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青娃的釜底抽薪之策,很厉害就是了,就算两老的愿意把她留下来,老父亲也不愿意,就怕没放在自己眼前,闺女有什么闪失。
伍天娇是纠结的,明明他想去度过蜜月啊!咋个变成了集体旅游?大姑娘就跟过年了一样,欢喜的不得了,也是个跟自己一样寂寞的丫头啊。
好吧!作为一个实权好妈妈,她应该做出一点牺牲,让孩子们也出去耍一下。
度蜜月变成了集体旅游,那就不是买张火车票,或者是飞机票那么简单了,更不可能单单的只有一个行李箱。
老人决定七天后出发,对此伍天娇没有意见,孙如云的婚期还早呢!她一个城市一个城市都玩,也能玩到宁城矸镇去。
当天老人们就忙开了,换洗的衣服五个大皮箱,每个人都该有换洗的衣服,这个伍天娇也是能理解的,可是干啥子还要带上空调被和席子枕头?连热水壶和锅碗瓢盆都有,是去旅游而不是搬家。
忍了好几天。
伍天娇在出发之前找到了两个老的。
“妈,我觉得你们这只热水壶还是不用,锅碗瓢盆更没必要,不是要住大酒店吗?人家也不用你这些啊!”
“空调被子更没必要了,人家酒店里就有,最重要的原因,带这么多东西出门不管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都不行,特别是你这个菜刀,不管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都过不了安检的……”
柳红英哭丧着脸,她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挺有用的,她可以用这些东西照顾儿媳妇,儿媳妇说每一样东西都没有用处,吃的喝的酒店都会负责,那她跟去有什么用呢?
都说恶婆婆欺负儿媳妇,村子里有不少传说,说柳红英是个恶婆婆,白芬就不明白这恶在哪里了?
就想着老了有人认同她,能够体现自己的价值,说白了就想老了,刷点存在感而已,年轻人就嫌老人烦,没有老人指导他们,没有老人们的细心栽培,能有不孝子们的今天?
翅膀长硬了就嫌弃老人了,白芬是感同身受的。
哼!不就是些锅碗瓢盆吗?这是多大的事儿?白老板永远是白老板,怎么可能不行?她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这个字。
然后第二天下午龙水村就发生了堪比过年看大戏的一景。
“好大的车哇!”没有门牙的老太太,杵着拐杖颤巍巍的,好似马上就要倒下去,却又坚韧不拔的走了过来。
老人摸呀摸,好似摸着才刚出生的孙儿那般欣喜。
“二奶奶,你小心点,别把人家车摸掉漆了。”
刚才还看微微的老太太,抄起拐杖就给说话的青勾子娃一拐。
“给老婆子死开点,你当老人家的手是磨盘吗?摸一下就能掉漆?”
杵着拐杖的老人都这么欢喜,男人天生对车子有不一样的情节,哪能不喜欢?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陆国肯定要让邓大强把钥匙搞过来,自己开着车子遛弯儿去,如果自己真这么干了,老少爷们儿还不全挤车上去。
灰布裤子泥脚丫子,车里面还没有个好,怕是那啥进口地毯就要报废掉了。
大家就看个稀奇,司机小哥把窗户打开,众人把里面敲了个明明白白,大家心里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真的好讲究啊!这得花多少钱啊?白老板就是白老板,出手就是阔气,这是有钱人的活法,若是她们绝对不会这么破费,拖拉机三轮车还不是一样的坐。
搞这么高级有啥用?地主家里也不能这么破费呀!这么花钱下去,那小的生下来,还能得到当外婆的照护多少?
这是精打细算的女人的想法,挺有道理,也挺实际的。
男人们的想法,就有点功利了,邓狗子难怪这么听婆娘的话,有这么个有钱的丈母娘敢不听话吗?
李大喇叭之类的,话要更难听些,吃不到葡萄的人,酸起来是没有理由的。
村子里的人还沉浸在看西洋景之中,邓家的人已经收拾妥当,房车很大,有床有沙发,还有电视机,做饭的地方也有,五谷轮回之地更是没有少,俨然就是个小型的家。
六个人休息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床位不够,打地铺也是可以的,第一天邓某人就打了地铺,开车的是白芬,司机小哥哥被赶回去了。
也不是司机小哥哥不好,白老板的意思车子还是太小了,住不下那么多人(主要是不方便。)
这车子真的坐的挺舒服的,比起去坐飞机,或者是去挤火车,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才是最舒服的。
路边的庄稼绿油油的,看着大片大片的绿意从车窗退去,心情都特别的舒服,好似想逃离什么?
伍天娇不承认自己厌烦了这样的日子,田园式的生活一直是她追求的,怎么可能厌倦?
她不会为这样无厘头的事情而纠结,这很好解释的,人是群居动物,脱离人群太久,回到都市里面,再体验一番那样的方法也是不错的。
龙水村到小马镇这一段路,已经是水泥路了,是谁出钱修的呢?大家只知道是个建筑公司的大老板修的,为此镇长还在每个路口都立了碑,详细说明了善人的事迹。
他们走这么一段路已经看见了七八个碑了。
柳红英忍不住感慨一番。
“这老板了不得啊!出钱修了这么长一条路,怎么样也得是个百万,不对是千万富翁,比我家狗子厉害。”
千万富翁?
是挺了不得的,纠正一下,妹子我是富婆,修这条路都不止一千万,二十多里啊!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出的,丈母娘掌握着方向盘,算计着自家这个看不透的女婿。
谁修的这条路?伍天娇也是知情人,婆母快把老娘夸上天了,这么起劲儿,说不定哪天就要插上香火给人供起来。
“藏头露尾,不敢以真名示之。”
“你小年轻不懂,这叫做好事不留名,就跟风同志一样。”
“若真不留名,就不会让人知道她们公司的名字了,风同志不留名,可他写日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