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军很满意,婚礼搞得这么隆重,又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他的领导能力,陆国那老小子还不感谢自己?通过这几天的深刻交往,他跟老小子的关系应该能搞好了吧?
那个村高官有他这么尽职尽责的,比陆开那小子的亲叔叔亲娘舅都要尽职尽责,怕是以后自己的亲儿,都不会有这个待遇,老小子应该能感受到他的善意了吧?
以后还在村里跟自己打擂台,那这老小子就过分了,年底还有一场自己的婚礼,希望一切顺顺利利的。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是排在第二的可见之重,要王志军说,该排到第一位,既然大家已经吃好喝好了,就该各回各家。
他虽然没有明着赶人走,却是给一家一家的男丁安排了巡逻工作,妇女们也没有落下,理由是要期末考试,扫盲班第一,村子里也是重重有奖的,金耳环一对。
王志军画了大大的大饼吊在前面,大家干劲儿十足,就想回去多认些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认识多一个字都是好的。
闹洞房有什么稀奇的?哪一年他们不闹上这么几回?相比起经济收入,以及能触手可得的知识,谁爱去闹洞房谁去?反正他们是不会去的。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还是中途出了岔子,王志军防了老顽童,又算计了村子里的泼妇,却万万没有想到小王八蛋更不让人省心。
几个小家伙被纠察队抓到了村会议室,为首的陆霆怕不怕?他半点都没有害怕。
他是认真的遵循了王书记的指示的,没有闹新娘的公爹婆母,也没有在新娘的面前伸脚动手,离的老远老远的,说道那里去,他们都说得过去。
王志军同志接到纠察队的通知,赶到村会议室的时候,脸色是极难看的,特别是里面还有两个小女娃子。
王志军:“美美,王叔叔不是说过了吗?吃过饭之后就好好回去睡觉,早上你爸爸会来接你的,你咋个不听话?”
某小朋友是惯犯,既然老王叔叔这么上道,人家都打算和稀泥了,她当然要死不承认了。
蔡美美:“王叔叔,我们迷路了啊!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回家的了路了,才想找出路,就给哥哥们抓到这里了,为什么抓我们呢?叔叔我们犯了什么错吗?我们到底错在哪里了,您得给我们指出来呀?”
王志军能说什么?瞅着这双纯净无害的眸子,他什么都不能说,真真的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才转过头,还没开口呢!邓青娃已然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王叔叔,我们真的是路过的,我可以发誓的,如果我骗了你,就让大毛头胖成一颗球。”
邓青娃小朋友现在是害怕的,她可是知道这个王叔叔的厉害,她偷偷跑出来看新娘子,爸爸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也会很生气的,能死不承认当然是好的。
俩小姑娘一个是他战友的女儿,一个是村霸的女儿,哪个都不是好惹的,真真的轻不得,重不得。
另外三个小子,王志军就没管那么多了,一连串疾言厉色的训斥,从政治思想以及道德上深刻的批判这三小只,仿佛他们做了多么深恶痛绝的恶事。
陆霆这只老油条根本就不上他的当,眼光鼻鼻观心,就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你爱骂就骂,会不会照着这么做看心情。
张俊生惯会装老实,蔡美美她们是迷路了,那正正好,他们是来找人的,真的没有去听墙角。
刘川小胖子。
“王叔真的,我们啥都没有听到,我们真的才刚刚到。”
陆开可是气坏了,为了这个事,陈菊直接把他赶了出来,今天是他们洞房花烛夜啊。
“王叔我不管,这几个小子着家的欠教训,你不知道他们还在我房门口打口哨,笑得要多贱有多贱,特别是这个小胖子,一定要严惩,小时都不学好,长大还能得了,这么爱到处蹦哒,就该给他们关三天禁闭,还不给饭吃。”
这里是村子,又不是军营,也不是旧社会,陆开说给小娃子们关禁闭还不给饭吃,也就嘴巴上占占便宜而已,吓唬吓唬这几个小不点而已,让他们知道害怕了,下次才不会胡作非为。
几个聪明的,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将小手背在后面低着头乖乖的,虚心认错的样子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然而总有个例外。
刘川小胖子可气坏了,关他们禁闭就算了,居然还不给饭吃,老虎不发威,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我呸,你还想关我们禁闭,听了又咋滴?谁叫你们家不关门的?你要敢怂恿老王关小爷的禁闭,小爷就把你舔婆娘脚丫子的事情,嚷到全村人都知道。”
“哐当!”
站在门口那个满脸通红的女人,不是新娘子陈菊还有谁?
刘川小胖子的话实在是太劲爆了,几个小伙儿齐刷刷的看一下门口,又将视线对着陆开,其中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啊!
小伙子甲:……
哎呀呀呀!没想到开哥是这样的开哥,喜欢这一口。
小伙子乙:……
他们咋没想到这个呢?早知道也去听墙角了,实在是没想到啊!让几个小屁孩儿抢了风头!若是真听到了什么干货,被老王整一顿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啊呸呸呸呸呸!
