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粗重，眉头一直紧紧拧着，似是痛苦难当的样子，却垂眸扫了眼她受伤的手，哑声说道。
    “你手伤着不方便，我自己来。”
    说完，没等顾兮辞说话，他就一手打开了药箱，从中取出镊子和药水，咬牙将嵌在手臂里的玻璃碎渣，一一挑干净。
    末了，清理伤口，上药。
    顾兮辞好几次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最后，男人张嘴利落地咬住纱布一端，动作迅速地缠住伤口，打结。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啪”的一声，他将镊子丢进医药箱，抬手合上，这才看向顾兮辞，微微弯唇。
    “处理好了，你不用再担心了。嗯？”
    顾兮辞面色一僵，有些不自在地扭开头，嘴硬地说道。
    “我没有担心，我只是......”
    陆聿臻一声轻笑，替她说了剩下的话。
    “我知道，你并不是担心我。只是因为我是为了救你受伤，你心里过意不去而已。是这样，对吗？”
    那话里，带着足够的了然，和不经意间透出的放纵和宠溺，莫名地让顾兮辞心口一颤。
    她咬着唇，紧紧地握着拳头，下意识地直起了身体。
    刚抬头，身前的男人忽然附身过来，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兮兮，我该走了。”
    他沙哑着声音，眸光定定地看着她。
    “听话，好好配合傅先生治疗。只要你的伤口恢复，你随时都可以回沣城。相信我。”
    顾兮辞一怔，看着他收回手，费力地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眼底一涩，心口顿时一阵阵地揪了起来。
    赶在陆聿臻起身之前，她猛地倾身过去，一把将他推靠在床边，抬腿跨了过去，伸手就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陆聿臻一怔，黑眸幽幽地看向她。
    “兮兮？”
    顾兮辞用力咬着唇。
    她下定了决心，也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低头迎着男人探究的视线，抬手掰过了他的一侧脸庞。
    那张脸，此时早就没了平日的俊朗英挺，变得狰狞扭曲，一根根几乎要爆出肌肤的血管，狂烈地暴跳着。
    顾兮辞定定地看着陆聿臻的眼，平静地说道。
    “今天是十五号，是你犯病的日子。这半张脸，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她说完，仿佛完全不在意般，继续解他的扣子。可她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那些以往并不美好的情事记忆根深蒂固，她觉得怕。
    陆聿臻一把扣住她往下的手腕，额头上青筋暴跳，黑眸里被逼出猩红的血色，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道。
    “兮兮，我承认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要你，但我不想你可怜我。”
    顾兮辞铆足了劲扯开他的手，一把用力拉开他的衬衫，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是可怜！就当是你救我，唔......”
    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
    男人单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瞬间提到了身上，卡住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