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通知,听到名字的学生家长来学校一下……”
张会计以及现任村长,还有现任副女主任邓大强都在名单之类,还有新的入党成员陆文。
几个还不在状态上,不知道为什么伍天娇会用大喇叭通知他们,大喇叭不是装在村委的吗?咋跑学校里去了?
邓大强拔腿就往外跑,几人就知道不好了,就算没多大事,这个家伙去了怕是就要搞出天那么大的事来。
老父亲跑得飞快,其他几个当爹妈的也不慢,李素梅也在,这女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是巫婆都抬举了她。
“邓青娃,你个死丫头,陆霆你个杀千刀的混账的东西,今天老娘非得接了你们一层皮子不可,可个打一个,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孙如云挡在四个娃前面,对方又是个大肚婆,又不敢有大动作,汗都急出来了,还是太年轻了些没见识这等泼妇。
“陆霆妈妈,你要冷静些,坐下来好好说,行不行?”
孙如云快急死了,娇娇咋个还不来,村里的领导也快进来呀!她真的玩不转了。
陆霆:“老师,她不是我妈?”
李素梅可来劲儿了。
“老娘就是他妈,孙老师你给我让开,今天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这么小就知道打架了,长大还得了?”
陆霆:“我打了你侄儿你心疼了是吧?后妈就是后妈,装的再像也改变不了你恶毒的本质,你要敢打我一下,小爷我就坐到李家村门口去哭,说你虐待我,看你李家村人还有什么脸。”
李素梅可气坏了,她还真的不敢动手打陆霆,就算不为了小娃子的威胁,陆二婶子那一关她也过不了。
本以为怀孕了能得到特别优待,老不死的反而给她来了个下马威,只要她敢对陆霆不好老不死的就能给她断了粮,还放狠话要把两口子分出去。
李素梅恨陆霆那是千年冰冻,非一日之寒,陆霆这家伙长年累月招惹的结果,恨邓青娃是从骨子里的,若不是因为谭露她的人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若没有邓青娃更会不一样,邓大强不会那么坚决的拒绝她。
眼神之恶毒,完全泄露了她的恶意,李素梅的手拥有长长的指甲,指甲不似平时打理得那么干净,里面盛满了污垢。
看这是在跟孙如云拉扯实际上她的目的是邓青娃,拉扯之间那如风的利爪就要招呼到邓青娃脸上,邓大强想救都来不及了。
说是迟那是快,煤球躬身而出,灵活的犹如闪电,张开的利爪如疾风,阳光的折射下寒光乍现。
“喵嗷嗷嗷嗷嗷嗷……”
煤球只有一个想法,抓烂这个人类的皮,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主人,大鹅咋说的来着?人活的不耐烦,它们当然要成全。
李素梅被煤球几爪子下去,手臂上瞬间血肉模糊,杀猪般的尖叫差点给房顶掀翻了,李素梅之毒连几岁稚童都不放过,何况对她造成了这么大伤害的一只猫,她将煤球重力的掷出去,没达到预想的效果还想上前去踩。
煤球几个纵越跳到邓青娃肩上,就刚才这个空档,老父亲已经将自己的小棉袄护在了怀里。
陆云兴与邓大强只差一步距离,刚才那一幕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都是为人父母的,自家的娃是个宝,别人家的娃也不是草啊!何况那个女娃是时常在他梦里的那一个,说句僭越的话,在陆云兴心里邓青娃跟陆霆的位置是不分伯仲的。
被邓大强那如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李素梅心里不慌,是骗人的。
见到丈夫,犹如溺水的人见到了救命稻草,眼泪无需酝酿便夺眶而出。
“云兴,你可算是来了,我快被人欺负死了哇!你瞧瞧我这手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得狂犬病?咱们的娃不会有事吧……”
李素梅泪流满面,小声啜泣,真真的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哪还有刚才的张牙舞爪,活脱脱的受了冤屈的老白菜。
的确挺惨的,是手臂血肉模糊的,连头发都被扯掉了,陆云兴能说什么?说什么他的良心都过不去。
“够了,有啥子事情咱们回去再说,你赶紧去陆医生那里上点药。”
当面教子,背后教妻。
这是老话,陆云兴心里不痛快,却也是给李素梅留足了面子的。
然并无什么卵用。
人李素梅演这一出小白菜的戏,就是要他这个丈夫冲关一路为红颜的,不按着台本走,怎么可能罢休。
李素梅厉声尖叫。
“陆云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婆娘被别人欺负的这么惨,你竟然无动于衷,我找你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用?”
王志军这回学聪明了,没有那么急迫的赶到现场,反正该发生的事情一样会发生,他在与不在也没多大关系,有些既定的事情,一定会往既定的方向发展,跳脚也用。
好兄弟蔡老四那句话说的很对,重要人物就要踩着点出场。
那掀翻屋顶的尖叫直冲脑门儿。
王志军本想踏进屋里的,硬生生的将脚又抽了回去,后面的陆国更不用说了,啥子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小子深有体会啊!
两个死对头从来没有哪一刻有此时这么默契,眼神对视,两人的意思都很明确,他们还要再等等。
两个领导都不想进去,陆文更不用说了,也不那么着急,谁都有可能吃亏,她家便宜儿子绝对吃不了亏。
陆云兴鹅脚青筋直跳,什么都没有说,面沉如水,应该是面黑如锅底才对,这种正派的男人遇到这种质问,多半会选择冷处理的。
不会去哄人,也不会发怒,更不会厉声指责妻子。
与邓大强这种没有下限的人完全相反,别说不是自己的妻子,就算是自己的妻子他也没这样的顾虑。
邓大强:“李素梅,脑子是个好东西,出门的时候最好带上,你那点龌龊心思,不但是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男人也看得清清楚楚,你刚才想干啥子?你那狗爪子要挠到我女儿脸上,臭婆娘我告诉你,劳资能给你把爪子剁了你信不信?”
