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东部,铁血秦门,延绵百里之地。
呼喝之声,震颤四方。
一道道血煞狼烟之光,穿透了苍穹。
秦门铁甲,正在训练。
“龙陆神兵三百,我秦门铁甲却只能排在第十三位!你们不觉得羞耻吗?不觉得屈辱吗?”
“想我秦皇先祖,以铁甲立古朝,扬名万年之久,到了你们这一代,铁甲军的威名何在?”
“丢人!”
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秦门铁甲军,每一个战士都能凝聚血煞狼烟,镇守关山四十九州,无人敢越雷池一步,强大得可怕。
但在秦惑口中,却还被骂成狗。
这要是被其他的军团知晓,估计会羞愧得直接自杀。
“报!”
传令兵疾驰而至。
“启禀少皇,帝君有令,召您入宫!”
秦惑虎目里泛起一抹精芒,低喝道:“继续训练!”
“是!”
转身,秦惑走到了军营外。
早有一名亲兵,牵着一头战马等在外面。
这战马头生独角,有着狼的身躯,以及龙的尾巴,四蹄踏着黑色的烈焰,具有强大的腐蚀之力。
黑炎乌龙骓!
秦惑的专用坐骑,随着秦惑征战天下,横压了数十个国度,立下无尽功劳。
“乌龙,我们走!”
秦惑拍拍战马脖子上的黑色铠甲,淡淡道。
下一秒,黑炎乌龙骓前蹄扬起,狠狠一踏之下,化为黑色闪电,眨眼消失不见。
神国大街上,狂风席卷。
秦惑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守城将士,却不敢阻拦。
秦门少皇,拥有闹市扬鞭的特权。
数百里地,半小时便到。
一直到了皇宫门外,秦惑才从黑炎乌龙骓上翻身而下。
皇宫大门处,一辆离地三尺,悬浮着的战车,已经等候多时。
“拜见秦少皇,帝君令奴在此等候。”
秦惑点头,大步上了战车,道:“走吧,别让帝君久等了。”
“少皇所言极是。”
战车尾部,喷出璀璨的蓝色火焰,风驰电挚而去。
这速度,太过惊人。
眼前的一切画面,都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线。
短短十秒钟后,跨越了整整三百里地,直接停在了神殿脚下。
秦惑从战车上下来,整了整铠甲,亦步亦趋,朝着白玉铺就的台阶走了上去。
台阶九十九步,如同朝圣。
“臣,秦惑,参见帝君!”
神殿门外,秦惑恭敬跪地。
嘎吱……
紧闭的殿门敞开,有神圣之光蔓延出来。
“宣。”高高在上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秦惑深吸一口气,起身,大步走了进去。
神殿中,空荡一片,只有一根根撑天的柱子,雕刻着无数神祗的画像。
尽头,白玉京端坐在龙椅之上。
“参见帝君!”秦惑在台阶下又单膝跪地。
“平身。”
白玉京轻轻挥手,秦惑便感受到一股不可抵抗的柔和力量,将他托了起来。
“谢帝君。”秦惑恭敬道。
白玉京露出温和笑容:“秦惑,你知道本帝让你来,所为何事?”
秦惑沉声道:“臣之知道听帝君之令,万死不辞。”
“半年前,本帝承诺过你,往古朝圈养之地杀一贱民,本帝便将白衣公主许配给你,现在,是时候了。你去杀他。”
“臣有一事不解。”
白玉京淡淡道:“说。”
“启禀帝君,白衣公主为圣女,纳信仰之力,将塑神祗之身,若是许配给臣,对白衣公主有影响吗?”
“有。”
秦惑点了点头,恭敬跪地:“白衣公主未塑神祗之身前,臣可以不娶,那贱民,臣现在就去杀!”
白玉京微微眯起眼,声音依旧温和:“你对白衣公主,是真的喜欢?”
“启禀帝君,臣在玄机太子的夜宴上,初见白衣公主,便已经心生爱慕,决定此生只娶白衣公主。”
“此话当真?”
“当真!”
骤然间,白玉京身上涌现无尽杀机:“若有半句假话,本帝抹了秦门。”
秦惑心头狂震,但依旧坚定不移的点头:“当真!”
“哈哈哈……”
白玉京杀机尽收,哈哈大笑起身,道:“秦惑,你若杀了那贱民,本帝绝对将白衣公主许配给你!”
“得令!”
秦惑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胆俱裂的狠辣之色。
……
火红的莲花台,在夜色下绽放着极致的美感。
中心的白衣,在红光衬托下,更显得绝代芳华。
一千个蒲团,已经坐了一百多人。
不少人摇摇欲坠,额头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
但他们,以及是抵挡住了。
琴声悠扬婉转,一会如神如仙,一会如诉如泣,有时极尽温柔,有时杀意滔天。
白衣将自己遇见徐逸时,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琴声,用心来讲诉。
突然,有一道莫测的声音响彻在耳旁:“白玉京令秦惑杀徐牧天,秦惑领三百秦门亲卫军,已经出发,朝古朝圈养之地去了。”
铮!
陡然间,琴弦崩断。
白衣眸子里泛起极致的恨意,骤然腾空,朝皇宫而去。
金瓦琉璃殿。
白玉京一手轻轻抵着太阳穴,半闭着眼,正在入寝。
哐当一声,殿门被狂风推开。
一袭白裙的白衣,浑身缭绕着刺目的剑意,倒竖的秀美,绽放杀机。
“放肆。”
白玉京眼睛都没睁,淡淡道:“你要弑父吗?”
“白玉京,你骗我!”白衣厉声喝道。
“骗你什么?”
“你说我纳信仰之力,塑神祗之身,才有资格逆转天地!可你现在,派秦惑去杀他!为什么?”白衣质问道。
白玉京陡然睁眼,声音里带着冷厉:“谁跟你说的?”
“有是没有?”
“来人!”
白玉京暴怒喝道。
唰唰唰……
十几道光影,悄然浮现。
“遍查神都,给本帝将一切见不得光的蝇营狗苟之辈,全都挖出来!”
“是!”
光影纷纷消失不见,一切恢复正常。
“我去找他。”白衣道。
“你怎么去?”
白玉京淡淡道:“没有穿梭战车,等你去古朝圈养之地,他坟头草已经一丈高。”
“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和他分开了。”白衣转身就走。
“站住。”
白玉京身影从后方传来,身影却已经出现在白衣眼前。
“本帝只是让秦惑去试探祖龙山的底线,他若真的死在秦惑手里,只能证明祖龙山确实衰败了。”
“我管这些?”
白衣一字一顿:“我要的,是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