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谨白便道:“你穿的太厚了,我帮你脱了外衣,也好松快些。今晚你自己先睡。我到书房凑合一晚。”
杨雁回道:“我自己来,我又不是不会脱衣裳。”只是她已是手软脚软,连衣服系带都摸不准了。
俞谨白叹口气,道:“还是我帮你吧。”
他先帮杨雁回除去霞帔,接着,三两下便将她衣衫剥去,丢在地上,只剩了一件绣五彩鸳鸯大红肚兜还穿在身上。再细瞧他的新娘子,香肩圆润,肌肤莹白如玉,再加一双美眸受惊小鹿般忽闪,更是无比勾人。
杨雁回一阵纳闷。她自己脱衣服,都是一件一件的脱。为什么这小子给她脱衣服,看着慢条斯理的,实则三两下就将她扒光了?这是用的什么手法?
杨雁回羞得拿起一张薄被,挡在身前,道:“脱……脱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俞谨白觉得杨雁回这样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啧啧,那刚才干什么还要装得好像母老虎?
俞谨白道:“你一个人睡,又是陌生的新房间,会不会怕?不如我一会出去叫秋吟进来?”
杨雁回点头:“嗯,好。叫秋吟进来陪我一道睡吧。”
俞谨白觉得自己的待遇还不如秋吟。秋吟都可以入得红绡帐里,陪伴美人入眠,他这个做丈夫的却被老婆赶出去睡书房!还是在他没有犯错的情况下!
俞谨白又道:“若是平白就叫我去睡书房,我可不去。”
杨雁回道:“你方才自己说去睡书房的。”
俞谨白忽笑道:“你亲我一口,我才去,不然就不去了。”
杨雁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来这小子还是要占些便宜,尝些甜头,才肯叫她今晚好过了。
俞谨白催促道:“新婚之夜,要对夫婿温柔一点,快来。”
杨雁回觉得这家伙一张脸,在烛光映照下,还真是比白日里更英俊迷人了些。亲一口就亲一口。这么想着,杨雁回便探出身子,朝俞谨白脸上印了个香吻。
俞谨白伸手,将美人拥在怀里,不待她樱唇退开,忽然便亲吻了上去。
杨雁回再想抽身,已没机会了。俞谨白先是来势汹汹亲上来,接着便一点一点,撬开她唇齿,杨雁回先是躲,再是终于忍不住迎合,很快便被他亲了个七荤八素。
唇舌纠缠间,俞谨白慢慢将她压了下去。杨雁回这才别过头,强行躲开了他的亲吻,伸手去推他肩头:“不……不行,我怕。”怎奈这小子肩头硬邦邦的像两块生铁,全不似肉身,她推不动。
俞谨白轻声安抚道:“不要怕,雁回,我们是夫妻了。”
杨雁回额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全是汗,道:“我娘说会疼。”
俞谨白道:“我温柔些,不会疼。”
红绡帐里很快一片旖旎。窗外已是一片静悄悄,一弯上弦月透过芭蕉,在院中洒下一片清冷月光。清风穿过几簇修竹,竹影摇曳。若有人于此时,躲在纱窗下偷听,定然可听到里头传来一个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俞谨白,我挠死你,我咬死你,你说不疼的。”
☆、第187章 尴尬(二更)
杨雁回一觉醒来时,仍觉全身酸软无力,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反正也没有公婆等着喝她敬的媳妇茶,她便想着,干脆再睡会儿。
俞谨白正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杨雁回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边侧脸。他看上去气色红润,精神大好。只是杨雁回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实在是怪异。她觉得这种充满了女性气息的的举动,只应该女人做。
不过杨雁回也懒得管俞谨白,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俞谨白察觉杨雁回醒了,便转了个身对着昨夜被他吃干抹净的小白兔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夫主我这张脸不能去衙门里上班了?”
杨雁回这才瞧见,他另一边脸上的几道指痕。看样子,想彻底消失还是需要几天的。杨雁回不由咯咯直乐:“活该。”谁叫他骗她来着。哄着她把事儿办完了。
俞谨白黑着一张脸来到床边:“看来你精神很好,不如我们再来几次?”
杨雁回赶紧将被子往身下掖了掖,人往里头缩了缩:“不,不来了。”
“来吧!”
杨雁回忙道:“老婆的话,要听得。”
俞谨白无比郁卒:“我身上那么多地方,你为什么要照着脸来一下子?”他认为他的夫人应该修剪一下指甲。如果她不乐意,他可以自己帮着她修剪修剪。
杨雁回道:“你急什么?反正你已告假了。方都督不是准了你七天的假么?到时候就好了。”
俞谨白道:“不用去衙门里罢了,莫非也不用去见干爹干娘,不用三日回门?”
