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药丸的强横,怕是不等天亮许传宗这个人渣就要醒过来,邓大强又找来拴狗用的铁链子,这是照着他上辈子拴陆黑子的那根铁链打的,那么凶的狗都逃不脱,加上大锁之后绝对的万无一失。
某人才放心去休息室。
转了几道弯,邓大强回到自己的临时休息处,他却还是睡不着觉,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今晚与伍天娇的点点滴滴,那句要你管,嫁不出去你还能娶了我?更是让邓大强脑子发疼,想一次疼一次,身体也有些奇怪,特别是心脏位置已经超出了平时的跳动频率。
“死对头上辈子可是有心脏病的,自己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自然的自己也有病,伍天娇这个死丫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死丫头片都不知道自己说啥吧?”
邓大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帐顶,伍天娇那死丫头片子怕是吓到了,自己又不愿意她住自己家,所以死丫头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这番话。
嗯!一定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自己咋个能想这么多?还慌,有什么好慌的,说不定那死丫头片子现在以经回过神来了,这会可能正懊恼不以呢!不能想太多该睡了。”
但邓大强还是睡不着,脑子里还是那句话,不断的闪现伍天娇刚才的样子,真真的是见鬼了,自己居然从灭绝师太脸上看到了娇羞。
不对!这丫现在是母老虎,也很违和就是了,难道是今天晚上月亮的关系,那啥《月亮惹的祸》歌词不是有那么唱吗?月色太美丽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今晚肯定也是因为月亮的锅,自己才会觉得母老虎漂亮又温柔。
嗯!一定是这样的。
邓大强今晚干了不少体力活,又受刺激的提了个人狂奔回养猪厂,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想事,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理由敷衍自己,终于困意来袭,遵从本心,梦周公去也。
然!邓大强才刚睡着。
“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刘海的力气又大,砸在门上就跟打雷似的惊天动地,就算是个死人,也能给他惊醒了。
可想而知邓大强的心情有多糟糕,还不能发火,人刘海小伙儿老老实实给他干活,发现动静就来查看,人工作态度认真凭什么找人家发火。
但是还是好气,被这么一闹,他今天晚上咋个还能睡得着?怕是要睁眼到天明了,这个棒槌,这个二货。
刘海长年累月一副老实相,拍门没反应,转身就扯了院子里劈柴的斧头,捏斧头的手根根青筋冒起,可见小伙儿有多紧张,就算心里有所猜测,他也没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
“叔,是你回来了吗?听见出个声,不然我就要劈门了。”
邓大强,(????)
这臭小子就是一根筋,若自己不出声回答他,这丫斧头都带上了,是真真的会劈门的。
他找了无数的理由,让自己冷静,睡不了觉的人脾气是很难控制的,除非发泄出来,要么就倒头睡觉,不然得憋屈死。
某人怒气值已然达到了顶点,脸色黑如锅底,大踏步行至门口,将门打开,二货就站在门口,斧头举起来正准备劈门呢!
刘海满脸都是惊喜,就跟见到亲爹似的。
“老叔你在呢?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咋不出个声呢?我以为进贼了呢!你再不出声,我真的就要劈门了,老叔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这门虽然我也会做,不用工钱总费木料的不是?木料也是要花钱的,柳奶奶会生你气的。”
“就怕连带着要说我,可不能这样子,我找个工作不容易,没了这份工作,我咋个养妹子养老娘,老叔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劳资耳朵还没有聋,”邓大强越过他出了门,刘海连忙追出去,没聋咋个不说话呢?
“老叔你不睡觉往哪里去?大晚上的你咋不好好睡觉呢?村长叔说了晚上不准我们出去溜达。”
邓大强走到门口,门口的屋子灯火通明,窗户以及门都开着,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刘二,你妈跟你妹子呢?”
小伙子没有接话,反而皱着眉头。
“老叔,你干啥叫我刘二?就算是按排行算,我也是老大才对呀!我妹才是刘二。”
邓大强用力的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一双丽目,犹如择人而噬的猛兽,声音扯高了好几个度。
“劳资说你二你就二,你还敢反抗你还不承认你二,你浑身上下哪一点不二?全村上下就你最二,还不承认你二,你信不信劳资打得你妈都认不得你?”
刘海快哭了,自己成刘二了,难道还要叫妹子老大,等于承认妹子年长,可是自家妈让自己一定要听老叔的话。
二就二吧!反正自己是老大,二不二的也没什么关系。
傻小子一点都不想再纠结二不二这个问题,只想快点转移这个话题。
“老叔,今天我妈跟我妹子去我外婆家了,要明天才回来,上个月不是跟你请过假的吗?你咋都忘记了?你当时还说了工资照发的,不会你这个也忘记了吧?”
