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男人喉间一哽，一手扣住她不断晃动的肩头，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附身逼近顾兮辞，在她身陷噩梦时，紧贴在她耳边不断说着。
    “兮兮，我在这儿，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恨你。”
    男人说着说着，忽然就哑了声音，近乎哽咽地说道。
    “兮兮，我爱你。阿臻爱你，一直都爱你，从前到现在，爱的从来都是你。”
    男人满是深邃坚定的话，无形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一点点抚平了顾兮辞噩梦般的躁动。
    似乎是嗅到了熟悉的男性气息，她微微皱了皱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一张熟悉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啊！”
    顾兮辞一声尖叫，仿佛噩梦未醒般，伸手就要去推他。
    “兮兮。”
    陆聿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双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沙哑着声音。
    “你看清楚，我是谁？”
    闻言，顾兮辞明显一愣。
    她眨了眨眼，视线在一片雪白里逡巡了一圈，眼底慢慢地浮现困惑，仿佛不明白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她看着他，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
    “阿臻？”
    陆聿臻哑声回答，“是我。”
    是他。
    五官英挺，双眼深邃，下颌紧绷，虽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但却实实在在是她的陆聿臻。
    他靠的很近，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和唇间灼热的呼吸，都如此清晰。
    可顾兮辞还是觉得不真实，如同做梦一般。
    是她的阿臻没错。
    可他恨她，断不会像是这样如此近距离她这么近，还如同多年前一般，亲切宠溺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颤巍巍地抬手摸向他的脸，不知怎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阿臻，我一定在做梦。你那么恨我，恨不得把我钉死在过去的十字架上，你怎么会.....唔！”
    一张温热的薄唇，瞬间压了下来，顷刻间吞咽了她所有的呼吸。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一瞬间在她的鼻翼间清晰放大。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肩，火热的吻从一开始的描绘她的唇形，到后来的迫使她张开嘴，凶狠地攻城略地。
    强势，热烈，仿佛要把自己此时所有的情绪，通过这个吻尽数传达给她。
    顾兮辞闭着眼，身体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落叶。
    舌根处生疼，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被一点点地抽空了。
    他的吻来势汹汹，她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气喘吁吁地问道。
    “傻兮兮，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顾兮辞气息微喘，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中无声地涌现出热烈的情绪，又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下一秒，她莫名地只感觉大片大片的疲惫袭来，毫无预兆地闭上了眼睛。
    “兮兮？”
    陆聿臻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查看她的情况。
    但想起迪恩临走前的叮嘱，他又勾起唇笑了出来。
    末了，低头在她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乖，你太累了，好好睡吧。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微风撩动窗帘，微微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恋人间的呢喃。
    然而这一幕，却透过虚掩的门，落在了门外一双阴暗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