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飞觉得自己蠢爆了,把一个对别人魂牵梦绕的女人绑在自己身边,还是以她心爱的男人作要挟,这简直、简直无聊透顶!他又不是找不着媳妇!可是、可是他不甘心啊……
“好。”飞萍看着他痛苦纠结的神情,心中暗暗诧异:事情比想象中顺利,没想到传说中乖戾厌女的靖南王也会因为女人的苦肉计稀里糊涂地栽进陷阱。
霍陵飞眨巴着紫色的眼眸盯着她,慢慢伸手搂紧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腹部小心蹭了蹭。飞萍全身僵硬地听到他闷声道:“我还念着,是你忘了……”
念着什么?她瞬间想起了自己白天说的台词,心立即悬到了嗓子眼:他不会是要让她重温他们以前在野外做的事吧?不!不要!
还好霍陵飞只是更加搂紧了她的腰,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了,直到他缓慢地睡着。
飞萍怕惊动他也不敢动,只好干站着瞎走神,她甚至开始同情起这位对待女子恶名在外的王爷了,只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夏如花,不知道如果那位夏姑娘本人在这里,会不会因为他这强烈的执念而有一丝动容呢?
“呼~站得身子都僵了。”樊蓠小声嘟哝着,借着夏泷的身体挡住群臣的视线,抓紧时间活动着手脚和脖子。
满脸喜气的老姑姑见状大惊失色,不住地提醒她注意礼节和威严。
一旁的夏泷原本也被婚礼繁复的流程折腾得不轻,现在听到她唠叨顿时更加烦躁,忍不住扭头呵斥了句:“行了,由她去吧。”
老姑姑立即一声也不敢吭了。
樊蓠小声感慨:“摄政王说话就是好使。”
夏泷瞄了她一眼,“哪里,比不得陛下三言两语就能收了段统领做裙下之臣。”
不远处,段择和霍陵飞作为陛下和摄政王的亲信,距离二人自然比众臣都更近一些,所以能够更清晰地瞧见两人的动作。段择正被樊蓠的小动作萌得捧心呢,夏泷看着他那副傻样,深刻怀疑他能不能保证这场婚事顺利进行。
樊蓠对上段择那花痴似的目光立即羞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就在那自己偷着乐。夏泷看得眼疼不已:“差不多得了,当着王夫的面跟别人眉目传情你还挺骄傲是吧?”
樊蓠立即正色,连连摇头——啊,头饰好重!
夏泷幸灾乐祸地侧身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问:“这皇冠可不好戴吧,陛下?”
“可不是,就盼着王爷您早点拿过去呢。”
“放心,本王不会让陛下劳累太久的。”
樊蓠暗自咬牙:好啊,他终于承认了,只是不知道他夺走了皇冠以后,打算如何处置自己?她心中不安,眼睛便下意识地搜寻起了段择,就瞧见那人正咬牙切齿地想冲过来呢,旁边的霍陵飞正奋力拖住他。
“你又要干什么呀哥?”霍王爷表示心很累,自打婚礼开始他就时刻提防着段择暴走,对方稍有动作他就心惊肉跳的。
要他说这可真是胡来,他早就跟夏泷和段择说过多少遍了,希望婚礼这一天段择告个假别在场,免得扛不住刺激发疯,结果人家两个压根不把他说的当回事,坚持段择需要在场保证皇宫安全。现在怎么样?知道想象和亲眼所见的威力有多大差别了吧?你觉得你能忍得了你就真能忍得了了?
段择仿佛心怀夺妻之恨一般在一旁抓狂:放开我!放开我啊你个臭小子!没看见他离我媳妇那么近嘛?都快亲到耳朵了混蛋!到底在讲什么?是不是在说什么下三滥的话调戏我媳妇,毕竟她今天这么美丽动人啊啊啊啊!
