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会等大家都休息睡觉了,她就派肖雨芳入梦去,顺便再派白白去盯这一屋子的辣鸡,这可比亲爹派人盯着强。
没事还好,要是有事,就当是三保险了。
肖家大房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肖文业的态度绝情冷淡,还是因为被看管的严密,更或者是因为,肖雨芳对曹冰兰的入梦,导致曹冰兰在那一窝子老鼠屎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总之,再度上路后,他们一时半会的倒也安份,没闹出什幺蛾子来。
接连又走了三天,这日行到天色渐渐发亮,队伍就停了下来。
肖文业派出几队斥候,前寻找安营扎寨的安全地点,他自己跟着也下了马,坐到路边的石头上,踩着脚下已经霜冻住的枯草,眼瞧着自家闺女,也就是某外星人殷勤捧上来的水囊,肖文业笑眯眯的接过。
“爹的栖儿真乖!”,肖文业跟哄三岁小娃儿一样称赞着女儿,水一入口,发现水居然还是热的,某爹也玩心大起,脑袋凑近自家闺女的耳畔,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调侃,以及一抹微不可查的骄傲,“我家栖儿可真孝顺!”。
肖雨栖被亲爹夸的飘飘然,心说不带这样夸人的,她的尾巴要是翘上了天,回不来咋办?
才小小声咕哝着,前去打探的斥候地字队却匆匆赶了回来,速度快到让人不可置信。
正跟亲爹相亲相爱的外星人,惊讶的看着,速度杠杠的斥候伯伯突然跑回来禀报,父女俩当即停下了对话,只愣愣的看着来人,就听对方急速的汇报道。
“启禀大人,前方发现一处山谷,地势隐蔽,且山谷入口的山腰上还有间庙宇,属下等过去查探过了,里面有人,并无危险。”。
肖雨栖听了,瞬觉心累,那叫一个纠结啊!
怎么说呢,这又是一间庙,里面又有人,想到先前一锅的老鼠屎,他们都还没有处理干净呢,难不成又要来?
光是想想,肖雨栖就觉得接受不来。
一庙接一庙的,没完没了了这是。
肖文业听了属下的汇报,他也皱着眉,实在是,前头破庙冒出来的大房太让他糟心,自己都有点谈庙色变了。
不过出于一名主将的职业素养,最终肖文业仍旧点头开口,“算了,你带我过去看看。”。
肖雨栖见状,捡起亲爹顺手放下的水囊丢给身边的巩繁星,自己忙不点的嚷嚷,“爹,爹,我也去。”,开玩笑,又是庙哎,她当然得去围观一下。
等父女二人跟着地字斥候队抵达半山腰上,这处青砖黛瓦的庙宇门口,心里有些诧异这处庙宇的完好与平和,准备顺手敲门的时,不料,庙里头却传来了一道刻薄的女声。
“哎呦喂,我的千金大小姐哎,你当你还是曾经家里的嫡出九姑娘呢?
我的天!也不端盆水照照自己,瞧瞧自己个还清白不?
呸!一个残花败柳的身子,我要是你,早就找一根绳子吊死算了,哪里还有脸,死乞白赖的回来拖累家族?给家族抹黑?
你也不想想,你一人,就得带累我们整个家族里的所有好姑娘,你说你,堂堂嫡枝嫡出的九姑娘,那也是自小幼承庭训,熟读女训女戒的人,怎么就那么不知羞,那么不知好歹,非要死乞白赖的回来给家族蒙羞呢?
呵呵,也是,谁让九姑娘您的祖父是族长呢?也是族长夫人护短,心里有你这个孙女,没让你以死以证清白,反而还让你到咱们这地界来清修,从此青灯古佛,吃斋自戒的赎罪来,可不是让你来咱们这里当大小姐享清福的!
你个败坏德行的糟污人,不想着多干活,多吃苦,真当你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姑娘呢?
老娘我呸,你还不如老娘呢!
最起码,老娘是遇人不淑,碰到那么个狠毒的继子,才被那狼崽子,送到这该死的遭瘟地来受折磨的,可不像你九姑娘,你可是来赎罪,来遮丑来的!
懒骨头,快点出门砍柴去,没见着做朝食的柴火都没了么?我的九姑娘,大小姐!”。
紧闭的黑漆大门内,不断飘来抑扬顿挫的尖锐女声,如果不听声音里嚣张的内容还好,一听,在场的人都不由之主的皱眉。
实在是,这些话太过刻薄恶毒了些。
实在是听不下去,也是心有疑惑,肖文业眼神扫向地字斥候队长,眼里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队长见了自家大人的眼神,他低头,有些羞愧的摸摸鼻子,忙又凑近自家大人,探头在肖文业耳边禀报道。
“大人,您不是教导咱们要严守军纪,不得欺压折辱自家百姓么?先前属下带着弟兄们过来查探时,发现这处庙宇保存完好,并不像是被胡虏劫掠过的模样,属下本是要领着人翻墙进去查探的,结果,结果……”。
“结果怎样?”,肖文业压低声音追问。
斥候队长蓦地红了脸,有些扭捏的回答道:“结果属下才领着弟兄翻上墙头,就发现这庙里头,一大早从各个屋子里出来的,居然都是些妇人女子!属下看到她们纷纷起来梳洗,就没好意思……好意思,再,再那啥……”。
肖文业一听,心里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根据属下汇报的内容,他转眼一想也知道,此间庙宇,估计是哪家大族的家庙,里头住着的,估计也都是些犯错或者是清修的女眷吧?
难怪的刚才他还诧异,这庙宇青砖黛瓦的,修的比一边的庙宇都墙高森严,感情里头住的都是女眷。
至于为何这间庙宇,在乱世中依旧能安稳的保全至今?
想来是因为它身处山林,位置隐蔽,再加之胡虏们大举进攻大黔,为的是财富与权力,小小山林中的小家庙而已,还不足以让对方特意来占领。
这么想着,瞬间了然的肖文业点点头,正犹豫着,他们一群大男人,要不要惊扰里头女眷们的清修,是不是就此避过,好彼此之间不尴尬呢,忽然,刚刚还紧闭的黑漆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蓦地就从里头被人拉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