他们那么厉害,坚守自盗,谁会想到是他们看的,不是还有几个小不点吗?到时候一推二五六,抹得干干净净,看陆开出糗千年难得啊。
陈菊尴尬的快哭了,她这么晚过来,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喜的日子,几个小不点闹洞房该是无伤大雅的,哪个知道刘川小胖子会这么一吼,这下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真真的是没脸见人了,陈菊眼眶通红,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跑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还有王志军,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他是非惩罚这几个小的了。
用毛笔写五百个大字,然后写一份检讨,保证下次再也不干这样的恶作剧了,王志军本以为女儿奴邓大强会为这个事情跟他大干一场。
对于王志军的惩罚,邓某人觉得相当有道理,还附加了条件,一边扎马步,一边写大字,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锻炼大脑的同时,当然要练锻炼土体魄的,五百个大字,内容也很简单,就抄写会议室里的大标语,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
邓大强这个女儿奴都没有跳出来反对,更不用说张会计和陆云兴了,他们半点意见都没有,就该好好惩罚他们,至于说刘川小胖子的爸妈,恨不得再来一次男女双打,看这臭小子还不会去听人家墙角。
刘父:……
臭小子着实的太没用了,听个墙角都能被人抓住,不是个废物是什么?居然还敢嚷出来,老王不收拾他收拾谁?
想当年陆国的墙角,他都是去听过的,嗯!没想到这父子两个的口味差不多,都这么爱啃脚丫子。
邓大强能这么轻轻的揭个吗?那是不可能的,老父亲已经想好了若干的计谋,定要罪魁祸首受到严厉的惩罚。
罪魁祸首是谁?
除了陆霆,邓大强不做其他猜想,张俊生有那好奇心却没那个胆子付诸行动,刘小胖子那智商,根本想不到去听人墙角,她女儿更不用说了,比白纸还要纯洁三分,怎么可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一定是被别人给带坏了的。
村小学教室亮如白昼,小家伙们拿着毛笔扎着马步奋笔疾书,写得最认真最虔诚的是邓青娃,小姑娘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蔡美美:“青娃,不要哭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搞笑,哭啥子嘛?邓叔叔肯定不会生气的,你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小可爱,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你不相信我?我爸爸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陆霆将小伙伴扯到自己身边,占着了他的身体犹如青松白杨坚强的挺立在那里,半点都不会挪动。
蔡美美:“你丫的够了,又不是你笑场,咱们哪可能被人当场抓包,你还有脸笑,再笑,你信不信我揍你。”
蔡美美也忙得很,说话一点都不影响他写毛笔字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止好几倍,为了这么个事情跟陆霆打架,影响的写字的速度不说,要是把写好的稿子弄坏了,她会更伤心的。
邓青娃:“毛毛虫,我的手好痛,我不想写了。”
陆霆:“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写。”
邓青娃:“我们的字又不一样,你咋个帮我?”
两个小家伙越凑越近,不是旁人的咬着耳朵说起来抛悄悄话,邓青娃的眼睛还是肿肿的,却是笑开了眼,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美丽极了。
邓青娃:“毛毛虫,你真好,跟我爸爸一样好。”
小姑娘心里这话完全没毛病,陆霆也觉得很有道理,这是小伙伴儿给自己的最高待遇了,哪个起的过狗子叔?
另外几个觉得咋就这么奇怪呢?这么大晚上,没有宵夜吃,看陆霆跟邓青娃两个甜甜蜜蜜的互动,另外三只就觉得饱饱的了,一点都不想再写字。
当然他们不会明白,这世界上还有名为狗粮这种东西,也不知道秀恩爱为何物,早恋这个东西,就算当事人都不懂,只是觉得彼此很重要而已,纯洁的不能再纯洁。
他们也是惊叹了一回陆霆的厉害,居然会写双手字,右手是他自己的笔迹,在手是邓青娃的,相似度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级别,若不是专业的鉴定专家,哪里看得出来?
王志军自然是不行的。
天亮之前他就来收拾娃儿们写的大字来了,字七弯八扭张牙舞爪的,算不得多美观,还算勉强见的人。
每个都有认真写,这才是他处罚他们的目的,检讨用词虽然不华丽,却更加的深刻动人,
王志军一本一本的检查,然后再放人,邓青娃最是忐忑,她的字都是陆霆给写的,王叔叔会不会发现?爸爸也很有可能发现的,轮到邓青娃小丫头以然是浑身冷汗,还好顺利的通关了。
来接人的是邓大强。
父女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路程,邓大强在前面走着,邓青娃在后面追着,本以为会一直僵持下去,连小黄都这么认为的,准备动手给邓大强些颜色看看。
只要自己不在家,糟老头子总要找些事情折磨它小主人,不就是瞅人入洞房吗?它又不是没见过,丑人多作怪。
看了又咋的?能死人吗?
邓大强回身几步将女儿抱起来,不过依然板着一张脸。
邓青娃:“爸爸?”
邓大强:“嗯!”
老父亲一个字都不多说,浑身上下都冒着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气场。
邓青娃:“爸爸,我错了,我肯定像保证书里说的那样,以后再也不去看新娘子了。”
邓大强直视女儿很认真的询问。
“爸爸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爸爸,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邓青娃,?_??
“就是开哥哥啃阵菊姐姐的脚丫子呀!爸爸你放心,开哥哥有给陈菊姐姐把脚丫子洗白白的。”
没什么少儿不宜的细节,老父亲放心多了,要不然非得狠狠的收拾这帮家伙不可,连那陆开你们要倒霉,习武之人一点都不警惕,居然连几个毛头小娃发现不了,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邓大强:“爸爸跟你讲,以后都不可以去看新娘子睡觉觉了,懂不懂?不要问爸爸理由,爸爸说的话就是理由。”
星期天,假期的最后一天,本来该狂欢的,头一天他们都想好了去干什么?大白天一个个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昨天晚上熬夜熬的,腰酸背痛手抽筋,比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要难受,某川屁(防和谐)股蛋还疼,睡着了都是一抽一抽的,刘父刘母男女双打也是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