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顾兮辞的手一抖，瞬间打翻了消毒水的瓶子。她绷着身体，死死地咬着牙，才堪堪拿稳剪刀，不让自己的情绪崩盘。
    占有她处女身，拿走她清白的陌生男人。
    一次又一次，从体内被抽走的血。
    像牲畜一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如此难堪痛苦的过往，她要怎么告诉他？
    陆聿臻发觉她的异常，狠狠拧起眉，冷厉地盯着她泛白的侧脸，沉沉说道。
    “顾兮辞，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我就信。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我一定替你办到。”
    这一刻，顾兮辞心尖刺痛，有种熟悉的窒息感。
    从前，她想方设法苦苦哀求，只希望他能听她说，给她哪怕一丝的信任。现在，所有一切已成定局。
    她一心只想和他划清界限，就更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顾兮辞咬了咬唇，抬头面色平静地看向陆聿臻，冷静地撒着谎。
    “那五年，林宜兰把我关起来，用爸爸和弟弟威胁我，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嗯......我想想，大概是每个月一次，每次来的都是不同的男人。理由嘛，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千金小姐，睡起来过瘾，也更值钱。”
    “那些男人每次睡我一晚，就会付给林宜兰一大笔钱。算下来，这些年，也是一笔不小的......”
    她的话没说完，陆聿臻忽然抄起手边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
    “顾兮辞，你特么给我闭嘴！”
    男人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眼中似席卷着吞噬一切的骇然风暴。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掐死你？！”
    顾兮辞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伤口，又慢慢地仰头看他。
    “你也觉得这样的我很脏对不对？连我自己都觉得......”
    “够了！”
    陆聿臻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向脚边的药箱，里头的东西“哗啦啦”地散落了满地。
    他猛地附身，一把卡住她的下巴逼她仰起头。
    “想要自由是吗？我给得起！”
    “我陆聿臻能花钱玩儿一个女人，也能用钱踢开她。当年你弃我一次，现在是我不要你了。你说的对，像你这么......脏的女人，我确实要不起。”
    顾兮辞浑身一颤，倏地白了脸。
    陆聿臻猛地松开她，面无表情地抬步从她身边离开，走到门边拉开门，又微微侧过身，冷冷地问了句。
    “这样的结局，满意吗？”
    嘭!
    大门摔上，门外响起脚步声。
    他走了。
    顾兮辞还维持着他走之前的姿势，呆呆地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明明该庆幸，终于就此划清界限。
    可想起他的那句“是我不要你了”，她还是倏地红了眼。
    ......
    电梯打开又关上，陆聿臻高大的身影慢慢地从公寓楼走了出来。
    伤口三度裂开，拉扯时候的疼痛也比往日更重。
    刚出单元门口，他就猛地伸手，整个人靠在了身边的墙壁上。
    “陆少！”
    不远处的时越看到他，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伸手想要扶他，却被他挡开。
    他慢慢站直身体，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微亮的天光，沉沉地问了句。
    “都问出来了吗？”
    时越一怔，微垂着头，有些迟疑地说道。
    “都交代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云小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