樊蓠见状忍不住抿嘴偷笑:段择的表情也太抓马了吧。
啊~她笑了,她笑得真好看啊~段择立即放松下来,沉醉在美色中一动也不动了。
霍陵飞甩了甩胳膊,恨得牙根直痒:这女人笑什么笑啊,真是祸害,祸害!马上要跟夏泷拜天地了,却还对他们笑得像个妖精,不知羞耻!
安寻悠冷淡地高声宣布祭天仪式开始,夏泷和樊蓠立即拾回面无表情的冷静姿态,婚礼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
夜幕降临,樊蓠被扶回了濯央宫。
这一天是拜天又拜地,又是敬祖宗又是宴群臣,可把樊蓠累得不轻,所以她一栽进喜床里就再也不想起来了,任由老姑姑怎么唤都不动。
一旁的檀香冷冰冰地上前一步,状似公事公办道:“烦请陛下不要任性,快些让奴婢们伺候着梳洗了,免得摄政王来了以后手忙脚乱。”
樊蓠掀起一边的眼皮瞄了她一眼,“冰美人,我记得你,摄政王身边的大丫鬟,是吧?”当初她被夏泷欺辱了之后,就是这姐姐带着人善后的,她当初还觉得这姑娘跟夏泷有猫腻呢。身为摄政王的身边人,她今天却一直侍候在自己左右,毫无疑问是被夏泷派来盯着她的。
“奴婢檀香。”
“哦。”樊蓠慢腾腾地坐起身,“檀香小姐姐,实话跟你说吧,我不在意摄政王来不来的、什么时候来。”她又不想跟他洞房,还梳洗好了等他?呸,别恶心人了!
“你要是怕摄政王等急了呢,大可把自己洗干净,好吧?”樊蓠翻了个白眼,懒散地扯下皇冠抛到一边,“行了,你们开始吧……”
“陛下息怒!”侍候的人立即跪了一地。
樊蓠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地位已不同往日了,夏泷对她的“重视”让众人无法再把她当作从前那个没有前途的小可怜,她们被她丢皇冠的动作吓到了,以为她大发雷霆了呢。
这可误会大了,她又没实权,那皇冠也从未真正属于她,她哪来的底气发天子之威?不过就是被檀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瞅了一天,又着实累得心情不佳,所以一时没忍住讽刺她几句罢了。
“这是干什么呀?赶紧起来。”樊蓠苦恼地捧着脸环视一圈:她说檀香一个人呢,怎么所有人都跪下了。“那个——赶紧把朕的皇冠收起来,不是还要给朕梳洗嘛,快,都动作起来,别愣着了。”
老姑姑犹豫着起身,见她真的面无愠色才松了口气,赶紧指挥侍女们为她收好皇冠、卸掉头饰。而檀香及其他几个今天才开始伺候她的侍女仍旧跪着,樊蓠一眼就看出她们以檀香马首是瞻,她也就歇了当仁君的心思:“行吧,想跪着也随便。”
就在这时候,夏泷走了进来,看到室内的情况当即眉头一挑,“这是怎么了?”
樊蓠顿感头痛:可太巧了吧!这家伙会不会认为她真把自己当女皇在这儿作威作福?
“摄政王那边的酒宴结束得早啊……”您不是还要和亲朋好友喝一场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过场。”夏泷伸展双臂任由夏阐为他换下喜服,“他们做了什么惹得陛下大动肝火呀?”
不至于、不至于。樊蓠刚要开口,跪着的檀香已经迅速调转了方向,对着夏泷就是两个响头,那声响听得樊蓠都脑门疼。
“陛下息怒,王爷息怒,是奴婢在陛下面前多嘴了,与他人无关,求陛下和王爷放过其他人。”
樊蓠瞪大了眼盯着她瑟瑟发抖弱小可怜的背影:嘿,姐姐你做人不能这样啊!
