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莞尔：“是想问问我师父到底是男是女嘛？”
    “嘿！你这小女娃可真是没大没小。”
    灵虚气呼呼道。
    叶宸现在已经不怕他了，笑容可掬回道：“可我说得都是实情，难道道长想见我师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灵虚嫌弃地一拂袖背过身去：“你们赶紧滚！离我这儿远远的。”
    “好的，道长再见！”
    叶宸拉着白擎夜，二人迈出殿门。
    又是一道亮光闪过，二人回到书房。
    屋内门窗紧闭，叶宸第一件事便是走过去把门窗都敞开，不巧桑娜从门口经过。
    她一脸惊讶望着叶宸：“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刚刚关上门窗，怎么接着又打开了？”
    叶宸：“……”她倒是忘记，上回白擎夜去见灵虚道长出门也很快回来了，中途那段时间是空白。
    凌霄宫的时辰和现实时辰是不同的，就像另外一个平行空间。
    尽管两人外出一趟，然而桑娜是完全感觉不到的。
    叶宸清清嗓子：“哦，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关上门窗有些憋闷，所以我接着又打开了。”
    桑娜立刻信了，笑着问道：“王妃，那你和王爷要不要喝冰糖薄荷绿豆汤？
    里面还会放花生莲子和糯米，好喝又解暑。”
    “那就煮些吧。”
    “好嘞，奴婢这就去厨房煮。”
    这些汤水手艺都是璎璎传授的，璎璎虽是烟花女子，手却很巧。
    轻易一般不出手，只要出手必定让人惊艳，桑娜和阿依塔跟着她学了不少手艺。
    外出一趟让白擎夜七上八下，心中如同压了一座大山。
    事关人类存亡，若是整个地球覆灭，大周一定也会被撞成一滩烂泥。
    可这件事也不能拿到朝堂上同重臣商议，只怕还没说完就会把大家吓到。
    朝臣都是肉体凡胎，即便白擎夜自己在没有遇见诸多奇葩事之前也只是个普通人，别人又怎能消化得了？
    况且灵虚道长那番话谁又会信。
    叶宸知道白擎夜的心事，便安慰道：“大白你先别急，我下午去问问王静月。”
    白擎夜已经知道王静月怀孕的事，立刻道：“你去问她也是无用，她不是不能测算么？”
    “虽然静月不能测算，但是可以问问她能不能找到她师父。”
    叶宸解释道：“说不定独孤蓁能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白擎夜立刻喜上眉梢：“好。”
    二人算计得当，叶宸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出门，不料下人来报。
    “王妃，姚掌柜的托人捎来口信，说银楼来了一位贵客，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叶宸淡淡问道：“是谁？”
    “姚掌柜没说，只说是一位老奶奶。
    他特意嘱咐一句，说这位老奶奶身份不一般。”
    老奶奶身份不一般？
    叶宸陷入思索，自从开业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姚君灏虽然头一次做掌柜，但各方面面面俱到。
    加上有璎璎辅佐，夫妻二人领着几十号伙计和银匠把庆丰银楼打造得红红火火。
    叶宸思来想去无果，决定先去银楼。
    半道路过老字号沈记点心铺，柜台中摆放的糕点都是新鲜出炉的，香味扑鼻很是诱人。
    叶宸让人停车买了一些，想等会儿拎着去见王静月，这样就不用再倒回来买。
    马车很快到达银楼，姚君灏早已守在门口迎接，见她过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粒儿一脸如释重负。
    阿依塔将叶宸扶下马车，叶宸望见姚君灏关心道：“现在天热，姚先生若是累了就去喝口茶歇一歇。”
    姚君灏拱手：“谢王妃体谅，但是——”接着话锋一转，脸上呈现出一抹无奈，“这位贵客脾气有些不好，王妃还是小心一些。”
    叶宸点点头，心底隐约有一股预感，这位老奶奶怎么这么像那个谁。
    “我知道了，姚先生你去忙，我自己上楼。”
    “是。”
    叶宸顺着楼梯往上走，还没登上最后几个台阶，楼上的客人已经看见了她，嚷嚷道：“叶宸，你若是再不来，哀家就要被你家掌柜的欺负死了。”
    叶宸：“……”到底是谁欺负谁？
    这道声音虽然苍老但是气息浑厚，听起来老祖宗身体不错。
    “臣妇见过至尊太皇太后，祝至尊太皇太后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叶宸是个懂事的，虽然老祖宗性格一贯豪迈，她却得遵规守矩。
    她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姚君灏额上出汗不是热的，而是被人整出来的。
    至尊太皇太后身着便衣，独自一人坐在雕花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头顶发髻只有两鬓微微带着些许白霜，整个人看起来气色超级好。
    至少比起离京时好很多，也年轻很多。
    看来老祖宗宫外的生活很惬意啊。
    至尊太皇太后大喇喇一摆手：“在你的地盘上不玩那些虚的，不必说客套话，也无需用敬语。”
    “是。”
    她接着指了指对面：“过来坐。”
    “好。”
    叶宸面带微笑走过去坐下，端起茶壶给至尊太皇太后添茶。
    桌上除了茶壶茶杯，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和瓜果，看得出姚君灏是真正把至尊太皇太后当贵客招待的。
    “老祖宗，不知刚才姚先生怎么欺负你了？”
    至尊太皇太后嘟囔道：“这些点心不好吃，都凉了。”
    叶宸顿了顿：“这可是沈记铺子今天刚做得，您以前在宫里也常吃。”
    “是啊，可哀家老了牙口不好就想吃口热乎的。”
    “那你就吩咐掌柜的去买嘛。”
    至尊太皇太后一撇嘴：“他是你的人，我若使唤了，回头再给我告状，嫌我欺负他。”
    叶宸啼笑皆非。
    老祖宗真是霸道惯了，性格就像个老小孩。
    叶宸想了想，“正好来前路上我刚买了一些，还热乎着，不然先让人拿上来给老祖宗尝尝？”
    至尊太皇太后咧嘴笑了：“这还差不多。”
    叶宸立刻吩咐下人去马车上取。
    看样子今日是去不成秦府了，先把老祖宗的心情照顾好是正事。
    过了一会儿，至尊太皇太后吃到了热乎乎的糕点，心满意足道：“叶宸啊叶宸，我来找你，果然没错。”
    一整盘糕点很快下了肚，盘内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