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她的男友涂景辰的书房!
对了,那条小鱼,她想起来了,那傲娇的小模样,不正是与她签订了契约的阴阳小鱼一样吗?!
骆瑾瑜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男友家看到他书房里的鱼缸时,还嘲笑他养条鱼都如主人一样傲娇脾气,却引来男友的冷脸,从此不让她再进这间书房。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鱼怎么会是男友养的?
自己被小鱼赶出鬼珠后怎么会出现在男友家的书房里?!
骆瑾瑜越想越心惊,她需要一个解释,隐约觉得发生自己身上的事与男友有关。她不想猜忌,也不愿多想,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好了。
她现在应该快些离开!
对,快些离开!!
窗户呢,在哪里?!
骆瑾瑜象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乱窜,下意识地想要回避。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房间里的夜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超大的鱼缸里柔和的光亮将水草照得绿荧荧,像是幽暗的丛林,在微风中摇摆着身姿。
骆瑾瑜象是被吸引,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鱼缸中……
或许,是自己记错了,那次看到的小鱼,只是普通的观赏鱼,不是阴阳小鱼那条傲娇鱼?!
是的,是自己记错了!
骆瑾瑜懊恼地抱着头,在鱼缸前蹲下。
‘啪哒’,房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量的放大。
骆瑾瑜象是被惊吓到的小猫,身子一闪,窜进了鱼缸。水包裹了她的身体,柔和的,阴冷的,舒服得让她象是重新回到鬼珠里被阴气凝结的蚕茧包裹疗伤的感觉。
容不得她多想,书房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齐长的身影迈进了书房,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莫名地冷上几分。
来人正是她的男友涂景辰!
就见他一袭黑色风衣,裹携着寒气,一副风尘仆仆,边走边脱下风衣,露出身上的黑色中山装,整个人显得干练、果决,还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这是骆瑾瑜完全没见过的涂景辰,这样的他让骆瑾瑜感到陌生。
在骆瑾瑜的印象中,她的男友虽然在外人面前冷硬强势,但对她却是温柔多情,呵护倍至的。此时的涂景辰却象是完全变了个人,骆瑾瑜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本能地想要回避,尽管她现在这样子涂景辰应该完全看不到她。
涂景辰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冷咖啡,一口饮下,放下杯子时,抬眸向鱼缸的方向望来。似是发觉了什么,涂景辰的眉头皱起,起身缓步向鱼缸走来。
涂景辰的步伐稳健,一步步踏出,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响在静寂的房间里却被无限放大,一步步如同踏在了骆瑾瑜的心坎上。
骆瑾瑜没来由地感到了害怕,明明之前还渴望见到他,明明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此时却感到恐惧。骆瑾瑜将自己的身子缩了又缩,躲在鱼缸的水藻丛中,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若是有人在鱼缸边,一定会发现有团黑雾正附在水藻丛里,幽暗的灯光下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涂景辰在鱼缸前停下,皱紧的眉头让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弯下腰,注视着鱼缸。
骆瑾瑜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如有实质,冰冷、不耐还有遣责。
怎么回事?他难道看得到我?!
骆瑾瑜在心里纳闷,自己现在可是魂体,涂景辰这个正常人类怎么会看到?!不会的,明明之前自己都在他面前晃悠,他不是一点也没反应吗?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现在这样子绝对是看得见自己!!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想要变成鱼?”象是要验证骆瑾瑜的想法,涂景辰声音响起。
他果然看得见自己!!
涂景辰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耐,完全没了以往的温柔,这让骆瑾瑜以为是自己幻听,身子更是缩了缩。
“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让我动手帮你!”许是没得到骆瑾瑜的回应,涂景辰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骆瑾瑜没法再装听不见,终于从鱼缸里出来。
哼,自己为什么要怕他,难道不是他应该来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在她醒来后会出现在他的书房里?她手机里的生日祝福,那张动态图如今看来不正是阴阳鱼鬼珠的样子,为什么涂景辰会给她发那张图,自己的死与他有关系吗?
阴阳小鱼在以前是被养在这只鱼缸里的吗?他涂景辰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还真只是普通的商人?
他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是的呢,她骆瑾瑜不过是个孤女,一个在社会底层为生计奔波的小市民罢了,怎么就能入了他涂景辰这样一个处处优秀的社会精英的法眼?
若说有目的的接近倒是能理解了!
这许多的疑问,他涂景辰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解释呢?
所以,自己不用怕他,既然已经发现,那就勇敢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显得她太懦弱罢了!
只见一股黑雾缓缓从鱼缸里冒出,在涂景辰面前缓缓化成人形,正是骆瑾瑜生前的样子。
“辰,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骆瑾瑜抬头迎视着涂景辰的目光,“为什么你能看得见我?之前给我过生日时你又为什么装看不见?是你带我回来的吗?你是什么人……”
“你的问题还真多!”涂景辰打断骆瑾瑜的话,转身向沙发走去,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示意骆瑾瑜过去。
骆瑾瑜犹豫了一下,晃晃悠悠地飘过去,却在涂景辰的对面坐下,戒备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她虽是平静地坐下,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对面的这个男人,此时一身黑色中山装,姿态优雅而从容地坐在沙发上,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与以往。
在骆瑾瑜的印象中,他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对她随和,温柔的,是个百分百好情人,而此时的他,却浑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高贵冷艳,还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