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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总有刁民想……睡朕 圩九、听闻陛下有喜(上)(双更合一)

圩九、听闻陛下有喜(上)(双更合一)

    樊蓠听到淑妃娘娘前来看望自己时,下意识地就想躲起来,毕竟人家跟夏泷才是两情相悦,她现在假装有了夏泷的孩子,这不是给人添堵吗?也不知道夏泷有没有跟她沟通好……
    “赶紧请进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更何况洛惊羽之前也来看过她几回,表现得都很友好。
    “不知道陛下在午休,来得不巧了。”洛惊羽像往常一样温和端庄地走进来。
    樊蓠有些心虚地不敢与她对视,“没有,已经醒了,正闲着无聊嫂子就来了。”这两天为了做实她怀孕的假象,她经常假装嗜睡。
    “那就好。”洛惊羽让彩樱将带来的首饰盒呈上去,“陛下上次画的花样儿都打出来了,本宫瞧着都挺不错的,挑了些拿来给陛下赏玩。”
    樊蓠一听便转移了注意力,连忙打开首饰盒——自打18岁生日过后,她就没敢想自己的设计图还能变成真的珠宝首饰。
    之前洛惊羽跟她闲聊时曾抱怨宫中的首饰花样一成不变都是老样子,樊蓠便随手给她画了一些式样,如今细看来,设计上不乏稚嫩之处,但宫中的能工巧匠依然扬长避短打造出了它们美妙的一面。
    她一件件仔细抚摸着这些珠钗和簪花,甚至忍不住去幻想:若是自己悉心钻研、又得良师相授,是不是也能让自己的设计在璀璨的展台惊艳世界?
    洛惊羽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禁莞尔:“早知陛下喜欢,应该多带些过来……”
    “不不不……是、是画给你的,送给你的,嫂子留着自己用就好。”樊蓠合上盖子,摒弃那些无意义的假设,那不是她能肖想的美梦。
    “听说嫂嫂捐献了好些衣物首饰用于南方灾情,朕佩服得很,也该向嫂嫂学习才是,所以这些首饰……”她最后抚摸了下首饰盒,平静地将它推离,“劳烦嫂子一并捐出吧。”
    洛惊羽一愣:陛下好像突然就情绪低落了?“这是陛下亲自画出的新式样,若是陛下都没有戴上的机会,那嫂嫂就更没资格……”
    “不不不,嫂子只管放心戴……那朕留下两件,就当收下嫂嫂的好意啦~”
    洛惊羽怔愣了一瞬,秀丽典雅的面庞慢慢泛起一抹极其温柔的笑,“陛下是个好孩子。”
    樊蓠羞赧地低头吃茶:她这嫂子人挺好,就是老拿她当孩子,其实她比洛惊羽差不了两岁,尴尬了。
    说到孩子——“嫂嫂今日怎么没带盛忆过来?”那小肉团子还挺可爱的,被洛惊羽教着喊了姑姑以后,每次来都会流着口水叫人。“这宫里的点心还等着他呢。”
    洛惊羽瞄了眼站在殿门口的宫人们,身子微微向前倾过来,低声道:“那孩子太能闹腾,陛下如今……带他过来怕冲撞了陛下。”
    哎呀,就知道不可能避开这个话题。樊蓠暗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演起了刚怀孕、又羞涩又幸福的“妈妈”角色,“没事的,月份浅,朕都没什么感觉,都是底下的人紧张兮兮的。”
    “陛下果真……”一向端庄持重的洛惊羽失了分寸地质问出声,但只是一瞬又忍了下去,闭了闭眼扭过头去不再言语。听说是一回事,被当事人亲自证实又是另一回事!这两人到底在想什么……唉,糊涂啊!
    樊蓠心虚得不敢说话:该死的,夏泷怎么搞的?他没跟人家事先沟通好吗?对方看上去完全是此刻才确定她“怀孕”的样子!
    “嫂、嫂子怪我吗?”她小声试探着问道,实则屁股已经半离开座位,谨防优雅贵妇被她逼急了以后扑过来要跟她同归于尽。
    所幸洛惊羽是真正的贵妇,并没有像樊蓠想的最差的那种情况一般与她闹起来,只是嘱咐她多注意珍重自己,然后便有些忧愁地告辞了。
    入夜,夏泷看着夏阐将乐清宫送来的补品翻查了几番,确认并无问题后,示意他拿去给旁边正向段择告状的樊蓠。
    “好了,就这么点小事磨叽完没有?淑妃又不是蛇蝎毒妇,你怕什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樊蓠一听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了,“我说她什么了吗?”我说的是你好不好!
