陵墓就不行!”达瓦很是坚定,气呼呼地推开墨之妄,径直起身冲了出去。
墨之妄见达瓦就这么走了,他也懒得单独和这两个人磨,于是也说了句:“我去看看。”然后便也起身离开。
帐篷里便只剩下了杨卓曦和彭志雄。杨卓熹咳嗽着喝茶,彭志雄将桌上的地图收起,双手奉给杨卓熹,轻声说:“祭酒大人,此二人,不可留。”
墨之妄走出了帐篷,看见达瓦尚未走远,便快步跟了过去。达瓦看见墨之妄跟过来,是一脸的失落:“墨少侠,我以为你会和那些东陆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墨之妄笑了笑,“我和我那两个死鬼师兄的目的是一样的,来参加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机缘。至于盗墓这种事,我是无可无不可,毕竟这事又不是我做主。牧人有牧人的坚持,金主们有他们的目的。”他环视了下周围,“但是吧,如果他们真得要动手,我也是不会放任的。”
达瓦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墨之妄友好得拍拍达瓦的背,说:“我好饿啊,给口饭吃呗!”
“好!”达瓦一口应下,哈哈大笑着和墨之妄勾肩搭背着去准备吃食。
吃东西的时候,墨之妄顺便问了现在的情况,达瓦直叹息着摇头,说:“这次跟我来的兄弟们折损大半了,现在一些守着营地,一些去古城里找散落的物资了。这趟已经到头了,等物资找得差不多时就启程返回,那些东陆人……阿苏巴拉!老子不管了!”
他指着自己,“老子还不信了,没了我们这些刀客,他们东路人敢留在沙漠!”说完,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少年也是个东陆人,赶紧说,“对不起,墨少侠,我没说你……”
(本章完)
第21章 ·苍鹰翱翔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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