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毛利兰又怕又想听下去。
    “是啊，就像怪盗基德，所谓的奇迹表演只不过是借用直升机把自己吊起来，看穿了也就不神奇了，”柯南解释，“我记得池哥哥家的玩偶墙就在玄关转角，正对着阳台的玻璃门，对吧？有可能是窗户加上外面透进来的光造成了神奇的投射，灰原，你看到的虚影在哪里？”
    “就是阳台玻璃窗的窗帘前，”灰原哀道，“也就是玩偶墙对面。”
    “开灯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对吧？”柯南又确认道。
    灰原哀点头，“没错，所以早上我发现我昨晚看到的影子和玩偶墙上的娃娃很像，就怀疑那是非迟哥开门时，门外走廊的光线映照在阳台玻璃门上，投射到玩偶墙，又正好因为什么原因，把娃娃的影子投射到附近大楼，再由附近大楼的玻璃窗、镜面之类的东西，把影子投射到了窗帘上，虽然那个女儿节娃娃是坐像，我看到的是站着的影子，但在虚影投射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造成一些变化，比如说，把某户人家的挂画融合了进去，而且我看到那个女人影子只是一瞬间，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这样也可以吗？”毛利兰迷惑怀疑人生。
    池非迟：“……”
    的确，他开门的时候，走廊光线会从门口越过整个客厅照到阳台玻璃门上，然后又反射到从玄关过去右手边、客厅右边的墙上，也就是那堵玩偶。
    这个他很清楚，因为他有时候会站在门口看阳台玻璃门，在开门的时候，玻璃门就会把整个客厅、玩偶墙都映上去，虽然有些模糊，但他一眼就能确认离开期间、屋里有没有进了其他人。
    如果玩偶墙上小美的影子正好不知什么原因被投射出去，又正好对面、附近的大楼的玻璃或者镜面投射回来，而不算太遮光的客厅窗帘正好发挥了类似投影幕布的作用，那确实有可能在窗帘上、窗帘前映出影子来。
    “可以的哦，”柯南点头，“其实很多见鬼现象，都是因为种种巧合组合起来造成的。”
    毛利兰半信半疑，“那小哀睡觉时突然睁眼看到那个女人在笑，那又是怎么回事？睡觉会关上门，客厅里的娃娃怎么也不可能投映到房间里吧？”
    “可能是之前看到窗帘前的影子，想得太多，做噩梦了，”灰原哀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确定我昨晚看到的时候，有没有清醒，因为我看到的时候很迷糊，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毛利兰一汗，“小哀胆子真大啊……”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怕鬼吗？要是换成她，根本就睡不着了。
    “所以那不是闹鬼，也不太可能是灰原产生了幻觉，”柯南思索着，突然有了一个怀疑，“灰原，会不会是有人利用投影、光线映射等方法装神弄鬼？”
    如果池非迟看到鬼影，搞不好会疑神疑鬼、休息不好，从而神经衰弱，导致目前稳定的病情恶化，那样根本不用动手就能杀人。
    换言之，他怀疑有人想害池非迟！
    怀疑目标也不是没有。
    首先，要造成这种投映现象，就要清楚池非迟家里的玩偶墙在哪里，因为从对面大楼根本看不到玄关附近的玩偶墙那一带，就算正对着阳台按理门看进去，最多也只能看到沙发，再有，要准确造成这种投映，需要进到池非迟家里，还要避开池非迟的视线去做小动作，调整娃娃的位置，还有就是，他前段时间正好调查过，池非迟人际关系简单，除了他们好像就没有其他亲近的人科，但也没有什么仇人，除了那些被池非迟破坏了计划的凶手，几乎不存在怨恨池非迟的人……
    知道玩偶墙位置并有机会偷偷调整娃娃位置的，除了在池非迟那里住过的他、灰原哀、加奈夫人，还有贝尔摩德。
    而且贝尔摩德接近池非迟的目的不明，虽然看起来，贝尔摩德似乎没有对池非迟下手的打算，也不排除是因为商业竞争或者上一辈的仇怨，有人想对池非迟下手，甚至是池非迟不经意间结仇，但那个组织玩暗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得不防……
    贝尔摩德身上的黑锅+1！
    灰原哀低头回想着，“我进门之后，就去窗帘前看过，没有投影仪之类的东西，但还不确定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附近大楼做了手脚。”
    “那池哥哥以前有看到过那个女人的影子吗？”柯南问道。
    如果池非迟以前看到过，那就可以确定不是昨晚的一个巧合，而且从什么开始看到也是一个线索。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自从小美可以脱离娃娃躯体飘出来，他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小美在飘，不过如实说的话，搞不好会收获一份‘来自大家的担忧目光’加‘名侦探柯南实地调查行动’大礼包，反正要让柯南承认那是灵魂是不可能的……
    “没有。”