    她一想到洛惊羽满面愁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只能暗骂夏泷一千遍。“嗐,可能我真是多嘴了。但我好心提醒您啊,继续这样缺乏沟通对你们的感情没好处,您还真别不信,人和人之间经得起多少误会和隐瞒呢?”
    夏泷原本听得不耐烦,听到后来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期待地望着黏在一起的两人,“本王跟淑妃可不是恋人,陛下这是在说自己吧?含沙射影哦,师兄你听见没?人家觉得你俩的感情长不了呢,你还天天巴巴地贴过去。”
    “你瞎说。”段择警告地瞪他一眼,揽着樊蓠走远了些,“别理他,他自己没个知心人,就见不得别人好。”
    樊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刚刚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担忧讲出来了……“你的意思是他跟淑妃不是……那什么?”
    段择贱兮兮地贴到她耳朵边,声音却并没有放轻几分,“不好说,人家不跟咱说这些,啧啧,宝贝着呢,说不得。”
    “无不无聊?”夏泷也不知怎地突然暴躁起来,冷冷地低吼了一句便拂袖而去。
    樊蓠愕然地看向段择:真生气了?看来洛惊羽是他心底极为深刻的一道伤啊!
    后者讳莫如深地摇摇头:所以说不得。
    原本已经要迈出房门的夏泷骤然转身,气冲冲地指着段择:“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陛下有孕在身还能跟你胡闹吗?你该去哪睡去哪睡!”
    “哈?这……”
    “什么这那的?她现在正是胎气不稳的时候,寝殿里头一夜三四次地叫水合理吗?别说你什么都不会做,鬼才信你会跟她盖着被子纯聊天!还不走?成,打今儿起本王一夜三班岗地让宫人在她殿里伺候着,看看你有多厚的脸皮!”
    皓月西悬,这阵子一直温香软玉在怀的段统领如今骤然一个人,即便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肖晴刚从窗户飘进来就对上一双大睁着的眼,吓得差点高呼救命。
    “哟~舍得抛下娇滴滴的小美人回自己的狗窝了?”肖晴像没有骨头般晃到床边,似嗔似怨地轻捶了床上的男人一下,“叫你吓人家~”
    段择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她的触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竟然知道我在这里,消息挺灵通。”
    这小破院子可不是元帅府,而是他从小跟着小娘长大的家——段元帅用来放置自己的外室的地方,女主人过世以后便自然而然地破落下去,说是他的狗窝也没错。
    “难道就不能是我了解你?”肖晴嘟着嘴又要捶他,整个人几乎快贴到他的床上,“动不动就怀疑这个、猜测那个的,你累不累啊?”
    段择索性跳下床穿衣服,反正睡不着,去宫里溜达一圈检查下皇城守卫吧,当然重点要看看濯央宫的防护到不到位。
    肖晴也顾不上卖弄风情了,气得跳起来拦在他面前,“你有必要这么忌讳我吗?我干什么了,不就是跟你调笑几句,怎么,善良单纯的金枝玉叶就是容不下了?”
    “关她什么事?”段择觉得对方到底是在后宅困久了,他好意想解释一句,想让对方知道在一段真情中并不是只有女子的患得患失和争风吃醋,男人也可以自发地对自己有所约束。但想到如今物是人非,对方未必将他的话当作好话听,便摇摇头作罢了。
    “哎!你真要走啊?”肖晴连忙追上去,“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你打算窝在温柔乡里,不救你小娘啦?”
    万幸,这最后一句话就像定身法一样,让男人定住脚步一动也不动了。肖晴是既满意又嫉妒,呸,不就是个为老不尊的贱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们还要我怎样?”段择咬着牙恨恨地转过身,眼神中的沉痛和憎恨惊得肖晴往后瑟缩了下:他……那两个女人,对他就如此重要吗?
    “我把陛下带回皇城了,你们的承诺呢?!现在又来提什么要求,故意耍我吗?”
    肖晴连连摇头:“只是想问你陛下怀孕的事情……就是,那真的是摄政王的孩子吗? ”
    “不然呢?你觉得如果是我的,我现在还会在这里消磨时间吗? ”
    肖晴赶紧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别激动。“其实我们没有骗你,是复活仪式……唉,真的需要一些复杂的准备。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凤凰谷?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我们去唤醒你要救的人了 。”
    几乎迈出房门的段择猛地回过头:“你说真的 ?!”
