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抬起头，见他只看着前方昏暗的虚空。
    这话，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那逝去的爱人……
    柳慕莞收下了心中的酸疼，止住了眼泪，同他一起望着那片黑暗。
    凝视深渊者，亦被深渊凝视。
    “相互折磨罢了……”她说。
    “嗯？”
    “我说，我明天能出去吗？”她说。
    “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问。
    “暂时没有。”
    “那多睡一会儿吧。”他拍拍她的肩膀，“去洗个澡，上床去睡。”
    柳慕莞闻言，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这地板，她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谁知道盛予墨随即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他眸光又泛着一片冷。
    她总是这样，无论何时，从不留恋……
    柳慕莞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在于她想不想懂，此刻她也没精神和他斗气，她苦笑着：“我几个小时没挪过一下，浑身都疼。”
    话音刚落，盛予墨就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将她整个人一挽，径直抱了起来。
    柳慕莞没有小女生的惊喜和咋咋呼呼，但还是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没注意到他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扬起。
    盛予墨大踏步将她抱到浴室里，给她放上水，“你在这儿洗，出门右拐是衣帽间，我去隔壁。”
    直到出门，他都没再看她一眼。
    今天洗第三次澡了，柳慕莞叹气，和盛予墨呆一块儿……浪费水资源！
    她猜想自己穿上他的睡衣是什么样，要不找一件白衬衣穿上？
    哇哦……想想就很带感……
    算了算了。
    别撩别撩，这个男人不经撩的……
    等她按照盛予墨的指示来到衣帽间之后……震惊了。
    衣帽间很大，和卧室面积相差无几。
    整个房间被分成两半，左边一小半，呈暗红与黑色，衣柜里挂着清一色的男装。
    而右边的一大半，则是明亮的粉色与白色。
    那里面，挂着满壁的女式衣饰，摆满了当季的名贵鞋包。
    一座梳妆台，上面按照当年她的习惯，放着她惯常用的化妆品，她看了看包装日期，是今年最新的一批。
    衣服和鞋子的尺码，都是按照前世的身量来的。
    心，有些酸软……
    柳慕莞找到了一整排睡衣，样式偏可爱，但该露的地方也挺省布料的……
    想到自己如今的平板身材，遮不遮都是那一回事。
    便随手拿了一套穿上。
    前世她比现在矮了两厘米，但没现在这么瘦，睡衣上身难免有点空荡荡的。
    出来的时候，盛予墨已经在卧室里。
    见她穿上他给她精心准备的睡衣，他眸色暗了暗，“过来。”
    柳慕莞也不忸怩，走过去就跪上床。
    可是软和了！
    她这辈子都不想在地板上呆了。
    盛予墨目光落在她手臂上新鲜的淤青上，“趴下。”
    柳慕莞不反抗，乖乖趴好。
    很快，有什么清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后背上，随着男人的指腹慢慢晕开。
    是怯疤痕的膏药吧。
    盛予墨不用叫她脱衣服，她太瘦，原本应该贴身的睡衣，空得不像话，随手拉一拉，就能把后背完全露出来。
    他手指在她骨骼上揉走，那种要炸裂般的疼痛又在胸膛膨胀……
    怎么能这么瘦。。
    他的莞莞，怎么能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