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出,不止是商界炸了,林家炸了,原本欢欢喜喜等待第二天举办订婚礼,顾云辞的未婚妻林淼心也炸了。
得知父亲被带走的消息后,林淼心第一时间跑去了顾云辞的办公室,又是哭又是闹地要求顾云辞。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明天订婚之前一定要把我爸爸从里头弄出来!”
此事一出,顾云辞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在查,更是未等林淼心来,就在第一时间联系了陆聿臻,希望借助他的关系,帮林家度过此次劫难。
可反常的是,陆聿臻不仅没答应,反而将林父多年来贪污行贿,为富不仁的诸多证据,直接发给了顾云辞。
来回只有一句话。
“即便陆氏和顾氏联手,在沣城有撼天动地的能力,也不代表任何事情都可以插手。有些人做了错事,并不会因为他和谁有关系,就能被免于惩罚。”
不止陆聿臻,就连一向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的顾兮辞,也忽然打来电话,一再三令五申地表明态度。
“顾氏是爸爸所有的心血,更是你我姐弟付出许多代价,才慢慢走到今天的。”
“林家出了那种事情,两家有婚约,对顾氏必然有影响。你若是理智就该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订婚,更不适合奔走。”
最后,顾兮辞更是直接把肚子里的孩子搬出来给顾云辞放狠话。
“你若是不想让我担心,就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
林淼心来之前,顾云辞已经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
思虑良久,他到底是狠下心,对林淼心据实已告。
#34;心心,你父亲不是冤枉的。所有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真的,当年的行贿案,更是有人因为他的原因,跳楼自杀。#34;
林淼心一愣,明白了顾云辞的意思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颤声问道。
“云辞,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我爸爸,是你未来的岳父,你怎么能不管他?!”
顾云辞微微皱眉。
“心心,不要混淆视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淼心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抿了抿唇,主动挽住顾云辞的胳膊,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云辞,你知道我是太着急了。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只知道他是我爸爸,你是我最爱的男人。别人的生死和我无关,我只在乎你们。”
闻言,顾云辞拧眉看向林淼心,“别人的生死,和你无关?”
也是在这一恍然间,他才觉得眼前的女孩看着有些陌生。
从前她找他,爱他,不顾一切跟在他身后跑,满脸天真,满腔爱意从不掩饰。
以至于顾云辞都要忽略掉,他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林淼心。
如今她情急之下一说,他的心里反倒生出了几分陌生。
一见顾云辞神色不对,林淼心顿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解释道。
“云辞,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对林淼心,顾云辞难得表现出如此强硬的态度,冷声下了逐客令。
“你先回去。”
他薄唇紧抿,眼睛里闪过丝丝的不耐和愠怒。
“你父亲的事情,我会尽力周旋。但结果如何,还要看他曾经到底都做了什么。”
“云辞......”
“还有,”顾云辞打断林淼心的话,似是思忖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我们的订婚宴,暂时推后。”
“什么?”
林淼心猛地拔高了音量,只差就尖叫出声了,“你怎么能......”
话没说完,就被顾云辞难得凌厉地压了回去,“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
从顾兮辞决定帮温橙开始,她就在和陆聿臻商量之下,暂时回了顾家。
这一次,是陆聿臻亲自送回来的。
当然,一起带回顾家的,可不止顾兮辞一个人。
是夜,顾云辞结束酒会,一身疲惫地回到顾家。
刚进门,便很自然地嗅到了空气里一抹淡淡的花香的味道。
他往前几步,视线无意瞥见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柠檬水。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宋姐调的,加上喝酒有些头疼,他弯腰端起柠檬水,仰头喝了下去。
水入了喉咙,他才发现和往常所喝不同,不过分甜腻,也不过分清淡,一如记忆里某个身影给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顾云辞莫名地有些烦躁,“啪”地一声将水杯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许是听到动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快步走出来,冲着厨房轻轻地喊了声。
“怎么了顾姐姐?是我调的柠檬水味道不好,让你火气......”
温橙的话没说完,在看到客厅里站着的男人时候,浑身一震,手里的果盘瞬间打翻在地毯上。
她慌慌张张地弯腰去捡,却蓦地红了眼眶,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
正打算抬头,一双程亮的皮鞋停在了她的视线里。
顾云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出声道。
“我见过你。”
几个月前,在林淼心母亲的宴会上,眼前的女人如同疯女人一般冲进宴会厅,扯住他的衣袖就喊他的名字,劈头就问。
“顾云辞,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如今看来,那可真是他见过的最有新意的搭讪方式。
温橙一抬头,瞬间就对上了顾云辞那双冷沉嘲弄的眸子,心里一痛,忍不住咬了咬唇。
可她一直记得顾姐姐的叮嘱,不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主动再主动,主动把他脑海里残存的记忆给勾出来,让他无限放大。
“顾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顾姐姐新请来的保姆,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你见面。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顾云辞拧眉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说法。
“不认识?这又是你新的搭讪方式?或者是......欲擒故纵?”
闻言,温橙的脸色白了白,忍着被误解的难过,她撑着手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许是蹲在地上太久,她的双腿发麻,起身的瞬间一个不查,直直地朝着顾云辞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