大太监福禄插了空子也想上前为夏泷更衣,不料夏阐却拦住了他让他去忙自己的。这福禄哪能愿意呢,怎么摄政王用不用得着他是由一个侍卫说了算的吗?他看向真正的主子,可是人家已经被那边的女人争风戏码吸引过去了,压根不在意谁伺候他脱衣裳。
“陛下脾气见长啊,不知道我这婢女说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夏泷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或者,您是厌烦我,见她是臣的婢女所以迁怒于她?”
“我没有!”是挺厌烦你的,不过这一条肯定不能说出来。
“真的啊?”夏泷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做作得不得了。
这下樊蓠心知他并没有把这点小插曲当回事了,放松地嘲讽一笑:“朕怎么敢厌烦摄政王的人?都是误会,这位小姐姐可快些起来吧,地上多凉啊,让人误会朕小肚鸡肠不要紧,心疼坏了摄政王可就不好了。”
檀香又想开口,樊蓠见状立即黑了脸:“还不起来?”有台阶还不下,以为自己的伎俩多高明!
这阴恻恻的一声倒真有些唬人,连夏泷都多瞄了她一眼,檀香更是白了脸色赶紧起身。
“行了,下去吧。”夏泷这阵子累得不轻,看戏的心思很快便散了,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
檀香等人和福禄迅速退出殿去。福禄到底忍不住回头偷瞄,正看到夏阐取了件常服又替夏泷穿上了。他有些疑惑:这洞房花烛之夜,王爷不准备沐浴更衣,难道还要出门吗?
不容他多看,殿门在他眼前关上了。福禄忍不住暗啐了一口:洞房夜还让带把儿的侍卫进去服侍,到底是从小没爹娘教的野路子,呸!
“呦,福总管,忙着呐?”
福禄赶紧堆起笑脸:“段统领啊,辛苦辛苦!”
段择带着一帮人巡逻到此,自己忍不住凑上前来,揽着福禄走到了一旁,“里边,挺好的?”
“是、是,挺好……”福禄讨好的笑容僵了一瞬,马上想明白对方关心的是什么了,可他哪敢说里边正在更衣啊,那不是往这位爷的伤口上撒盐嘛。“这、老奴也不清楚,王爷没让老奴伺候,夏阐侍卫在里边呢。”
两人打着哈哈假笑一番,福禄麻溜地找借口走人。
段择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瞬,索性直接走到殿门外高喊:“参见陛下、参加摄政王,臣巡逻到此,不知内殿是否有异?”
***
樊蓠身体舒展地泡在汤池里,身边只余两个小宫女偶尔轻声走过,贴心周到地为她试水温、洒香料之类。讨厌的人都不在,她放松地闭上了眼,甚至打了个盹。
直到外头又一次传来段择中气十足的问安声,她才清醒过来,起身出了汤池。这家伙,净捡着今晚频频来殿外表示关心,可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统领呢,天知道他这一个时辰来六遍,所谓的巡查皇宫简直就只是在濯央宫附近转悠吧?
樊蓠好笑地摇摇头,当然知道对方这是担心她真的跟夏泷洞房,所以一会儿就来刷一下存在感。
“陛下心情很好。”为她更衣的一个小宫女笑眯眯地说。樊蓠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勾起得过于明显,赶紧收敛了些。
然而,一想到段择立在外头大声问安的时候周围的人肯定会像见鬼似地瞪着他,而他必定是一脸大公无私、毫不心虚的模样,她又忍不住咬着手指偷笑起来。
“这么开心……”
樊蓠闻声回过神来,扭头就看见自己在想的人正走过来呢,而那两个小宫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你怎么进来的?”樊蓠紧张地扒着屏风往段择身后瞧:就这么从门里走进来?有人看见他吗?
段择被她做贼似的语气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至于吓成这样吗?我担心陛下的安全,亲自进来确认一下怎么啦?”
樊蓠白他一眼:禁卫军统领也没有擅闯皇帝寝宫的道理啊,尤其是在今晚这种日子,您就生怕朝中对您的非议还不够多是吧?
