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懒得跟他们胡扯，目光在屋内搜寻。
    在屋子里也有一张供桌，上面有个卡槽。
    苏寒将神龛拿起来看了看，凭着直觉，将其对准卡槽放到供桌上，果然是配套的。
    神龛身上的光芒渐渐散去，屋子里忽然出现人影，像是散灵一样。
    但它们可以在白天存在，而不是散灵那样只能在黑夜里出现。
    “这……”姬婉玉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靠近苏寒，“该不会又是幻觉吧？
    这里怎么会有人的气息？”
    “比起幻觉，更像是储存在神龛中的关于清山寺以往的画面。”
    廖莫星立即点头附和：“嗯，有道理，你看他们根本就像看不见咱们一样，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或许这只是神龛记录的，关于清山寺以前很寻常的某一天。”
    姬婉玉面色尴尬，微微提起一边的嘴角：“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啊？
    难怪那些上来的凡人会神志失常，大概是觉得自己遇上鬼了吧。”
    “非也，神志失常，或许不仅仅是被吓到。”
    苏寒否认，手掌再次从神龛的上方划过。
    屋子里的声音暂时停下。
    姬婉玉又很不放心地四处看了看，确定那些人影都不在了，才问：“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神龛吸收了他们的精气神。
    若是没猜错的话，之所以忽然出现这么多散灵，也跟这个九天神龛有关。”
    神龛日夜接受供奉，清山寺往来的香客极多，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心愿上山来。
    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很多，有着无数的愿望，这些都是散灵聚集的重要来源。
    每个人许下一个愿望，神龛便能收集到一个散灵。
    久而久之，神龛里装满了散灵和凡人的各类心愿。
    而神龛发生异变，清山寺没落，再没有那么多的香客为其提供力量。
    它便延伸到西里镇，从镇上的人那里获取。
    夜晚的正气极弱，正是神龛行动的好时机。
    “那为什么西里镇的人，还会到了天黑就陷入沉睡呢？
    只要在西里镇上待着，就会发生这种情况，难道是被神龛摄取了精气？”
    “那也不对，被摄取精气一定会影响阳寿，可西里镇似乎没有发生这种大规模人命案。”
    廖莫星话最多，情不自禁说出一番猜测，越说越糊涂，最终目光停留在苏寒身上。
    苏寒试图将神龛的顶给掀开，但是用蛮力做不到。
    整个神龛就像是整体浇筑而成，上面带孔的顶怎么用力也纹丝不动。
    谭星悦盯着神龛看了会儿，忽然上前：“或许可以这样试试。”
    素手落在神龛的两只耳朵上，轻盈的灵力慢慢将神龛围绕。
    江南聂家。
    练武堂内正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尖枪与灵力之间的碰撞使得周围全是破空声。
    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一老一少，都是手握着尖枪，同对方切磋。
    随着最后一招收势，两个交缠的身影分开，落在擂台的两端。
    聂浩澜将手中尖枪放下，仰天大笑:“当真是绝世神功啊，不愧是浮屠堂的内功心法，自从拿到此内功心法，你的修为那是与日俱增！”
    站在他对面的，是聂家最得力的侍卫之一莫云。
    跟已经死了的莫风本是同一时期进入聂家的孤儿，从记事起就一直当做仆人在培养。
    聂浩澜并不是那么相信浮屠堂会那么好意，将内功心法交由他。
    所以拿到心法的第一时间不敢让自己或是自己儿子尝试，就交给莫云先行练习。
    同时，聂浩澜又担心死侍修炼到太高的境界会越来越不听话。
    就故意只给了对方一半的心法，只为确认心法没有异常，且确实有增进修为的作用。
    “多谢家主成全。”
    莫云一直想精进自己，正好遇上瓶颈期，就得到了聂浩澜的独门心法。
    自以为是聂家家主器重自己，却还不知道，其实自己只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旗子，拿来给人开路用的。
    聂浩澜瞒着他，骗他说这事聂家不外传的心法。
    让他自己一个人修炼是看他这些年对聂家忠心耿耿，又看他有修炼的天赋，想要拉他一把。
    莫云没出去遇上过别的人，对聂浩澜的话深信不疑，心中对家主的崇敬和感激便又增加几分。
    “你是我最得意的死侍，说什么成全都是客套话，若当真对本座心怀感激，就拿出诚意来。”
    莫云立即跪下:“家主之恩，莫云此生难忘，只要有用得上属下的地方，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知道就好，日后用得上你的时候，可别给我打退堂鼓。”
    聂浩澜对此保持一定怀疑态度。
    这些死侍都是他从外面收集来的孤儿，人心难测。
    他不敢完全相信，并且也觉得这些人不配得到自己全部的信任。
    就连亲生的三个儿子，聂浩澜都有所保留，自然不会真的对外人好。
    莫云对着聂浩澜磕了个响头，以表决心。
    聂浩澜点点头，将尖枪放回木架上，甩手离开。
    而莫云得了内功心法，又有了聂浩澜新赐予的尖枪，正是兴致冲冲的阶段。
    等人一走，立马又提起尖枪，在擂台上继续比划。
    要知道，江南十三枪，那可是聂家绝不外传的宝贝。
    他一个外姓人士能够有资格得到家主赠与的尖枪并且修炼其中招式，已是对他万般器重。
    莫云更加刻苦地练习尖枪，不辜负家主的期望，殊不知，聂浩澜一走，就忍不住对他表示不屑。
    “若不是为了验证心法是否有诈，一个外人，如何能碰我聂家的尖枪！”
    聂浩澜负手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他的二儿子聂子鹏。
    “父亲，我是否可以开始修炼浮屠堂的心法了？”
    聂子鹏兴奋不已，这些天看着莫云的修为与日俱增，自己早就跃跃欲试。
    无奈父亲一直有所顾虑，他也不敢背着父亲偷偷学。
    这不，就等着聂浩澜一句话，他好修炼浮屠堂给的心法。
    成为厉害的修士，是这些人一辈子都想做到的事情。
    聂子鹏也不例外，他身为聂家的第二个儿子，夹在老大和老三中间，不上不下，这些年一直都不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