刘海看邓大强的眼神都变了,刚才是看亲爹,现在是看黄世仁和周扒皮。
想想还真有那么回事儿,其实他请这么一两个做到养猪厂也是一片好心,柳家那土墙房子年久失修,已经到了垮塌的边缘,自己回心巴拉的拉拨这一家人,到头来毁在天灾上就让人扼腕了。
刘海这二逼戏真多,不说清楚,他肯定不到天亮刘家乐儿那几个老家伙就要找他哭天抹泪了。
“劳资没忘,一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发工资,刘二你少说两句话能死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刘海挠了挠头,屋里的灯光照射出来,打在他的脸上,让那张脸更加的傻气。
“嘿嘿!咱们不是不熟吗?都这么熟悉了又有什么关系?老叔你这么实在,我跟我妈也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你放心有我管着大门也是一样的,绝对不会让贼进来,哪怕是一根针都不会弄丢,我妈也说了等她回来之后,一定会双倍的干活……”
做了一番豪言壮语的表白,刘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情况不对。
“叔你咋进来的?我一直守在大门口,我很肯定我锁门之前,你没有回来那你是咋个进来的?我知道了,肯定是翻墙进来的,七侠五义就有这写,我听我小叔叔讲,叔你是我们村最厉害的,翻个墙头完全没问题。”
刘海那张嘴巴拉巴拉的,马屁全拍到了马腿上,邓大强再一次的后悔把这个家伙招到自己的养猪厂来,哪里是不善言辞的,这丫就是个隐形的话唠,而且是个二逼话唠。
麻蛋!劳资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
刘海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整天就他一个人待在养猪厂,除了猪还是猪,好不容易来个人,不尽情的说会话,他怕自己会学了猪叫。
让邓大强知道什么叫没有最二只有更二。
“不过老叔,咱们有大门你还是走大门吧!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哪能跟小年轻比,要是闪到腰杆就不好了,不要学那些小屁娃,我二叔公说年纪大了就要服老,说不行也没什么丢脸的。”
邓大强:……
叔叔能忍,婶婶都忍不了。
一个扫堂腿,就把刘海扫到了地上。
某无知少年蒙圈了,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是夸老板吗?还关心他老板,为啥他老板反而更生气了?
“刘二,脸泡子疼不疼?疼的话以后就少说点话,不知道说多了话脸疼的吗?一个男人家家的,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叽叽喳喳像个什么话?”
刘海:……
他哪里是说话说疼的,明明是被踩在地上碾疼的。
邓大强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没回屋看时间,看看点缀在苍穹的启明星,也能大概猜测是几点了,还睡什么?不如到地里去看看茶苗。
他提了刘海就出门,天堂有路死小子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他就不用客气,就要可尽的使换。
邓大强结了一下自己的用工方式,以及管理方针,怎么说呢非常的松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母子三个有一个看着大门就算是全上班了,只有两条猪不能给它饿着,一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猪圈整干净就可以了。
刘二从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转换成话唠,只有一个理由说明就是这丫的太闲了。
到了地里,刘海被邓大强指使得团团转,搬搬这里抬抬那里,就没有停过,天边冒起鱼肚白,小火子哈欠连天困成什么得性。
邓大强一说收工,这丫抱着粪桶就这么睡着了,呼噜震天响,还有可疑的哈喇子流出。
某人本不打算管的,等太阳出来能好好的晒晒这个家伙,特别是那张臭嘴,然还是不忍心,怎么提来又怎么给提了回去。
山风吹拂,本该清爽宜人,邓大强却觉得脑壳胀得很,想睡觉却没有睡意,在养猪厂与他家的交叉路口踌躇不前,最后还是对女儿的思念占了上风。
有什么好躲避的?
她一个年轻姑娘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刘二讲的一样,他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更不需要躲躲藏藏。
邓家厨房里,柳红英机械的加着柴火,柴火灶再好用,也架不住她心不在焉啊!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没睡醒?做梦了。
昨天伍老师居然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她这个样子的合不合自己的心意,还一脸郑重的样子,还让她好好想好好考虑,又说已经打定了主意追求她儿,如果能成功很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天老爷哇!这个真的不太好的呀!都说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什么锅就要配什么样的盖,当年儿子跟谭露,就很不配,所以闹得个各奔东西的结果。
现在跟伍天娇那差距就天了去了,如果是旁人,柳红英肯定会拍手同意的,人女孩自己都愿意跟她儿不同意才是傻瓜,反正她儿又不吃亏。
可伍天娇不样,她在柳红英心里地位可不是普通纯在,亦师亦友推心置腹的忘年交,她怎忍心伍天娇吃了亏去。
柳红英想不通,伍天娇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她儿那样的,没留胡子之前,看着还真的有点人模狗样子的,这一把大胡留得跟野人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就是城里人的那个啥流行时尚?这也不对呀?孙老师咋会那么正常?
伍天娇:“婶子,架柴呀!这么小的火,你当我咋个烙饼?火大些。”
看着挽了袖子忙活的姑娘,柳红英半点都说不出难听的话,更别说如对付谭露一样去对伍天娇了。
添了一些小树枝之后,火很快旺盛起来,火光照出来柳红英那张老脸,更显心事重重。
她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兵不血刃的将这件事解决了,她想与伍天娇保持现在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还要干脆利落的让伍天娇打消做她儿媳妇的打算。
柳红英:“娇娇,我还不知道你是那人?家里还有什么人也不清楚,家里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看你哪个还是…”
伍天娇:“婶子,我家住在省城天府街兴华园区八幢,家里人口简单得很,就我跟我妈母女俩个,连只狗都没有多的,我妈也不是什么官太太,就一个没背影的包工头,文化水平也低的很,比婶子你认的字多不了几个。”
柳红英的心情就别说了,又是唉声叹气,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伍天娇装做没看见也没听见。
柳红英:……
“娇娇,你不知青娃爸脾气一点都不好,而且还会打人,又抠门的要死,还做不来饭,烧个饭能把房子烧了,脾气还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方圆十几里没有比他更差的了,我要是大姑娘我宁愿剪了头发一辈子不嫁,也不要这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