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猛地扭头看他,对上一双冰冷入骨的眼睛时,蓦地一怔。
“你......”
“我问你刚才叫他什么?!
顾兮辞的脸色阴鸷,脸似寒冰,冰冷咄咄的语气直扑对面的女人。
女人被她眼中的寒意狠狠震了震,一把护着哭哭啼啼的熊孩子往后退了一步,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他差点把我们家宝贝给掐死,就应该进去吃牢饭!”
眼见顾兮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四周又都是人,女人用力挺了挺胸。
“难不成,你还能动手打我吗?”
顾兮辞紧紧地牵着陆聿臻的手,不屑地冷笑一声。
“打你?脏手,也太便宜。”
话音落,时越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太......”
一个称呼没喊完,他接收到顾兮辞的眼神,立刻该了口。
“顾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顾兮辞侧头看了眼若大的卖场,声色平静地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卖场是陆氏旗下的。我从自己家里拿东西,不算偷吧?”
时越当即一声冷笑。
“偷?你把东西摆起来当床玩儿,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几个保安和检票员一听这话,当场吓得双腿发软。
顾兮辞握紧陆聿臻的手,扭头温柔地问他。
“刚才他们欺负你,骂你,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好!”
对面的女人早就吓得脸色惨白,身体轻颤,却还是挺着胸嘴硬道。
“你,你以为我是被吓唬大的吗?谁怕谁?!”
顾兮辞想起女人辱骂陆聿臻时所用的字眼,脸色越发冰冷,抬手指着她对时越说。
“她污蔑,辱骂我的丈夫,我要告她,让她倾家荡产的那种告!”
下一秒,女人瞳孔一缩,双腿一软,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软在了地板上。
......
再然后,女人抱着儿子哭天抢地地被几个手下拖走。
人群也散了。
顾兮辞眼看着闹剧结束,在原地站了会儿,又轻声嘱咐时越。
“那女人毕竟有孩子,让她长个记性就好,不用真的倾家荡产。”
末了,她又松开陆聿臻的手,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捡起散落满地的棒棒糖。
捡到一颗,她轻轻拨开糖纸放进嘴里,抬头对站在旁边满眼期待的陆聿臻说。
“阿臻,这糖果真甜。”
她说着说着,倏地红了眼,哽咽着对他说。
“就为了你失智时还护我爱我的这份情,即使明天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陆聿臻开心地弯唇笑了起来。
一旁的时越却喉间一哽,红着眼猛地扭开了头。
......
晚上,顾兮辞亲自坐在陆聿臻的床边哄他睡觉。
林医生在她旁边,打开医药箱帮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压低声音提醒她。
“太太,你该听我的。把陆先生的房间上锁,回到你的房间里去才对。”
“他现在是发病最严重的时候,很危险。”
“每天醒来,可能都是一个新的人。昨天喝你的血,今天智力退化,很可能明天醒来,他就会掐着你的脖子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