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魏牧之问清楚,急救室的灯灭了。
谢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医生,情况……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才回道:“需要转重症监护室,观察一个晚上,如果呼吸能够正常,就没什么事儿。”
“他……他怎么会忽然发病那么严重?”
医生把病例翻出来给谢蕴看,“是严重的酒精过敏引起的发烧昏迷,你们两个都是病人的家属吗?”
谢蕴张嘴想回些什么,但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
还是魏牧之开口回道:“我们是他的朋友,他酒精过敏?是对所有的酒精都过敏吗?”
对此,魏牧之觉得奇怪,他和姜潮认识十多年,偶尔也会去酒吧溜一圈,一直以来,都没见姜潮有对什么酒精过敏。
更何况,还是这么严重的过敏,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医生回道:“目前还不清楚,但是酒精所引发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具体的还要再化验确认。”
魏牧之也没有再问什么,让谢蕴在这边看着,他去前台付钱住院。
在回来的时候,魏牧之还买了两瓶水,走到谢蕴的身边,将其中一杯递到他的面前。
而谢蕴就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目光紧紧盯着,躺在里头,尚且还昏迷不醒的人。
在看到魏牧之手里的矿泉水的时候,谢蕴的目光还有几分呆滞,没有伸手去接。
魏牧之就干脆把水塞到了他的怀里,“你脸色挺差的,要不去隔壁的休息室睡一会儿,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蕴拿着矿泉水,看着魏牧之,良久,忽然说道:“之前萧铮出事的时候,你魂都没了。”
是呀,萧铮出事,和姜潮出事,魏牧之表现出来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也是担心,但还是差太多了。
至少现在,谢蕴方寸大乱,而魏牧之的头脑却非常清楚。
知道先去急诊付钱,办理住院手续,还留意到谢蕴的脸色不大好,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瓶水。
哪儿像之前,萧铮住院的时候,魏牧之跟丢了三魂六魄一样,只差给医生跪下了。
魏牧之赏了谢蕴一掌,“废话,那是我媳妇儿。”
“那姜潮呢,姜潮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魏牧之不由皱起了眉头,“谢蕴,我以为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你不该再问这样的话。”
谢蕴张了张嘴,几乎有什么话,就要呼之欲出了。
可最终,他又给咽了回去,扯了下嘴角:“是我急晕了,在这种事情上,你一直都拎得很清楚。”
魏牧之是什么人,罪犯接触多了,当然也能看得出来,别人是话里有话。
谢蕴心里头藏着什么事情,他似乎很想说,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被他给活生生憋了回去。
但对于别人不想说的事情,魏牧之也从来不去勉强。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脸色不大好看,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蕴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的情况,过了一会儿,他才点了下头。
不过,在去隔壁之前,谢蕴还是问了一句:“今晚你不回去了?”
魏牧之很快摇头,“在姜潮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前,我不走,你去休息吧。”
在谢蕴去隔壁的休息室之后,魏牧之才拿出手机给萧铮打了个电话。
之前忙着办理住院手续等一系列的东西,这时候一看时间,才发现竟然都已经过六点了。
而在五点半左右的时候,萧铮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在五点四十分左右,有个未接电话,也是萧铮打过来的。
只是这个时间段,魏牧之刚好在上下奔波,所以没有接到电话。
殊不知,在魏牧之要回拨电话过去的时候,锦绣别墅这边,萧铮已经打算出门了。
今天晚上,时初夏留下来吃饭,这饭菜已经做好有一会儿了,但魏牧之迟迟没有回来。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自打他们交往之后,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在魏牧之的身上了。
萧铮也给分部的人打了电话,他们说魏牧之在五点多一点儿的时间就从分部离开了。
美名其曰,要回家和媳妇儿吃晚饭。
可眼瞅着天都黑下来了,这个号称要回家陪媳妇儿吃晚饭的家伙,不但没有回来,连电话都不接。
当然,萧铮是不会怀疑,魏牧之是去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相反,第一时间,萧铮是担心魏牧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萧铮就冷静不下来了。
“陆太太,我出去一趟,你和大白星辰先吃晚饭,我应该很快就回来。”
时初夏跟着起来,“是牧之出什么事儿了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人吧?”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去一趟就成,陆太太你们先吃饭。”
说着,萧铮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在玄关处刚刚换好鞋,手机就跟着响了。
时初夏虽然看不见号码,但能从萧铮的表情看出来,电话一定是魏牧之打过来的。
虽然萧铮在接电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时初夏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出来,萧铮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太一样了。
不过,在接了电话,说了没几句之后,萧铮的眸色便淡了下来。
虽然不能说这是不高兴,但也绝对说不上是高兴。
而且,说了没几句之后,萧铮便道:“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加注意。”
在挂断电话之后,萧铮又把鞋子给脱了,换回了拖鞋。
目睹了萧铮所有行为的时初夏,忍不住问道:“是牧之的电话吗?他不回来吃晚饭了?”
“嗯,姜潮住院了,他在医院。”
难怪呢。
她就说,萧铮的情绪怎么在几秒钟之内,变化得这么明显。
萧铮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得出来,姜潮是喜欢魏牧之的。
虽然魏牧之对姜潮没有那个意思,但自己的心上人,去照顾别人,这个人也可以称之为情敌。
平心而论,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时初夏的身上,时初夏肯定先把陆琰打一顿,然后带着两只小奶包离家出走。
管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反正在时初夏的字典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有半点儿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