段择正对指尖的触感着迷,瞧着她被热气熏得红腾腾、水嫩嫩的小脸,不禁又揉了揉她的脸蛋:“不想看见我啊?嗯?嗯?”
哎呀!这人怎么没个正形?她是真的担忧,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樊蓠气得张口就去咬他的手——谁让你掐人!
没成想段择这个铜筋铁骨的压根不把她这小牙口放在眼里,一点都没躲不说,还顺势把手指伸进了她的口中,来回插了两下便开始戳她的舌头。
樊蓠顿时脸色爆红,赶紧推开他的手躲向一旁:呸,臭流氓!
段择绕过屏风堵住她,低笑:“害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这下两人完整地打了个照面,樊蓠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这人,来得倒真是时候,她现在只穿着一层纱衣,在水汽氤氲下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她偷瞄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羞耻得飞快移开了视线:这穿得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樊蓠害羞得不敢抬头了,“现在你确认我安全了吧……”怎么还在这儿盯着她看啊?
其实两人已经做过那么多次,各自对对方的身体都很眼熟了,她也不想这么没出息地心肝直跳,但是,这家伙的眼神实在太直白火热了,她每每都在对方的注视下羞臊得不行。
比如此刻,她不需要抬头,就能感觉到对方如有实质的视线仿佛正一寸一寸地褪下她身上的红纱……这种想象让她羞耻得身体微颤,却又无法忽略那伴随而来的兴奋感,她默默地夹紧了腿心,在心中哀嚎了一声。
完蛋了,仅仅只是被对方带着炙热占有欲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她就……好想要,呜呜~
“别看了……”察觉到纱衣下的乳尖渐渐顶出了朦胧的圆点,樊蓠哼唧着哀求了一声,然后大着胆子抬头瞪人:“又不是没看过。”她伸手想挡住段择的眼睛,却被对方顺势拉进怀里,推到旁边的屏风上。
樊蓠当即被背后的镜面凉得一缩。段择紧紧压制住她,低头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偏要看。”说着还轻佻地顶了顶她的下身,恶劣道:“看得我都硬了……”
感觉到那硬挺的一根抵在自己的小腹处,樊蓠有点急了:“别闹了……”不是来真的吧?她紧张地扭头看了眼房门:万一有人进来呢!万一有人向姓夏的告发他们呢!
段择不满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自己,“你往哪里看呢,我在这儿。”
“不是,哎,夏泷去哪儿了?”会不会突然冒出来!那人遣退了大部分宫人、换了身衣服就消失了,也说过让她独守空房,但那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跟别人搞到一起啊!所有人都认为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虽说他们没感情,但夏泷能不要脸面吗?
段择眯了眯眼,双手将她向上一拎,一条腿便挤进她两腿之间,“美人,你的新郎官滚蛋了,他不会管你的。不过,你不用害怕独守空闺,”他用膝盖一下一下地顶弄着樊蓠的腿心,邪笑道,“今晚这洞房花烛之夜就由我来代劳,不会让你寂寞的,嗯?”
“嗯!”樊蓠咬着唇压抑着差点溢出口的呻吟,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这人,怎么想起来上演这种恶趣味戏码了?不行,不能由他胡闹,他跟夏泷感情再好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磋磨,更何况夏泷不是个宽和的人——这一点她坚持自己的判断。
“别闹了,以后、以后有的是时间……”今晚就老实点不冒险了吧。
“我不,我就要今晚——以后也要,反正老子才是你的正牌夫君。”拱在她颈间又啃又舔的男人模糊不清地嘟囔着。
“不行……”樊蓠艰难地躲避着他湿热的气息,压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她现在头脑有点昏,双腿有点软,简直都想不管不顾地扒到男人身上。
“不行?”段择“啪”地拍了下她的屁股,“今晚上非把你的屁股肏开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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卌九、dong房花烛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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