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顾云辞倏地变了脸,“什么意思?”
温橙放下手里的东西,挺直了脊背看向顾云辞,紧握拳头,一字一顿清晰说道,“我说,我会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绝不会因此影响到你和林小姐的感情。”
她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身体里被男人肆虐过的地方,还隐约有些不适,一颗心原本微热的心,却渐渐地冷却了下来。
“昨晚我魔怔了,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犯了什么病。我谢谢你及时出现帮了我,后来发生的事情。”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们都忘了吧。”
她抬头看向顾云辞,很是虔诚地跟他保证。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林小姐,也绝对不会因此影响到你的心情。”
她原以为,结婚会是她和顾云辞关系修复的最好时机。可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却因此坠入了更深的冰点。
曾经希望顾云辞恢复记忆,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心愿,她已经彻底不再奢望,就连留在他身边,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勇气了......
她自顾自地说完,周遭的空气顿时冷却了下莱。
男人端坐在她的对面,一手执着咖啡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眉宇间戾气丛生,眼中怒气翻滚。
看到他额头上疯狂跳动的青筋,有那么一刻,温橙甚至觉得他会冲过来直接咬断自己的脖子!
可是,她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
她是不小心给他惹了大麻烦,可她好歹也是他的妻子,已经宛如第三者般低声下气了,他还想怎么样?
心口处一阵阵钻心的剧痛,温橙吸了吸鼻子,最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也可以亲自上门,主动跟林小姐解释清楚......”
“闭嘴!”
顾云辞眉骨一跳,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砸落在餐桌上,褐色的温热液体顿时飞溅出来,撒的到处都是。
温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几步,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顾云辞?”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自从自己病后,她在他面前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
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似是怒极反笑,顾云辞死死地盯着温橙,一出声,反而冷笑了起来。
“你确实不配。”
温橙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顾云辞,毫不意外地,她又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类似冷漠和嫌恶的神色。
顾云辞恢复了以往居高临下的态度,眼底慢慢地褪去温度,说出来的话更是狠毒刻薄。
“你这样的女人,确实不配和我的淼心相提并论。不过就是上了个床,居然觉得自己有资格跑到淼心那儿做解释?温橙,你不是上位顾太太了,怎么还能这么下贱的事情?”
一句话,瞬间宛如刀子般,一刀一刀用力剜割在温橙心头。
她脸白如纸,红着眼定定地看着顾云辞,声音一下就哽咽了。
“顾云辞,即使你不爱我,看不起我,可你也不该如此践踏我!”
顾云辞挑眉反问。
“践踏,你配吗?”
他说着霍然起身,手一挥,桌上的早餐顿时“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就连这顿早餐,你温橙也一样不配!”
他说完,用极度嫌恶冰冷的眼神,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抬步越过她身边,直接上了楼。
嘭!
楼上传来震天响的声音,彰显着男人巨大的怒气。
温橙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在那儿,浑身冰冷,整个人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撕扯着一般,疼痛又绝望。
她抬手捂住心口,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她不明白。
她和顾云辞,到底都是怎么了?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挣扎,拼了命地想要往他身边靠,可每一次,他都把她推得更远。
是不是一切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从当年分开时,就已经没有了以后?
她疼得没了力气,正想慢慢弯下腰,身后又是一声巨响。
温橙回过头,就见男人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楼上一阵风地冲了下来,直奔她跟前。
她抬起通红的眼呆呆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伸手一把卡住了她的下巴,顺势将几颗白色的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顾,咳咳......”
温橙一张嘴,坚硬的药片顺着她的喉管滑了下去,干涩的疼痛让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她被咳出了眼泪,抬手不断地拍着咽喉,艰难地问出了声,“你给我吃了什么?”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推开几步,冷笑着回答说。
“当然是避、孕、药!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我怎么能让你有一丝一毫怀上我孩子的风险?”
他故意倾身过来,嘴角噙着一抹阴戾的薄笑。
“你不过就是我兴致来时,发泄下半身的工具罢了。顾家的孩子,你不配做母亲。”
温橙原本还在咳嗽,闻声,整个人顷刻间如坠冰窖,一下子愣在原地,没了反应。
此一句,宛如凌迟。
她通红着眼睛,煞白着脸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温橙呆呆地看着他,一眨眼,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说的对,她不配做母亲,更不配做顾家孩子的母亲。所以,上天才会在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也一并带走他们的孩子。
确实,她不配。
......
顾云辞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周。这期间,他未曾回过一次家,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消息。
温橙偶尔见他,也是在电视和新闻里。时常,他还会带着林淼心出现在各种酒会的现场,毫不顾忌媒体和自己已婚的身份,耳鬓厮磨。
温橙的心开始渐渐泛冷。
她一个人住在宅子里,行尸走肉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她甚至开始变得麻木,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可能有那么一天,她和顾云辞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直到有一天,顾兮辞打来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