    ***
    樊蓠在凌晨的时候醒了,很是莫名其妙地,她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于是艰难地睁开了眼。
    缓了一会,她发现房间内确实有另一个人,正坐在书桌边写着什么。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也知道那是谁了,心间不由自主地便泛起了甜蜜,“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吵醒你了?”段择轻缓地走到床边帮她把耳塞戴上,让她继续睡不用管自己。
    樊蓠哪里可能真不管他?已经听出他嗓音有些嘶哑,料想又是没好好休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过来了。“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再歇歇,离上朝还早。”说罢向床里头让了让。
    段择轻轻拨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隔着被子抱着她躺下了。
    本已经闭上眼的樊蓠奇怪地扭头看向他:不脱衣服进来?“一会是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段择蹭着她的脖子哼哼唧唧,“就是怕离得近了忍不住……”
    “夸张。”樊蓠受不了地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下半身动物,哪可能一直想着……那种事?好好睡一觉吧你。”
    “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咱们都有大半年没见了,我看见你激动不是很正常嘛~难道你都不想我的?你说,晚上我不在你怎么还睡得这么香?是不是没想我?你说你说……”
    樊蓠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习惯他不在,刚睡着没多久才睡得这么沉,连忙躲开他的手转向床里头,“你爱睡不睡吧,我要继续刚刚的好梦了。”
    段择却不依不饶地继续缠她,将她合着被子搂得更紧了,耳鬓厮磨地低声追问:“什么好梦啊?有我吗?没我?没我重做……听我说,之前教你的隐藏内息的法子,你一定要练到像吃饭喝水那么熟练。”
    樊蓠微弯的嘴角顿时僵住:这种说话模式,跟之前他们被夏泷的人监视时一样。
    “我写下了一些运用内力的小招式,你要好好练习。”
    原来刚才是在写这个。樊蓠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
    段择张了张口,突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我接下来……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别怕,现在这种时候,夏泷不会害你反而要保你。”
    “如果,如果真有万一,就把诡生唤出来……”
    忙不迭地说完这些,段择才移开手掌忐忑地看着她。
    樊蓠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原本直犯嘀咕的内心倒是平静了些许,“看你吓得,我又没说什么。是为了赈灾的事?”
    段择看着她没说话,后者把这当成了默认。
    “唉,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樊蓠翻了个身躺平,睡意全无地睁着大眼睛看着房顶,“你老是表现得色迷心窍,其实,色对你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淡淡失落,段择几乎想抱紧她说自己哪里也不去了。
    但樊蓠已经笑着扭回头看着他,“既然是你想做的事,就义无反顾地去做啊,这样才是你。”她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男人了,当然知道他就是那种坚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人。
    说心里话她舍不得他离开,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最让她迷恋的就是这个时候的他:哪怕再爱一个人,他也绝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对家国大事视而不见。
    “我会好好地等你回来哒。”
    ***
    “摄政王是真的很看重陛下的这一胎 ”,这一消息很快便成了京城各大家族心知肚明的事实,原因是淑妃娘娘——摄政王的唯一旧情人,给陛下送上补品以示关心之后,陛下极为受用,又是特许她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又是嘉奖其父洛大人,这一切毫无疑问是摄政王默许的,不得不让人多想他老人家这是故意支开淑妃母子俩,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孩儿腾地方。
    那可是摄政王和陛下的子嗣,得到了双方承认的,这种名正言顺意味着什么?朝中大臣在心里嘀咕一阵便再不敢多想,夏王爷年轻体健,现在考虑储君之事为时尚早、太早!是大不敬!
    “可那毕竟是樊家的血脉,这……”安修是真的有点看不透摄政王在想什么了,照理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以夏泷的性子绝不可能跟仇人的女儿搞出孩子、还一副无比期待的兴奋样!
    “哎,你们关系好,跟叔父透个底,”安相爷几乎趴到了饭桌上,“哥俩好”地勾住大侄子的脖子,“王爷是不是假装欣喜,过段日子就会让胎儿‘意外’离开?”
