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陆国不愿意来邓家,更深层的原因还是怕被抓来试菜,虽然那鱼勉强还算上得台面了,谁知道哪天邓狗子哪根筋又搭错了又要研究别的菜系,不到万不得已,特别是饭点的时候,最好还是离邓家远些。
邓大强:“赶紧的吃,平时不是吃的很欢实的吗?你在你爹面前就这表情,你爹还以为劳资亏待了你呢!”
陆霆:……
说多了都是泪啊!
邓大强:……
切!丫的有本事别来他家啊!老的不是好东西,小的也不是啥子好玩意儿?想跟他抢闺女我让他们脱层皮,他就不是人。
陆云兴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强哥,我感觉你都还来不及,哪能有这种误会,再说了你这厨艺还有这菜色,方圆几十里也算是数得上好的了,这如果都算是亏待,实在说不过去啊!”
柳红英也是一脸欣慰。
“云兴,你不知道你强子哥年轻的时候厨艺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些年疏于练习,才搞出了烧了厨房的糗事儿,你瞅瞅这段时间的练习,还不是把技术就找回来了,什么事情都要时常做,才不会生疏。”
陆云兴想起了自己在家里。
他老娘是不让他进厨房的,说自己以前也烧过几次厨房,其实吧从烧厨房这种事情来看,他跟邓大强还是很有相似处的,陆云兴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了些底气。
对自己的劝说工作有了信心,菜色是真不错,还有一个小咸菜,炸花生米,皮蛋豆腐,每样都是他爱吃的,陆云兴真的很喜欢,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饭菜很快见到底,陆云兴肚子已经撑得不行,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松下皮带,可见成的有多厉害。
吃饱喝足陆云兴可没有闲着,跟陆霆两个忙里忙外帮着老太太洗锅刷碗,收拾厨房。
邓青娃看着爸爸又看着帮忙的小伙伴跟陆叔叔,仿佛他坐着的那根凳子装有钢针,扎着他的小屁(防和谐)股很不舒服。
小姑娘迅速从凳子上下来,拿了家里的扫帚,扫起了地,就邓大强像大爷一样的坐那里,柳红英真真的嫌弃啊!又有什么办法呢,再嫌弃那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人家的儿在好,那也是人家的儿。
所有的事情都归整清楚,写作业的小朋友都去书房了,邓青娃小朋友可没忘了,老师给他布置的家庭作业,她今天的事情还好多好多可没有时间听爸爸他们摆龙门阵。
陆霆小朋友也不愿意听大人之间那些事,他可没有小伙伴那么单纯,早就发现了他爸爸今天的不同,绝对不是单单的来邓家感谢对自己的照顾,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狗子叔叔发起火来是很恐怖的。
柳红英冲了一壶自己炒的茶出来,这是跟了陆国家的学来的,她们邓家祖上只是普通人家,没这种传承,柳红英心里还是挺美的,要不是看着儿子的面子,人能把祖传秘方交出来?
茶香萦绕,入口生津,这野茶是极好的,邓大强与那合作伙伴,达成了协议,带了一些茶叶回去,才放入柜台试卖没一个小时就被人买光了,说是个老教授买去了,没几天又有好些老人询问野茶的事。
在上海茶界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为茶叶的大规模种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陆云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他一尝就尝出来了,这是陆家祖传的制茶法,茶的甘醇香浓比起自家的还要高上一个档次,应该是长房陆国那一脉所擅长的制茶法。
他倒没什么想法,以邓大强对村子里作出的贡献,和即将要展开的工作,人家投入了那么多钱进去,他陆家给出一个制茶的土方,也合情合理。
都是一个村子的,算得太精确,未必是好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好。
陆云兴询问邓大强茶苗的育苗情况,技术这一块一直是邓大强在弄,他也不负大家的期望,一直都做的挺好,喝着这么好的茶,陆云兴也是随口一问。
茶叶这件事情,他本想与陆国好好谈谈的,这老小子最近老躲着他,虽然人家不当村长了,也不知道王志军那老壳是咋个想的?硬给人安了个经济顾问的职务,美其名曰主抓经济生产。
明明就是想抓个冤大头出来干活,还外搭给钱,好吧人家老哥干的很嗨皮,不闹情绪其实也是一件挺好的事。
茶树育苗是他负责的,具体的后续事宜却是陆国跟进,这几天都没找到机会说,陆云兴现在是村长,他又不想去找王志军,跟村长谈也是一样的。
邓大强的意思是,让附近的村民都大规模种植茶树,当然合同还是必须要签的,农产品公司统一回收茶青,这其中又有很多细节,最重要的就是茶青的品质问题,以及后续的制作问题都很繁琐。
陆云兴觉得这个可以,他觉得邓大强若能以文件的形式,写了给王志军同志也许会更好些。
某人刚才还头头是道,一听王志军马上晴转多云很快凝聚成暴风雨。
邓大强:“呵呵!陆云兴你今天到我家来干啥的?不会是打的看我我老娘顺便感谢我的理由,跑来当和事佬的吧?”
某人根本就不想听他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谁还不会两招糊弄人的本事。
“我知道了,肯定是陆国那老小子的主意,让你来当和事佬的,别做白日梦了你说啥都没有用,想劳资给王志军低头道歉,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
陆云兴还寻摸着找什么样的理由转到这个话题来,人家自己猜出来了能怎么办?态度这么坚决也是很让人无语啊,大小声,谁又不会大小声?
