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住院了,我得去看看,午饭之前,记得要把药给吃了,不准偷偷藏起来,我会让谢蕴盯着你的,知道吗?”
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很凶巴巴的样子来。
萧铮什么都好,就是不肯乖乖吃药,非得魏牧之盯着他,他才能都给吃下去。
提到吃药,萧铮的表情不大好,但还是应了声:“知道了,你路上开车小心些。”
“先把牛奶喝了,你喝完我再走。”
虽然萧铮是真的不喜欢喝牛奶,但他还是拿起了杯子。
喝完打算放下,魏牧之又把杯子推过去,“还有两口,要全部喝完,一滴也不许剩。”
没办法,萧铮只能把杯底剩下的牛奶给喝完了。
魏牧之这才笑弯了眉,“真乖。”
然后,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去医院了,午饭不用等我了。”
萧铮轻轻踹了他一脚,“磨磨蹭蹭的,赶紧滚吧。”
不过魏牧之也没有立刻走,而是单独把谢蕴拉到了厨房。
拿出一个小本子,摊开放到谢蕴的面前,“午饭你来做,这上面记的,都是萧美人儿忌口的东西,你做饭的时候别放进去,菜都在冰箱里,午饭萧美人儿吃的不多,你做三道,再加个番茄鸡蛋汤就好了,还有,在吃饭之前,你一定要盯着他把药给吃了,不然……”
要不是打不过魏牧之,谢蕴觉得自己现在就想跟魏牧之来个你死我活。
不就是一顿午饭,被他说得这么复杂,而且,他过来分明算是客人,怎么现在客人都要沦落到亲自下厨,伺候主人的地步了吗?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记住了没有?”
谢蕴只想说,他现在连砍人的心都有了,但迫于魏牧之的威慑之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地说:“记住了。”
“行,你给我重复一遍。”
谢蕴:“……”
靠,老子还不伺候了,要求还这么多,他怎么不上天啊!
好不容易,魏牧之才磨磨蹭蹭地出门了。
出门之前还想再说什么,被谢蕴一脚给踹出去了。
谢蕴保证,要是魏牧之再多说一句话,他绝对要和魏牧之拼了。
关上门之后,谢蕴一回头,就看到萧铮盘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一根逗猫棒,在逗暴富。
暴富现在还小,所以是短胳膊短腿的。
逗猫棒挥过来又挥过去,暴富扑到这边又扑到那边,结果怎么也扑不到,可怜巴巴地“喵呜喵呜”地叫着。
萧铮被暴富这小模样给逗笑了,然后拿了个小球,“咬着玩儿吧。”
暴富这才叼过去,然后窝在萧铮的怀里,把小球啃过来又啃过去,玩儿得不亦乐乎。
谢蕴切好水果,端着水果盘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萧铮在家里,和在外面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现在,他低头望着怀里的小猫,整个人都似乎沐浴在了温柔之中。
谢蕴忽然之间就明白了,难怪魏牧之现在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家里有这么个大美人儿在,谁不愿就此沉醉在温柔乡里?
“吃点儿水果吧?”
听到声音,萧铮抬头看他,“谢谢。”
谢蕴坐在另一边,咬着水果,忽然似是很随意地说道:“昨天商城那边,有个神经病拿枪伤人,死伤了不少人,这次事态挺严重的,警方这边接到消息,再到出动警力,耽搁了不少时间,商城离分局最近,但分局这边……消息滞后了,行动又迟钝,导致事态更加严重,昨天总局开会,分局上下所有人,都被批了,年终奖也扣完了,对了,还有侯局,也受了牵连。”
萧铮的动作一顿,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摸着暴富的下巴。
见萧铮不回话,谢蕴又接着说道:“侯局挺好的,这些年他对魏牧之特别照顾,不然,依魏牧之的个性,早就被总局的领导给批死了……”
“谢蕴。”
萧铮忽然开口,打断了谢蕴后面想说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这个人挺自私的,我没你想得这么好说话,魏牧之是人,不是神,这些年来,他为警局,为一方民众做的,还不够多吗?他身上有多少伤,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清楚,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有一个人,而停止转动,当然,警局也不会因为少了魏牧之,而停止工作,说实话,他愿意放下工作,我很高兴,至少,我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了。”
然后,他缓缓抬眸,看着面前的人,
“谢蕴,他为别人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那么一点点,你们能把他让给我吗?”
谢蕴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瞬间就哑口无言。
——
医院。
时初夏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而两只小奶包则是并排坐着,趴在床边。
时初夏才动了一下,陆星辰就醒过来了。
揉了揉眼睛,刚好就和时初夏的视线对上,“妈咪你醒了!”
因为陆星辰这也一叫,时晋白也醒了。
“小夏夏醒了,我去告诉爹地!”
说着,时晋白从小板凳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快地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因为刚刚醒过来,所以时初夏还有点儿蒙。
“妈咪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没等时初夏回答,陆星辰也从板凳上跳下来,然后把凳子搬到桌子边,踩上去,倒了杯水,再跳下来。
点起脚尖,递到时初夏的面前,“妈咪喝水。”
时初夏觉得,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生了这么一对乖巧懂事的小奶包。
真是太体贴了,她一觉醒来,的确觉得有些口渴了。
“谢谢星辰呀。”
时初夏揉揉他的小脑袋,把茶杯接了过去,喝了一口,环顾周围一圈,才问道:“星辰,我们现在是在医院吗?”
陆星辰点点头,“妈咪你一觉睡了五个小时了。”
时初夏正想问些什么,门口就有动静传来。
是时晋白拉着陆琰过来了。
此刻,陆琰只穿了件白衬衫,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在时初夏还昏迷着的时候,陆琰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只是后来,陆明非拿了消炎药过来,让他吃了之后,没多久他就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