    安寻悠头也不抬地用扇柄隔开他的手,继续专心致志地用饭。他叔父到底是久经官场,说得倒也不算错,本就是不存在的“龙胎”,等到了瞒不住的月份自然要发生“意外”。
    “不知道。”
    “嘿,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跟摄政王是过命的师兄弟,说亲如兄弟都不够,你跟寻逸、瞳瞳他们都没这么要好。”
    “侄儿这些日子忙着相看姻缘,哪有空与往日师兄联络感情。”
    “……”好啊小子,在这儿等着呢。
    安相爷不是第一次在大侄儿这里吃瘪了,对安抚这小子早就得心应手,当即笑骂回去:“我们安排这些不也是为你着急嘛,行了,这些日子给你安排的见面是密集了些,那接下来你就好生歇歇,咱慢慢地见,也省得挑花了眼,怎么样?”
    “多谢叔父。”安寻悠叹了口气放下了碗筷,“但龙胎一事,摄政王确实没有跟侄儿多言,侄儿也是听旁人提及才知晓此事。”不过想想段师兄那护食的态度、夏泷那刻骨的仇恨和高傲的自尊,就知道那女人根本不可能怀着孩子,否则段择或夏泷至少疯一个。
    “你真不知道?你就没问过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以前俩孩子不总是在一块想损招嘛,现在还能不通气了?
    安寻悠摇摇头,眉目间甚至少见地染上了一抹青年人的迷茫,“这毕竟是王爷的私事,而且,叔父是否忘了,陛下同我……之前到底有那么一回,无论王爷出于什么目的娶了她,她如今都是王爷的发妻,侄儿再去过问他二人的事情,不好。”
    安修心神一颤,马上记起他大侄子当年把陛下……而且还是在摄政王占了陛下之后,这就等于明知那是摄政王的女人但还是色胆包天!虽说陛下在摄政王心中绝非重要角色,但男人、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难免把这种事联系到自尊、颜面上去,若是夏泷以为寻悠对他不够恭敬……
    “如果叔父一定要知道,那……侄儿去问问?”
    安修哪可能再让他搅和进这种事?鸟尽弓藏、情分被权势腐蚀的事情他又不是没见过!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若说摄政王如今有无子嗣、有何样的子嗣能够影响天下局势,那就为时过早了,所以这事目前也只是王爷的私事而已。他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刚刚才会如此沉不住气。
    “虽说不是大事,但侄儿听说魏家、李家的夫人给陛下送上了贺礼惹得龙心大悦,摄政王对两家也颇有嘉许,咱们安府是不必靠这些,但现下摄政王正高兴着,我们也不好扫兴。”
    安寻悠从不觉得有必要将夏泷所有的计划都说与家族中人知道,这些年来他也早就练出了一套糊弄的功夫。不过面对拎得清、又友好的长辈,他偶尔也会透露一二内幕。
    “那倒是,明日我让你婶婶进宫一趟,该全的颜面还是要全的。”
    “侄儿也早就想为当年的鲁莽向陛下致歉,只不过如今不好亲自出面了,明日婶婶入宫时,捎带着也将侄儿的礼品奉上吧。”
    “那没问题,明日你婶婶差人来取。”安修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他根本没想到安寻悠所谓的赔罪礼品是天下文人墨客都想收入囊中的大师绝版字画,而他的夫人更没胆检查安家少爷托她带进宫的东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安修认为对这事的讨论可以到此为止了,比起无实权的陛下怀了谁的孩子,他更关心自家的侄子什么时候能成个家。
    安相爷缓慢地漱了口、擦了嘴,思考着该怎么说——照理说孩子们的亲事自有女主人操心,可寻悠这孩子……唉,情况特殊啊!自打那件事后,这小子别说近女色了,连对待自己的娘亲都时常躲着。让他婶子帮他操持?呵,郁氏见到寻悠连话都说不利索。
    也就只能由他这个叔父厚着脸皮跟他聊聊了,“寻悠啊,这些天见了那么多闺秀千金,真就没一个看得上的吗?”
    刚说他拎得清就开始多管闲事。安寻悠皱着眉转向一旁,亭台、假山、斑驳树影,随便看哪个死物都好,它们安安静静的不会聒噪。
    “你看,一说到这个你就不耐烦。寻悠啊,我们不是逼你草草成家,那些人都是你爹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与你相配的,个个才貌双全、蕙质兰心……”
    “可我看到她们硬不起来。”
    “噗——”安相爷一口饭后茶水喷了出来。他、他芝兰玉树、超然脱俗的大侄子刚刚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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