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师父哪里懂他的心思,总是时常消失不见,而且从来不告诉他。
街上没什么人影,叶昭走了薛白应当会走的几条街,都没找到人。
他往赵府那条街拐去,越走便越觉得心慌。短短一条街,却像走不到尽头一样。
赵家的人是什么德行,短短几日他就看出来了。这大半夜的,如果真是他们把人叫出去了,能有什么好事!
叶昭是真的害怕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
按理说薛白那样的性子,赵家的人即便是对他横声横气,也得压着点分寸、可叶昭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离赵家不远处的小巷中传来一阵不高不低的谈话,听得出是有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但依然听得出是在争执。
“薛白,你老实说了便是,我们也就不为难与你。你究竟知不知道?”
叶昭侧耳听,正是那恶管家的声音!
然后,薛白冷淡的声音接着传来:“我说过了,我并不知道。”
管家道:“胡说!据我所知,你这徒弟正是在夫人和小姐去世后不久出现的,若说你不是故意的,这么巧合的事、谁信?!”
“薛某从不说谎。”
事实也偏就是这么凑巧,连薛白自己都没想到,收养的徒弟正好是赵大人家里失散多年的公子。
管家自然是能耐的,只要稍稍一查叶昭的过往背景,便能和丢失的少爷对得上、确认身份了。
如今他怀疑是薛白刻意报复,明知叶昭身份,依旧瞒着不让与赵家相认,甚至收在身边收作徒弟,整日给自己当牛做马。
在赵家人心中,薛白当真是禽兽不如,这一点还真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薛白自然不可能知道叶昭的真实身份,赵家多年来掩藏着丢失了少爷的消息,薛白更是无从知晓赵家还有这么个遗失子。
显而易见的不可能,他们却非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和这等不讲理的人,薛白觉得无话可说。
管家钳着薛白的下颌,他的头被死死抵在墙上,紧贴着冰凉的墙壁,脖颈上传来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薛白,”管家一逼再逼,非要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话一样,“少爷是不是你故意藏在身边的?”
薛白哪里还说得出话,嗓子被紧紧卡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闭上了眼,这些人今日是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的。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管家退开几步,摆了摆手,身边的几个人立马将薛白团团围住。
管家啐了一口,背过身淡淡吩咐道:“打吧,给留一口气,少爷这些年的气也不算白受。跟这孙子身边,指不定吃了多少苦。”
薛白听见了,欲要张口解释,“不”字还未说出口,突然被一脚蹬在脸上,眼前一昏。接着腹上又中一脚,撕心裂肺的痛。
甚至还感到左手被踩在脚下。
意识模糊间,他想,他是活不过今晚了。
都说人在死前会想起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最亲最爱的人,薛白什么都没想,只记起了叶昭。
此刻他脑中没有别的念头,甚至无暇去回想自己短暂而过的生命,只不停地希望着叶昭别过来,别到这里来,千万别……
生死似乎只在一瞬间了,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薛白即将闭上眼的一刻,巷子口自远而近突然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喊声——
“我艹你妈!他妈给老子放开他!!!”
下一刻,施加在身上的拳脚忽然停止,眼前正在施暴的人转眼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大力狠狠地撞了出去!
“谁?!”管家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脚踹翻了过去,捂着胸口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叶昭已经失去了理智,乱无章法地将几个人统统掀翻在地,一脚一脚没命地踢着。拳头落在那些人的脸上,直打得鲜血横流,汩汩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手,自己的、身下人的,已然分不清。他脸冷得仿佛彻骨冬寒,又似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厉鬼。
一拳一拳的撞击声、嘶哑的喊叫声回荡在深巷中。
叶昭像是要把这些人活活打死!
其中一个人趁着叶昭没命地踢打管家的时候,哆哆嗦嗦爬到一旁。
——来人正是老爷刚认的自家少爷,谁敢还手?!
他想趁没被发现赶紧爬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突然一道厉鬼般狠辣的眼神直直扫了过来。
叶昭冷冷看着躲在角落中的那个人,正是他方才踩着薛白的左手不停地在地上搓捻!一想到那只昔日白净细嫩的手被肮脏的脚踩在脚下,他就——
“啊——!!!”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已经飞了出去。叶昭如他刚才做过的那样,一脚狠狠踩上他的左手。
一脚、又一脚。
那人在地上不停扭曲,左手乃至左臂碎裂般痛不欲生。只听“咔哒”一声,那人当即又惨叫两声,他的骨头已经断了。
叶昭还不想结束,他想杀了这些人!
管家身体剧烈颤抖着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喊:“少爷!少爷!是我、是我啊少爷!你不能、你不能杀我!”
叶昭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地踢开他,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脸朝上,骂道:“你知道你他妈在干什么吗?!你他妈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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