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茵迪丝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背后陡然升腾起一股凉气,她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就是真相的事实!
刘晓蝶死死地盯着茵迪丝的眼睛,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等待着茵迪丝的答案。
其实如今在未来身体之中的茵迪丝,也达不到之前刘晓蝶所在的高度了,两个人先前的那一番勾心斗角,也都只是在互相唱空城计而已。
现在的茵迪丝才更像一个活着的人,而不是所谓的七宗罪其中之一。
她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的说道:“叶清寒是闯入深渊绝地出来之后,我才化身成为原罪的,而七宗罪的概念,也正是在那之后,才被云中城制定出来,并且公告天下。”
“阴谋!”刘晓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这绝对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叶清寒的阴谋!”
茵迪丝不说话了,因为在刘晓蝶问出之前那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茵迪丝是七宗罪之一?
还是最让人不齿的**原罪?
因为叶清寒是云中城的敌人,而茵迪丝,却是叶清寒最在乎的人。
所以,你茵迪丝,就必须是原罪。
众口铄金,颠倒黑白。
活生生的将一位炽天使,变成了原罪。
可是,到底是谁才拥有这样逆天的能力呢?
“是深渊绝地里面的那个东西吗?”刘晓蝶眯了眯眼睛,虽然她用的是疑问语气,但心里早已如明镜般通透了。
“所以你之前出世的时候,那般声嘶力竭的模样,只是为了配合我演一场给那群家伙看的戏码?”
“不。”这次茵迪丝倒是很直接的否定了刘晓蝶的说法,“我是真的恨尤利耶儿。”
“不止是恨她利用‘根源’算计死了叶清寒,更是因为当年所有人都认定我是原罪的时候,她却没有站出来替我说一句话。”
“她当年明明也已经位于序列,就算没有万我如一,但是天璇已经集齐了规则之力,我就不信她看不到一些真相!”
茵迪丝并没有过多的声嘶力竭,因为她觉得,那个样子的她,只会显得更加可怜而已。
看到这个样子的茵迪丝,刘晓蝶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个被我姐姐算计的人,是神王奥丁,刚才你也感受到了吧,真正的叶清寒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还在苟延残喘的,只是那个欺世盗名的家伙而已。”
“你可能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当年七宗罪被那群突然蹦出来的家伙封印之后,我姐姐孤身一人,血洗了九天十地云中城,就像当年的叶清寒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吗?”
茵迪丝突然瞪大了眼睛,里面尽是不敢置信,随即便尽数变成了清晰可见的难过。
她忽然一把抱住了刘晓蝶,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怀里,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在外人眼中,茵迪丝这种剧烈突兀的情绪变化可能根本就无法理解吧,但重新把事情理清了一遍的刘晓蝶却很懂茵迪丝此刻为何会崩溃大哭。
没有什么比信念崩塌更让人难过的了。
特别是当你仇恨了很多年的人,在你的世界里突然被洗白得体无完肤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种大崩溃。
一般人都会对这样的结果产生质疑,甚至怀疑人生。
但茵迪丝却不会。
身为命运之河里最高贵的七条鱼之一,没有谁是无辜的!
刘晓蝶轻轻拍着茵迪丝的背以示安慰,脸上却尽是感叹的表情。
当年的恩恩怨怨早已随风而散,就当无事发生吧……
当苏明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威严的挪到了中天,九月末的阳光总是轻柔温暖的,林中小屋外刚好是一片红得正好的枫叶林。
一阵风吹过,仿佛远方的天空都开出了花来。
“痛痛痛~”苏明月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剧烈的疼痛感就从他浑身上下蔓延了出来,他连忙调动自身心脏处为数不多的灵力运转全身,过了好一会儿全身的那种仿佛针刺般的疼痛才退了下去。
“怎么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像被人毒打了一顿似的。”苏明月从床上蹦跶了起来,活动着周身的关节,只是对于昨天晚上洗盘子之后的记忆却模糊不清了。
“好像是我洗盘子太困了突然晕倒摔的吧?”苏明月撇撇嘴,这貌似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等下问问来昉大哥就知道了,自己瞎想没啥意义。”
苏明月甩了甩头,重新得见光明的他望着窗外这如画的枫林,秀气的脸上不自觉的已经挂满了微笑,心情格外的好。
没有什么比瞎子恢复视力更加让苏明月感到开心的事了,就算是成为执剑人,都没有这般开心。
洗漱完毕的苏明月看着镜子中有着深蓝色眼眸的自己,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开心的简直就像一个孩子。
“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一个大男人学妹子在那瞎叫啥呢?你以为你是魔法少女啊?还元气满满?我都替你感到丢人!我建议你还是快滚下来午餐吧,死变态!”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苏明略显秀气的脸瞬间拉得好长,他不禁吐槽起了林中小屋的隔音效果。
“我在二楼对着窗外大喊一句元气满满那个死丫头竟然在一楼客厅都听得到?等下得向小蝶反应反应这个事情,太他喵的坑爹了!”
吐槽归吐槽,午餐还是得吃的,毕竟苏明月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的乱叫抗议了。
当苏明月拿着导盲棍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他才发现在场的只有正在用笔记本打着lol的未来,和对着窗外一本正经画着油画的来昉。
长方餐桌上是一份三明治,一份西冷牛排,一杯果汁,还有一份水果沙拉。
看样子应该是专门给苏明月准备的。
“快些吃吧,你现在的身体不能饿着。”来昉仍旧认真的画着油画,没有去看苏明月。
苏明月也不客气,可就在他坐下来准备开动的时候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向来昉问道:“昉哥,我好像不记得我昨天洗盘子之后的事情了,我当时到底咋啦?”
“emmm……你就当无事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