杨雁回顿时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她可不想被人明里暗里嘲笑,便道:“那你自己定要想个法子遮丑,千万不能这个样子去。”
俞谨白道:“叫我如何遮丑?你不该帮我遮丑么?”
杨雁回道:“我困呀,要再睡会,你不许过来罗唣人。”说罢,真个翻身向里,又眯着休息区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没良心。俞谨白只能继续揽镜自照去了,一边照镜子,一边又道:“当心宋嬷嬷看到你这般欺负夫主,给你小鞋穿。”
杨雁回眯着眼道:“你便说是你自己睡觉做梦时抓的不就好了?”
俞谨白伸手,看看自己短短的指甲,认为这个理由根本没人会信。
杨雁回又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后,这才精神了些,慢悠悠的起身。刚坐好,习惯性的去捞衣裳,便觉得不对。她只捞来一件肚兜,至于其他的衣裳,分明还堆在地上。那身大红喜服必然是不能穿的了。可是只穿这个肚兜下床,她又觉得不雅。如今可是有一头狼和她住在一处哩。
杨雁回忙将刚露出的一弯雪白的膀子藏回了被子里,叫道:“俞谨白,快去柜子里帮我拿套衣裳来。”
俞谨白默默的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这家伙竟然扑了好些粉,想试试能不能遮住疤痕。
杨雁回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吃吃笑起来。
……
宋嬷嬷、秋吟、阿四、阿五,早起来了。几个人等着主子起来用餐,待主子用餐完毕后,他们才好吃饭。可是左等右等,俞谨白和杨雁回就是不起来。
宋嬷嬷不禁道:“没有公公婆婆,咱们奶奶这日子过得就是舒坦。”若有公婆在,杨雁回这会儿早该起来向公婆请安了。
杨雁回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了出来:“秋吟,早饭好了没?”
秋吟忙来到门口,发现门仍旧掩着,便站在门外回话道“回奶奶话,早好了。就等着爷和奶奶一起用餐了。”
杨雁回惊觉自己已经从姑娘升为奶奶了,她一时还听不惯这个称呼。
秋吟又道:“奶奶,我进去伺候您穿衣裳罢?”今日奶奶因要同爷一起往镇南侯府里去,下午还要去育婴堂,准备的衣裳虽不如喜服那般繁杂富丽,却也颇为齐整,左一件右一件的,穿着有些费事。
杨雁回道:“不用了,你先端水过来,让我和……爷洗漱。”
秋吟便依命将早准备好的一瓦罐水送了过来。杨雁回将门开了一条缝,接过水,又关上门,道:“你再去端些早饭来我们吃。叫宋嬷嬷和阿四阿五也吃罢。”
秋吟便又依命去了。很快便端了两碗粳米粥,一碟奶油花卷,一碟馒头,一个梅花攒心酱菜盒过来。
杨雁回将门开了一条缝,接过来早饭,又叫秋吟也去吃饭,别饿着。
待秋吟送了水和饭,宋嬷嬷便问:“爷和奶奶在做什么?”
秋吟摇摇头,道:“没看见。”但小姐是穿整齐了衣裳的,连头发都梳得乌光油亮。俞谨白在哪里,她便没瞧见了。
杨雁回先洗了脸,俞谨白不能洗脸,杨雁回便只用一条湿漉漉的手巾,避过他脸上的伤口,帮他擦了一把脸。俞谨白发现娇妻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顿时觉得这点小伤也值了。哪怕是伤在脸上的!
两口子又匆匆吃过了饭。杨雁回又喊秋吟送了两杯茶来,各自漱口。俞谨白这才取了个黑纱眼罩带上,那黑纱将将挡住几道血口子,这才出了房门,来到外头,喊阿四阿五备下马车。杨雁回便在内宅的花厅里坐了,等着头口备好了,俞谨白来叫她。
宋嬷嬷不由嘀咕道:“怎地了?还没出门呢,带什么眼罩?况且又是坐马车去,又不是骑马骑驴子的。”
杨雁回在一旁,心虚的低头呷了一口茶,只是不言语。头上金丝流苏摇曳,身子却是纹丝不动。宋嬷嬷觉得,这位新奶奶倒是也有几分大户人家当家奶奶的气派。只是不知道小两口何时才会添置人手。
直到俞谨白过来,接了杨雁回去前头上马车,两个人才匆匆逃离宅子,没叫下人们看到俞谨白如今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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