这个人的不要脸以及不要命是众所周知的,李素梅当然相信他敢这么干,谁给了她底气敢对邓大强家的宝下手,当然是陆云兴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丈夫的不作为,让李素梅飞赴了,一些冷静,才清楚的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话又说回来了,邓青娃那小贱人啥事都没有,有事的是她好不?说她要对邓青娃下手,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她死不承认,邓狗子又能拿她怎么的?
“邓狗子,你这个人真的是奇怪的很,老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我伤邓青娃有证据吗?谁看见了?你家的猫把我抓伤了是事实,受伤的人是老娘,你家小丫头片子,啥事情都没有,现在你们家就得负责,赔我医药费,赔我精神损失费,还要把这小畜生给我打死了。”
“喵嗷嗷嗷嗷嗷嗷……”
打死了这个话,煤球还是听得懂的,小家伙毛都炸起来了,圆溜溜的眼睛里有一丝惧怕,又很快被坚定所取代,小主人一定不会这么做的,煤球相信小主人一定会像它保护小主人一样保护它。
邓青娃死死的护着煤球。
“爸爸,不能打死煤球,她是坏人是她伤害我,煤球才抓她的,不是煤球的错。”
邓大强给了女儿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瞧见进门的伍天娇,便将女儿跟猫塞给了她,这个屋子里的人他谁都不信,唯有伍天娇,虽不靠谱了些却是个值得托付的。
“赔钱?杀猫?还是在明知道你想伤害我女儿没成功的情况下,至于说证据?劳资做事情从来不需要证据。”
邓大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大菜刀,那道光明晃晃的,着实的吓人啊,就要去抓李素梅的手,那恶狠狠的样子,在场的人都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吓得李素梅是痛哭流涕,撒腿就跑,邓大强就堵在门口方向,她想跑也跑不出去,最后她还是躲在了她丈夫的身后。
“陆云兴,你给劳资让开,你家这女人不长记性,得给她个深刻教训,不然她以后还得犯。”
刚才的事情,孙如云也是看得真真的,这个李素梅的确心思不正,但邓大强要拿刀剁了对方的手就太过了,这是犯法的,还在学校这个地方,对娃儿们以后的影响也是致命的。
有啥子事情得讲道理,若都像这么干,这些娃子还不是毁掉了,文盲就是文盲,做啥子事情都上不得台面。
孙如云:“都给我住手,想打架全给我滚出去,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家猪圈牛圈,不是你们家炕头床尾,邓主任是你们留我们在这里当老师教育孩子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邓大强现在是火气直冲天灵盖,就想给这个疯婆娘一刀,砍了这个疯婆娘的爪子,看她还敢不敢岂不该有的心思,说有什么影响?他想都没想过也没有心思想。
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孙如云也不指望他能发出点直击心灵的悔悟了。
“你会给孩子们一种错觉,什么事情你都不用讲证据,也可以不讲道理与规则,只要手上有武器,就可以无视国法行凶,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想把你女儿往火坑里推,还连带着要带坏学校里所有的孩子。”
许大牛一脸的兴奋,眼睛仿佛发着光,那是看到了同类的热血沸腾,孙如云的话这娃完全觉得在放屁,人就该跟这老叔一样的大口吃酒,大口喝肉,快意恩仇,孙老师真真的事多。
陆霆没有许大牛表现的那么强烈,但那一双眼睛也是冒着狼光的,砍丫咋个不砍了?坏人就该没有好下场。
李刚这只软脚虾,早就吓得缩到了角落里,他姑姑要面对什么样的遭遇他是想得到的,所以他害怕呀!姑姑还没怎么招邓青娃就要被剁手,他还扯人家小辫子,捏人脸了,岂不是更惨。
邓青娃的爸爸那么凶,还不把他剁吧剁吧给话吃了。
邓青娃那双澄澈的眼睛还是那么纯粹,望着他的眼神依然是崇拜与信任。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犹如六月天被激淋淋浇了一盆冰水,邓大强瞬间清醒过来,刀子随手一插,将其深深地嵌入墙体,拔都拔不出来那一种。
邓大强着着挡在女人身前的男人,似笑非笑。
“陆云兴,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你相信吧?”
相不相信的,这只是邓大强的一个开场白,为他后来的话起到一个承前启后的作用而已,陆云兴回不回答他的话,都不影响他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我跟你们屋头这个恶婆娘,是有过节的,是什么样的过节,你肯定想知道,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必须跟你讲清楚。”
李素梅更着急了,比刚才有可能爪子不保还急。
“云兴,你不要听他的,这个人胡说八道的,他就是想脱罪,不愿意赔我们钱,你不能相信他。”
刚才李素梅要对邓青娃下手时,陆云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是怎样的仇恨会让一个成年人对另外一个娃下这么重的死手。
李素梅不管怎么着急都没用,该来的始终会来,不管时间怎么样推迟真相终会浮出水面。
邓大强说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在他没有与邓青娃妈妈结婚以前,这个李素梅就是他的追求者,想狡辩也没有用,他手里还留着当年李素梅给他的照片,照片背面还写的有字的。
这照片当然是以前的李素梅送给死对头,谁让他们灵魂转换了,那就是这女人不要脸,想倒贴自己的证明。
李素梅慌了。
才想起来自己年轻那会儿的确是送了一张照片给眼前的人,而且背面还有赋诗一首,是她特地请了会写字的闺蜜学的。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送东西给你,也没有给你写诗,照片肯定是你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