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说着，忽然抬头看了眼三楼的方向，压低声音对顾兮辞说。
    “老太太说这不仅是对陆聿臻的惩罚，更是对云家的交代。说只要二少爷改口和云小姐订婚，他的痛苦随时都可以结束。”
    “哎！可惜，他宁愿体会一个月的痛不欲生，也不愿意松口。”
    顾兮辞浑身轻颤，红着眼死死地咬着唇，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地砸在地板上。
    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小兰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
    “六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你也觉得，二少爷很痴情？”六月，是顾兮辞的小名。
    顾兮辞张张嘴，却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厨师却不屑一顾地冷嗤声。
    “什么痴情？我看是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才对！”
    “云小姐有家世，有相貌，还在过去五年里的每个月固定给二少爷献血。即便他不喜欢云小姐，也不能这么负了人家。”
    闻言，顾兮辞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还未干，却诧异地看向厨师。
    “你说，云知舒给陆聿臻献血？”
    “可不！五年，每个月固定抽血。这种痴心，居然捂不热我们陆少爷的心，你们说......”
    厨师后面又说了什么，顾兮辞没再听。脑海里混混沌沌，都是云知舒给陆聿臻献血的事情。
    所以，陆聿臻说，他想娶的从来都是她，和云知舒之间，也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
    都是真的？
    等等！
    厨师说，云知舒在每个月固定给陆聿臻献血？
    顾兮辞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夺走自己处女身，又一次一次抽取她的血的陌生男人。
    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厨师，急忙出声问道。
    “那些年，陆聿臻犯病时所需要的血，都是云知舒一个人献的？有没有可能，别人......也可以？”
    厨房皱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不可能！”
    “我在陆家多年，自从二少爷回到陆家后，每个月都是云小姐亲自过来送血，一次也没落下，不可能有别人。”
    如此准确的答案，一下子让顾兮辞心里骤然升起的希望落空。
    原来，这世上有很多人和陆聿臻一样，得了奇怪的病，需要匹配陌生人的血。
    陆聿臻需要的，是云知舒的血。
    而她的血，则给了一个毁了自己一生的陌生男人。
    世事可笑。
    她多希望，那个一开始就给陆聿臻供血的人，就是她啊......
    一时间，顾兮辞鼻头酸涩，心里仿佛被激烈的情绪一层层覆盖，晦涩难纾。
    忽然，楼上再度响起脚镣在地上用力拖动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陆聿臻痛苦的嘶吼声。
    “啊......”
    顾兮辞心头一颤，猛地抬头看去，就听身边的小兰又一次开了口。
    “新的一波疼痛，又开始了......”
    顾兮辞绷着身体，雪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眶对比鲜明，哽着声音问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厨师摊手。
    “老夫人下的命令，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还想给他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