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遇对我很是崇拜,双眼亮晶晶的:“文武百官不会有任何成见,我能安排好,殿下不必操心,只需在宫中快乐的过就行。”
我诧异的看着他:“长大了?”
司宴遇点了点头:“只有长大了才能保护殿下,我已经长大了,不需殿下为我操劳,殿下只需欢心便好。”
真是一个人小鬼大的东西,到时会讨人欢喜。
我跟随他进了皇宫,他对我的照顾面面俱到,亲力亲为,一点都不像一个未满十四的少年郎。
他的母亲做了太后,温柔的女子,什么都以他为主,给我请安的时候,愣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唯唯诺诺的像低了我一等似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司宴遇察觉到他的母亲比较拘谨,便对他母亲低语了几声,他的母亲向我行完礼,就后退出去了。
我住的寝宫,雅致奇珍异宝多不胜数。
司宴遇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堆积到这里来一样。
我环顾了一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没有了先前的稳重,倒像一个真正的少年郎。
我与他说了一会话,他离开了去了御书房处理国事。
洗去一路上的风尘,我把司玄鸩叫了出来。
司玄鸩穿着一身玄黑,戴着面具,脸色越发的沉。
我的手敲击在桌子上,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他,缓缓的说道:“我过不去今年这个冬天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尽早去解决,回头要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司玄鸩吹着的头颅缓缓抬起,猛然的看向我:“殿下何意?”
我敲击桌子的动作欢快:“我以为你听得懂我何种意思,原来是不明白,看来,我真的让人难懂。”
“谁会杀了殿下?”司玄鸩神色绷紧 ,忍不住的杀意澎湃:“我可以先去杀了他,力保殿下无事。”
“你是我的右使,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会怎么死?”我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别再天真了,你的孝忠对我来说,只不过听命于司青杀。”
“我没有。”司玄鸩忙忙地解释道:“我比殿下年长,是殿下的影子,司青杀不是我孝忠的人,也不会成为我的主子。”
“我的命是殿下的,只属于殿下,殿下若死,我会陪着殿下死,殿下若生,我会陪着殿下生。”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殿下,天下任何人都与我无关。”
忠心耿耿的宣誓,悦耳动听,可惜了,他在我面前毫无信誉可言,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任他。
敲击桌面的手微微一顿,我缓缓叹出一口气道:“去查一下,北凌到底如何了。”
“齐越国的十万大军,有多少损伤,北疆到底什么时候拿下。”
“是。”司玄鸩领了我的命令下去了。
我站起身来,看着天空,天空上有星星,只不过星星被阳光遮住了,看不见。
我皇宫里等待,司宴遇的母亲每日都过来给我行礼,我说不让她过来,她说礼不可废。
搞得我频频躲闪她,还是被她每天给请安了。
最后和司宴遇说了一下,他的母亲才没有过来。
入冬的第一场雪下来,北疆半壁江山归于南疆,北疆王上死亡,新上任的王让人拿来了降书,愿意做南疆的附属国。
司宴遇问我该如何,要不要让他们做附属国,还是直接把他们打下来,合并为南疆。
我让他自己做决定,跟他说他是这个帝国的王,我只不过是过客,稍作停留就走的。
司宴遇突然对我撒娇:“我有太多的事情弄不明白,还需殿下帮衬,殿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快的回雪山?”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他跟我说一切他都能解决,现在又祈求我,不要让我那么快回雪山,果然帝王的心从小都深不可测,阴晴不定。
“我等左使回来,就回雪山,你不必着急。”司青杀去刺杀祈惊阙为了个踪迹,我不相信他会死,我就相信他找不到人,不想空手而归,在守株待兔。
司宴遇听到我提到司青杀,小脸霎那间蹦了起来:“殿下,皇室秘史记载,左使并非是人。”
我双眼微微一眯:“皇家秘史记载,我也不是人,未可知的事情,不可信,你只要管好江山社稷,其他的事情皆与你无关。”
“殿下的事情与我有关。”司宴遇掏出一个册子放在了我的手边:“殿下给我一个南疆,我也希望殿下千秋万代。”
册子散发着厚重古朴的味道,像从地下扒出来的一样。
我随手把册子一拂:“本宫要做什么,跟王上无关,雪域和皇室相辅相成,各有各的一套运算法则。”
“你在干预雪山的事情,就是坏了规矩,雪域圣山,最讨厌人坏了规矩,哪怕那个人是你也不行。”
册子落在了地上,司宴遇瞬间单膝跪下:“殿下恕罪。”
我的手微微抬起:“不必向本宫请罪,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你是南疆的王,本宫会护你,但是本宫不会纵容你伸手伸到雪山上去。”
“既然你能治理南疆,齐越国的十万铁骑你可以用五年,本宫该回雪山了,你不需要我了。”
“孤需要殿下的。”司宴遇改变了自称,俯地额头抵在我的鞋面上,虔诚又恭敬,不像一个帝王,像一个信徒:“孤希望殿下能在此,哪里也不要去。”
我抬脚踹开他的额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看到你如此,本宫很欣慰,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殿下。”
我在他的叫唤之中,离开了住的寝宫,第一场初雪下的厚厚一层,我穿着正红色的披风,踏在白雪之上。
一步一步的走出皇宫,走到宫门口,回望司宴遇,他眼中满满不舍。
我欠起嘴角,对他露出一抹微笑,他的手伸起,想拉我,我却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司玄鸩驱赶的马车又快又稳,转瞬之间就到了皇城门口,刚递上出城里,就有传令兵拿着令旗一路高喝:“丰瑞关破了。”
我猛然掀开车帘,身体窜了出去,“玄鸩,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司玄鸩一个擒拿,直接把传令兵擒了下来。
传令兵大惊:“大胆放肆,延误军情,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司玄鸩揪着他的衣领:“丰瑞关怎么会破了,前些日的军情,三万铁骑镇守丰瑞关,如铁桶一般,怎么会破?”
传令兵血红着一双眼:“丰瑞关早就破了,敌方劫了我方的军事信息,故意误导我方军事,三万铁骑加南疆十万士兵,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