陆云兴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邓大强,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你跟王志军同志闹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就算你把他整走了难道镇上就会给咱们只派一个和你心意的驻村干部来?你别天真了。”
这是事实,你它们现在村子这个情况,镇上是绝对不会以放养的情况来管理他们的,绝对是按最高级别对待,说不得把王志军整跑了,镇上考虑到下乡工作的难度,还要给他们搞个更厉害的来。
王志军虽然老壳有点被红色思想钢硬化了,走不出那个圈儿,还无法融入新兴的社会主义大家庭,他却真是个实实在在为党为人民的好村官,这一点邓大强也不可否认。
能咋个办?
邓大强:“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错,钱都是我自己家的,要捐国家了还是要做公益事业,那都是要我自己的意愿,旁人没有说话的余地。”
陆云兴:“邓大强,你说哪年哪月哪日,人王志军逼着你给村子里捐钱了,每一次捐钱不都是大家一起决定的,每个人都有出,每次你出的最多也都是你自愿的。”
“你不说这个捐钱的事情,我还不想说你,伍老师那件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捐钱就捐钱,干啥要让王志军同志把伍老师撵走,别说王同志那么刚硬的人了,就我听了这话也会生气的。”
“从公事这个方面来说,伍老师是名牌大学毕业生,是相当不错的老师,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想把人家撵走,作为一个优秀的党员,在入党的那一刻我们就对党旗宣过誓此生忠诚于党,永不叛党,你却拿钱贿赂王志军同志,人家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呀!”
“从私事上来说,还是那句话,伍老师那么好的人,白天教我们娃儿的文化,晚上还要开设扫盲班给村民们传授文化,这样一个人,你居然想用钱把人家撵走,一个大男人如此心胸狭窄,王志军那种铁骨铮铮的汉子会待见你才怪。”
邓大强:……
mmp真的说的好有道理,噼噼啪啪一席话不给他定在了耻辱柱上,还好闺女去写作业去了,不然自己这个老父亲还有啥子颜面可言。
邓大强:“把伍天娇撵走那件事情,我有我的理由,我拿钱出来建学校是真心要捐的,当时我跟王志军也说的很清楚了,我希望他给我请更优秀的老师,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党员,我就是个私人捐赠者,我自己建学校希望学校有一个更优秀的老师,难道我这个不合理,没有你们这么霸权的。”
“如果王志军觉得我是在贿赂他,当时大可以不接受我的捐助,为啥子又接受了?钱要拿人也想拿捏,难听的话我就不想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你们那套男子汉大丈夫的理论在我这里行不通,我就爱斤斤计较,咋的?来咬我啊!”
“还有那个永不叛党,我干啥子了?陆云兴你给劳资说清楚,劳资每天不是田间地头搞茶树苗,就是家里研究菜谱,去镇上也是找蔡老四跟武豆腐谈工作,居然给我扣上了判不判党的帽子,莫不是这两个人不干净?那咱可要弄清楚了,这两个人若是不干净,咱们的王书记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云兴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不讲道理的,好好跟他说话也能歪曲事实到天边去。
深呼吸了好几次,陆云兴强大的意志力才占据了上风,他怕忍不了跟这个家伙打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两个鸡皮鹤发的老人针锋相对眼见的就要打起来,这个画面才闪了一下,陆云兴脑神经一阵刺痛,他用力的按着自己的额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邓大强:“喂,你怎么了?”
心蹦蹦跳,这老东西不会有什么毛病吧?这具身体可是自己的,他一辈子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更没啥遗传病啊!莫不是穿过来那天这老东西从山上摔下来摔得太狠,后遗症还没好全呢。
邓大强想到了后世那些个狗血电视剧,失忆的人在某些刺激下恢复了记忆。
卧、卧槽!这个结果千万不行啊!上辈子自己没个闺女,是求而不得的痛,这老东西老年丧女,那是死不瞑目的伤啊。
要是让这家伙恢复了记忆,那还了得,肯定想方设法的跟自己抢闺女,邓大强有剑客慌神,又很快冷静过来了。
恢复了记忆又能怎的,丫的陆云兴姓陆儿子陆霆,他邓大强才是邓青娃的亲爹,这丫的要敢跳出来说自己是邓青娃的亲爹,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给他打个半死。
理由都不用找了,你陆云兴有这般的虎狼之言,那肯定跟谭露那女人有一腿,不然不会这么说。
那他还客气什么?对于明晃晃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打一顿都是他大发慈悲了。
刚才还一副关心他的样子,现在又笑的这么猥琐,陆云兴不想歪都不行,自己都这么难受了这家伙还这么开心,唉,这个关系真的很难搞好啊。
陆云兴:“我的来意不是让你去王志军那里道歉的,以你的脾气让你去道歉,怕是要要你的命,你说说出这一番话是换位思考,站在王志军的立场上说出来的,同样换位思考,站在你的立场上,你说你没错也很对。”
邓大强一脸意味深长,白的黑的都被这家伙说了,那他到自己家里来是几个意思?难道就为谈人生谈理想?
陆云兴:“我只是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加成熟的心态面对事情,不要动不动的就掀桌子,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留一线,以后才好相见,把脸皮都撕烂了,还怎么搞工作。”
邓大强对此不以为然。
“我不待见你,如同我不待见王志军,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做,如你明知道我讨厌你,你还是要登门是一样的,若王志军真那么小肚鸡肠,咱这个龙水村也别再努力,合合适适的就行了。”
同样的在村委的休息室里,王志军也说出了一番相同的话。
他若是个小肚鸡肠的,早就想办法收拾了邓大强,他也知道这小子那些个毛病,这样的毛病蹲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个地痞流氓,小打小闹。
一旦其资产越来越多,就怕其滋生出让人无法控制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