    “这样啊……”
    刚才池非迟一瞬间的沉默，被柯南当成了回忆，也没有怀疑，默默思索。
    那么，一切只是昨晚正好附近有什么变化、所造成的巧合？或者是因为角度关系，池非迟那个身高看不到虚影？
    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那说明对方连角度都计算好了，只针对小学生身高，而不会让池非迟看到……
    贝尔摩德的嫌疑还是很大。
    灰原哀也思索着。
    那个女人不会是临走前故意做了些小手脚，等着她哪天登门、吓她一跳吧？
    她是个崇尚科学的人，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做这种事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贝尔摩德身上的黑锅+1！
    毛利兰见没人说话，又紧张起来，“还、还有什么问题吗？”
    柯南回神，“没有啦，我只是觉得这种投映好有趣，在想下次课外作业要不要和大家一起选影子魔术做课题。”
    “我也在考虑作业，”灰原哀果断抄了柯南的理由，冷淡脸显得很认真，“马上就要到假期了，假期作业的课题还没有头绪，每次都做社会调查也很无聊。”
    “这样啊……”毛利兰心里松了口气，失笑道，“柯南和小哀已经在考虑假期作业的问题了啊，真的很努力呢，不过学习压力也不要太大，你们的成绩已经很棒了。”
    柯南卖萌，笑眯眼点头，“嗯～！”
    灰原哀又看向池非迟，“总之，你看到的黑气，应该是大脑欺骗了你，而大脑欺骗你的时候，会以你看到过的、现实存在的东西为原型，进行修改或者完全复制，玩偶墙上的东西都是用黑毛线缠住吊起来的，对吧？那应该就是原型……”
    池非迟：“……”
    说得好有道理。
    “昨晚很可能是一个巧合，就算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我早上去洗漱、路过玩偶墙的时候，稍微调整了娃娃的位置，以后也不会再看到了，”灰原哀语气如常，神色却很认真，叮嘱道，“你看到黑气也好，看到虚影也好，不用太紧张，不过如果看到黑气的次数太多，我会陪你去医院。”
    “刚才那是第一次，”池非迟很配合，“以后我会留意的。”
    以前那些犯人被揭穿之后，也有一部分暴露出阴暗人格，一副坏掉了的样子，但最多只是表情恐怖，身上没有出现黑气……
    不是主角团，连出现黑气的资格都没有。
    “那小哀呢？”毛利兰问道，“不会是你出现了幻觉吗？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吧。”
    作为一个藏着大秘密的人，灰原哀不太喜欢见心理医生之类喜欢探究人内心的人，不过看了看池非迟，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个榜样，淡定脸点头，“我明天要上学，晚上要回博士那里，正好换换环境，等过一段时间，如果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鬼影，那就去医院看看，如果没有看到，那也就说明昨晚是巧合，不用再去麻烦医生。”
    “也对，”毛利兰点头，抬眼发现他们说着话，都快走出商业街了，“差点走过了……”
    说着，毛利兰看了看旁边卖酒水的店，转头问池非迟，“那我们先去买爸爸要的啤酒吧，非迟哥想喝什么？”
    “我陪老师喝啤酒就行。”池非迟道。
    他家老师酒量不行，要是喝度数高的酒，没一会儿就得醉醺醺地开始唱歌跳舞。
    毛利兰到了那家卖酒的店，挑了一堆罐装啤酒和小瓶装的清酒，还买了果汁。
    池非迟作为在场体力最好的人，当仁不让地接过了拎袋子的任务。
    “接下来要买牛肉吗？”毛利兰走到街边一家店放着牛肉的冷柜前，纠结中，“吃牛排跟啤酒不太搭，我们又没买红酒……”
    柯南凑近看了看标价，“而且这里的牛排价格也不便宜，虽然这里的价格不算太夸张……”
    毛利兰持续纠结，“但昨天晚上已经吃过鱼了，今天怎么也要换换口味，我想还是吃牛肉比较好吧？可以买些一般的食材去做咖喱牛肉……可是只吃咖喱牛肉的话，感觉又太随意了。”
    柯南：“……”
    算了，他是傻了才会跟买东西的女人提建议。
    池非迟和灰原哀身上零花钱不少，但也提出自己买单。
    毛利兰提出请客吃饭，不管吃什么他们都没意见，就算煮碗清水面也没关系，提出买单反而会变了味。
    “小兰？”一旁的女人惊讶出声。
    “哎？”毛利兰转头，看到女人后，笑了起来，“是佐知子小姐啊！”
    柯南童音卖萌，“小兰姐姐，她是谁啊？”
    “我不是有一次把我的学生证弄丢了吗？”毛利兰笑着解释，“就是西村佐知子小姐帮我捡到送回来的。”
    柯南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姐姐啊。”
    “来，”店老板把托盘放到柜子上方，让西村佐知子看牛肉，“这两份可以吗？”
    “好的，”西村佐知子温和对店老板道，“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